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知恩,大哥大嫂活着的时候,待我们不薄,大嫂教你缝纫和裁剪。”
“大哥教你功夫,保护你,他不是小气自私的人,买了东西也不藏起来小家用。”
“我们受了大嫂和大哥的惠顾,我们养这三个孩子,是知恩图报,接了工作你嫂子才有名正言顺留下的理由。”
“你好好想想,更何况,万一我下乡去了,你能保证也愿意养这三个孩子?”
“我和你嫂子一起有了工作,这个家就散不了。”
“让这三个孩子,流落街头吗?我做不来这样的事,你也做不来,你如果能做出来,就不会在大嫂走了这两年这么照顾老三。”
“立夏从小成绩优异,名列前茅,这个工作可以胜任,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江文顿了顿又开口。
“当然,你不明白也没办法,毕竟还小呢,你现在才14岁,今年念五年级。后半年才升初中呢。”
“现在还不知道会考的怎么样?能不能考上?最好是一次性考上了,以后高中毕业后好找工作。”
“我和你嫂子的打算是,让你嫂子先把位置给占上,等你高中毕业以后,你先不要去下乡。”
“先把工作给接过去,那会你嫂子说不定已经生了孩子了,就说身体不好,需要在家照顾孩子。”
“这样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城里,你今年也14岁了,咱们这家属院里也不是没有去下乡的哥哥姐姐。”
“他们回来是什么样子的?你也见到了,手上的冻疮,脸上的疲惫,老了好几岁。”
“你也是个眼明心亮的好孩子,我相信这些你都看在眼里,你嫂子在家里的待遇很不好。”
“也是一个可怜的,11岁才上了小学,回回考试年级第一,但是家里还是不想让她上,想把她卖了给换钱。”
“她妈妈就是农村长大,没有受过一天教育的典型的例子,嘴里永远都说着贱丫头,懒皮子。”
又转口,“星期日的时候,我们回村子里一趟。一个是回去看看爸妈和大哥大嫂,一个我和立夏毕竟是新婚,该打的柜子这些东西我打算直接让村里赵木匠做,该付的钱我会付。”
听完江文这一番话,三个孩子和江秀都哭了起来,江淮南哽咽着开口道:“小叔,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小婶。”
“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厂里,工作的事情我没有意见,爷爷的工作是爷爷的…其实那天我也听见了,工作就让小婶婶干着,等我高中毕业我在接过来。”
等江淮南说完,秀儿也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说:“二哥……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的。”
“我不傻,我也写个保证书,就写一旦这个工作我留不住,就把这个工作空下来,等淮南长大了,让淮南接班。”
“虽然说我也是爸的孩子,但是自古以来都是,传男不传女,我知道的。”
“我都听你的,以前咱们都听大哥和爸的,以后,家里的事情,全都听你的。”
听完侄子和妹妹的一番话,江文说:“放钱的罐子里,一共留了869,和一些票,还有六毛四分钱的零钱。”
“结婚娶媳妇,是父母的责任和义务,自行车收音机和缝纫机家里都有了,我们也不分家,现在结婚流行的四大件。”
“我准备下午给立夏买一块手表,沪城牌的,缝纫机加票补给200,我们不办酒席,补给100,彩礼,66,还有要打的那些个柜子,我也不知道具体要花多少钱,就已经扣了366。”
“而且咱家自打有了你们三个小孩,家里攒不下布票和棉花票,只有一床新的被褥,还是单人的,我和立夏两个人将就着用,吃完饭我就去找立夏,去领证。”
“淮南,你收拾一下锅碗瓢盆,秀儿,你也换身出门的衣服,给老三也换一身,等我们领证回来,我们去厂里把手续给办了。”
“免得夜长梦多,哪个领导偷偷的就把我们的工作给卖了,这些年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再往下拖了。”
说完这些,江文站了起来,拿着户口本,去了街道办,开了结婚证明,出来走向去立夏的家。
顾家饭桌上的顾立夏,又陷入了原主的回忆。
在这个年代,上学早的孩子们八岁上一年级,晚的九岁上。
原身为了照顾小弟弟,12岁了,才能和9岁的弟弟,一起去学校上学。
就这,还是纳着鞋垫的原身 ,看着九岁即将入学的弟弟在树底下,玩耍嬉戏,被家属院的邻居们问到:“咋还不上学呢?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解放了,你也得上学去呀。”
“你不去上学,在家伺候弟弟,你弟弟长大了,要去上学了,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妈就把你送给别人家了。”
“你去求求你妈,你妈那个人好面子,等星期天,她们出来聊天的时候,到做饭时间了,你先把饭给做好了,再出来叫你妈。”
“那会儿人多了,你就问你妈,你多会儿能上学?你还能不能上学?”
“你就告诉你妈,你上学也耽误不了做家务和带弟弟,你妈肯定得让你上去。”
“不行你就跟着去厂子里闹一闹,你妈如果坚持不送你上学,你要不告也没有人会管的,去厂里哭一下,厂里有妇女主任,妇女主任会帮你的。”
原主知道和母亲刘小草闹是没有用的。
直接跟着顾老三去了食品厂。
妇女主任给力,原主就开始过上了上学时光,放学以后奔跑着回到家里面,还要洗衣做饭,伺候哥哥,爸爸妈妈,弟弟,整个一小可怜。
每一次升学考试,父母害怕弟弟考不上,提前就说,写好的试卷,要先写弟弟的名字,写完之后,和弟弟交换试卷。
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挨着一起考试,弟弟从三年级开始留级,是因为他们被分到了,两个不同的考场,这才和弟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