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是地府鬼差?”白幽一看见黑白无常浑身便紧绷了起来,他在那地府鬼差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感觉……如同老鼠遇猫一般……
该死的,阴曹地府到底哪蹦出来的,绝对不是亡人岭中出来的,绝对不是!
白幽在亡人岭中化为阴魂,对亡人岭中厉鬼的气息很熟悉。
亡人岭中的厉鬼身上的阴气都带着一种诡谲幽暗的意味,哪如眼前这地府鬼差一般,明明一身阴气却又含惶惶正气……
若非眼前的鬼差确实是阴魂之身,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哪个修行至阳至刚功法的正道修士了。
“不错,还望老祖出手拿下地府鬼差!”白毅辰自知黑白无常实力强大,但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多强。
他还傻傻的以为自家老祖能够对付黑白无常。
“地府有如此强者你为何不早说?!”白幽咬牙切齿,望着黑白无常汗毛倒竖,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这……老祖……我……你打不过他们吗?”白毅辰忽而察觉到什么,大惊失色。
老祖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望着黑白无常如临大敌,浑身紧绷。
“两位大人,这恶鬼方才不仅想抢夺属下的武器,还口出狂言,蔑视地府!还望二位大人出手拿下这狂悖恶鬼,以正地府威严!”陈八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小小恶鬼,竟敢蔑视地府?该罚,该杀!”黑白无常并没有自我意识,但对地府威严的维护是刻在他们大脑深处的。
闻言那恶鬼竟敢蔑视地府,顿时面色不善,一同出手……一身归一气息展露无疑。
“误会,误会啊!这都是误会!”白幽见那一黑一白两个鬼差面色不善,朝自己而来,顿时摆手解释。
可黑白无常哪个管他的解释,脚步不停,席卷阴气,直直而去。
“还望老祖大显神威,宰了这些鬼差,以正我五丰宗的威严!”
底下有个五丰宗弟子看不清形势,热血澎湃的高喊了一句。
可刚喊完便看见宗主和老祖向自己投来的阴冷目光,尤其是老祖,居然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身体一颤,钻入了人群之中。
面对朝自己出手的黑白无常,白幽甚至不敢抵抗,转身便欲逃跑,可还未逃出多远,忽而感觉到腰间一紧,一股强烈的痛感传来,那是一种复杂的痛感,似灼烧,又像刺痛,更像锤击之感……
他低头一看,却见腰间不知何时已经捆上了一圈黑色的幽暗锁链,那锁链的另一头握在那黑面鬼差手中。
“什么时候困住的!该死,阴气为什么被限制了!”老祖大惊失色,欲挣脱锁链,却发现一身阴气被限制了大半。
“恶鬼哪去!快快死来!”黑无常大喝一声,气势浩大,手中用力一扯,便把老祖扯了过来,老祖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作恶多端,一身业力,恶鬼,受死!”白无常望了一眼老祖,便看出他一身业力,很明显在人间杀人不少,他眉头一皱,高举哭丧棒,重重打在老祖身上。
“啊!!”被哭丧棒打的地方滋啦啦的冒出白烟,老祖痛的嚎叫出声,那哭丧棒伤得居然是他的本源!
他吃痛欲挣扎逃窜,却被束缚的死死的。
白无常几棒下去,老祖便被打了个魂飞魄散……消弭无迹。
这一幕看的场上所有人不寒而栗。
谁也没想到方才还制霸全场的白幽老祖在阴曹地府黑白鬼差手里,竟无还手之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几棒子打死了……实是荒诞。
这便是归一强者之威吗!竟如此强大,自己争斗不过的白幽在他们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如屠鸡宰狗一般被轻易打散……
高阳子瞳孔微缩,心中骇然,却又带着几分庆幸,还好当日自己足够果断!若是那日与阴曹地府起了争斗,恐怕此刻自己已然消亡吧。
“老祖啊!”忽而五丰宗有弟子哭泣起来,为白幽的逝去感到悲伤。
黑白无常寻声望去,那冰冷到目光顿时将那人吓的一激灵,连忙捂嘴噤声……眼泪藏于眼眶一副悲伤恐惧之态。
轻易打死了白幽之后,黑白无常面容阴冷的环视一圈,似在寻找是否还有其他恶鬼。
被黑白无常目光扫视之人,皆是俯首战栗不敢直视,眼见场中再无恶鬼,黑白无常面无表情率着一众鬼差驾着阴风遁去。
高阳子震惊许久,直到黑白无常离开才回过神来。
“陈兄,这次多谢了!”高阳子强忍虚弱朝陈八拱手道谢。
“高兄莫怪我先前袖手旁观便好……唉,身为鬼差,插手阳间之事儿乃大忌,幸好老祖是鬼,否则,我恐怕真的只能为你找地方下葬了……”陈八摆了摆手笑道,他心情挺不错的,既为望月宗解了围,又彰显了阴曹地府的威名。
此战过后,盘安城内一众修士面对地府鬼差定然更加畏惧。
“陈兄说笑了,地府出手降服那恶鬼便已是救命之恩!还望高兄稍等,待我收拾了局面再找你共饮!”高阳子拱了拱手。
陈八望了望混乱的场面,点了点头,道:“那我便在后山等候高兄了!”
陈八言罢遁去,他自是不会理会五丰宗和望月宗的纷争,地府应天而运,维护阴阳平衡而生,地府铁律,地府阴差不得插手阳间纷争。
先前黑白无常打死那老祖也是因为老祖的鬼躯。
黑白无常对付为恶厉鬼倒也不算违反地府律法,此刻恶鬼已除,在插手纷争却是触犯律法无疑了。
“五丰宗白幽已死!望月宗弟子随我剿灭恶徒!”白幽死后高阳子气势大盛。
五丰宗和望月宗交好许久,可眼下五丰宗竟对望月宗出手,若非地府鬼差相助,恐怕望月宗已然覆灭,此刻局势逆转,高阳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五丰宗弟子眼见自家老祖被人打死,早已失了神了,如今闻言顿时慌乱起来,再无战斗之意,纷纷开始逃离。
“小贼,方才你还狺狺狂吠,此番如何不再口吐狂言了!”高阳子没有理会五丰宗弟子,直奔人群之中慌乱狼狈的白毅辰,厉声喝道。
“若非阴曹地府强插一手,你望月宗早已覆灭!你这老狗也早已身死道消了!”
白毅辰咬牙切齿,心中恨意滔天,恨那阴曹地府忽然插手,又恨自家老祖不争气,修行百年竟被地府鬼差轻易打死。
“白毅辰,亏得我以前还把你当好友,却没想到你这贼人竟对我望月宗出手……”石斌冷着脸道。
“呵,可笑!可笑!五丰宗百年前本就是盘安城第一宗门,若非高老狗害我老祖,眼下盘安城第一的名头哪里是你望月宗的?!”
白毅辰眼含怒火,暴怒咆哮:“这些年来,我恨不得屠你宗门满门!杀你石斌老狗!”
石斌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意味……五丰宗向望月宗开战好像就是为了这么个名头……只是一个名头两个宗门便打生打死……
石斌深吸一口气,举剑指向白毅辰……
陈八端坐于后山观景台,静听不远处的喊打喊杀声……
此刻,他心中忽而生出了一股莫名意味,修真者和凡人似乎并无两样,熙熙往名来,攘攘往利去……却不知一朝身死皆成空。
这世界,最终归宿或许都是阴曹地府啊……陈八莫名感慨。
不多时,打杀声逐渐变弱,高阳子翩然而至。
他一身狼狈,须发凌乱,衣衫破损还沾染着斑点血迹,可精神头却很不错,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陈兄久等了。”高阳子含笑拱手,解决了五丰宗,他心情大好。
陈八点了点头,不等开口,却听高阳子感激声响起:“今日之事儿多亏了陈兄。如若不然我或已身死道消,望月宗也定然不复存在了……”
陈八摆了摆手,朗声道:“高兄言重了,此番皆应那老祖乃阴魂鬼躯,若非如此,地府铁律之下,我可不能插手阳间纷争。”
“不管如何,事实便是因阴曹地府斩了那老祖,望月宗才得以保全,言谢过轻,日后有用得着在下这绵薄之力的地方陈兄尽管开口,在下定然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高阳子拱手郑重再度道谢,不管阴曹地府是因为什么出手的,客观结果便是因为阴曹地府的出手,局势扭转,望月宗得以保全,甚至因此获利。
此战过后,五丰宗定然不复存在,望月宗在盘安城的声势将再上一个台阶!
“言及此处,此番前来我还真有事要请教一番高兄!”
陈八也没有忘了正事儿,此番来到人间一是和高阳子道别,负责整个安南郡的拘魂事宜以后,他定不是不似从前那般能够经常来找高阳子饮酒闲聊了。
二来便是从高阳子口中探听整个安南郡的城池势力的信息……为安南郡拘魂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