第113章 救人
作者:浪里翻肚皮   云里躲躲最新章节     
    云李朵朵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被控制者不好说,想到此处,她果断收回控制,也不管现场是否会带来不利,毅然往坑下走。
    贝文的安危也在云李的脑中不断闪现,他的做事风格似乎和玩世不恭的表情大相径庭,云李希望一会见到他,笑容依旧能布满整张脸,否则,她怎么面对他的女友、家人,人家可是出行随时有保镖保护,结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身殒此处。那她云李朵朵担的责任和责难太大了。
    云李朵朵暗下决心,今后用人一定不能感情用事,不能被美色所惑,也要控制自己的贪念,不能贪图毫无意义的美男亲近。
    云李沉浸在胡思乱想中,脚步越来越快。
    空气中的烟尘越来越少,路反而阻碍难行,斜坡最下面被半截烟囱加一地碎砖截住,只能攀爬过去。
    “如果能意念移物该多好!” 云李短暂幻想了一下,开始寻找好爬的地方时,身后有重物磕磕绊绊的冲了过来,还有一句关怀的话:“婶婶,小心点!”
    阿木尔慌张的走到云李朵朵面前,还没解释,云李朵朵已开口:“警察过来了吗?”
    阿木尔尴尬的点点头,又匆忙的左右看了看,借着坑上方的一点亮光,指着远处斜挂着的大铁门问:“我们进去吗?”
    显然那是唯一的道路。
    只是没等云李朵朵认同,坑上方已经嘈杂起来,甚至于人声鼎沸。
    阿木尔更加慌乱,他不知不觉间更靠近云李朵朵了一些,把她护在身后。
    云李朵朵恰恰相反,上方交织一片的杂乱,无论警车的鸣叫、消防车的呼喊以及救护车的叹吟,还是越来越多惊讶的叫声,反而让她血脉偾张。
    她的眼睛一刻更比一刻明亮。
    这是不好的迹象,每次爆发前都是这般兴奋。
    云李开始努力压制自己,半年的时间里,自责与自我厌弃交织缠绕着她,压抑着她,以至于哈桑寸步不离的守护她,她也几乎不再出手,规规矩矩的做着尊主。
    所以,不能激动,哈桑还在等自己,自己一定能做到。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不作为反而会造成危险?
    她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手脚试试分层控制?何尝不是次机会?
    上方警员已意识到下方有人,并摆开阵仗,放大音量开始背诵警告词。
    阿木尔听不懂,他只能回过头等待云李朵朵的指令,结果看见一个浑身僵直眼睛雪亮的婶婶,她的眸光在微弱的亮光衬托下,仿佛发着绿色的光,眼睑偶尔眨一下,也完全折损不了猎豹伺机进攻的狠戾。
    云李朵朵再次发动了脑电波,让坑外所有想进来的人都不得靠近,他们只知道焦虑的踱步,跺脚,在四周绕圈,就是不知道迈开腿往下走,始终不得其法。
    云李朵朵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统一指令操控所有人的自主意识,分层操控太损耗体力,统一操控又会阻碍自己人离开,她就故技重施这些在机场经常使用的小把戏。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断变化没有准主意的女人。
    就在阿木尔紧盯着云李朵朵的时间里,俄丽娅已经背着哈桑站在她的面前。
    阿木尔又开始紧盯俄丽娅,他不知如何形容这位萨满的神器,“使命必达,从不空手而归?”
    看着紧闭双眼且面部放松的哈桑,云李朵朵拉起他的手,温热柔软,她心中稍安。
    阿木尔很有眼色的接过哈桑,抱着他让云李朵朵看。
    云李朵朵目光落在他灰色的衬衣上,水渍与灰尘混合后又硬又粘,极爱干净的哈桑从没这么狼狈过吧?他的外套不见了踪影,云李朵朵迅速脱掉自己的风衣包裹住哈桑,准备让阿木尔把他重新放回俄丽娅背上时,她发现哈桑的裤腿上洇了一片血迹,云李朵朵不顾时间紧迫,焦急的用眼神询问俄丽娅,俄丽娅此刻和阿木尔一样慌张,在杂乱的氛围中,她的急切毫不遮掩。
    云李朵朵没有时间安抚这两个孩子,但她还是要蹲下查看哈桑的,否则不放心。
    俄丽娅总算反应过来,言简意赅的说:“不是他的,是里面那个人的。”
    云李朵朵面部可见的放松下来,她推了一下俄丽娅,督促道:“你带哈桑直接走!不用回来!”
    俄丽娅觉得不妥,轻蹙起眉头,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职责与作用,点了一下头,一晃消失在夜色中,这次连彩色旋风都没有。
    阿木尔只是觉得周围有一阵风吹过,随后归于飘落的烟尘中。
    大批警员似乎缓过了劲,在警告无效后,拿着盾牌和武器打算远程攻击。
    本该放手一搏的云李朵朵此刻又有些心神不宁,她开始反复回味俄丽娅那句话:“不是他的,是里面那个人的。”
    阿木尔观察了一圈周围,最终还是把云李朵朵掩在自己身后,准备迎战。
    哈桑已经离开,还有什么顾忌呢?云李朵朵轻轻弯起嘴角,深吸一口气,拍拍阿木尔宽荧幕般的肩膀,换他在自己身后。
    阿木尔只觉得自己无比自然的后退转身,然后身不由己的蹲下,看着婶婶纤细的身影仰望星空。
    夜风再起,吹拂着她单薄的灰色衬衣轻轻抖动,短发根根直立,但一动不动。
    忽然一阵眩晕感袭来,阿木尔蹲的艰难,他以为是自己太胖蹲不住,待眩晕感缓解一些,他想换一个姿势时,才发现动不了,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
    就在这阵挣扎恍惚中,周围一片寂静,所有的声音消失殆尽,除了身旁还在叽里咕噜往下落的断壁残垣。
    阿木尔除了感官在动,其他都动不了,他不知道的是,除了他,方圆半公里内所有人都动不了,这些人不仅身体不能动,他们的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头疼欲裂,如同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但似乎又能反抗一下,于是在昏与不昏的边际来回挣扎,最终听从大脑中的那道指令:有些人站立不动,有些人关掉鸣笛,有些人放下武器。
    车里的“小芒月”同样无差别的抗争了一下后,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