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一点上,朕不想谦虚,朕的还珠格格,无论嫁与谁家,确实都是值得羡慕的,这点自信,朕还是有的。”
乾隆对尔泰的“回击”很是满意,朗声接了尔泰的话,脸上是丝毫不打算掩饰的骄傲。回身坐定时,眼睛似有若无一般扫过愉妃。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盛宠都远远要优于家世背景,而对于一个皇族的女人来说,想要为人正室,德行出众同样也是更胜于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眼前这个女人,可能是因为两者都没有,所以,并不能体会其中的奥秘吧……
乾隆轻叹,这些时日,他也仔细思虑过关于小燕子的一切,他也得承认,愉妃一次次伤害小燕子,确实也是因为自己盛怒之下的“一时冲动”,给了她最大的希望和底气,也将自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伤害自己女儿的“共犯”。而当那股冲动过后,他眼里的女儿依然是那个闪闪发光的姑娘,其实,自她进宫以来,她难道不一直是那个自带光环并且根本无法掩饰的姑娘吗?自己怎么就能突然间用一句话否定了她所有的好呢?冲动真的是一个害人的情绪。他批判小燕子的冲动不过脑子,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一个人呢。乾隆沉思着,在内心里埋怨愉妃的同时,也将那个冲动的自己又数落了一遍。
“这么长的一个身世故事,我想,特使您也讲累了。但朕得承认,您说的很周全,您幼年时期所受的苦楚,朕完全了解,答应过要给您一个说法,这个承诺不变,君无戏言。但是,对于您因一己之私,害的朕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儿子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虽然说幸而有朕的还珠格格以命相陪,陪着她的小兄弟平安渡过了这一劫,但是,哪怕朕此时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你做的这件事,朕也是决不能原谅的。”乾隆语气突然严肃,纳布特捕捉到了这个表情变化,心中一沉,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眼前的帝王脸色一紧,伴随着一声不怒自威地低吼“来人”,纳布特下意识地后撤,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他只感觉一阵风从耳边刮过,下一刻,他便发现,早有黄袍侍卫呼啦啦占满一屋,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
“看在你与朕器重的箫剑过往有所交情的份上,朕不为难你,只是先请你单独呆上几天,就当是给你个空间和机会,沉下心来,那位因为你的自私枉死的宫女超度吧。”
“前两天,箫师兄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其实也是一种软禁吧!只不过,这次,是我给了您理由,让您把软禁放在了明面上,对不对!”纳布特冷笑一声,“大清自诩为天朝上国,手段不过如此。如果不是我主动说起,你们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你们给我个痛快,何必用这种手段磨缠人的心性!”
“是!茫茫人海,你如果今日不谈这些,我们确实不能拿你如何。但是,当我们知道了你是怎么回事,却依然留你一命,这才是我们天朝上国的胸襟,我们的利刃,是对蛮夷的、对敌人的,却不是对自己的同胞的,哪怕是如你这种已经叛离了祖宗的同胞,我们依然相信,血浓于水,内心深处,你还尚存一丝对故土的良心……”一直呆立在一边的永琪突然发声,言之凿凿,句句都是浓浓地皇族风范。
“何况……”永琪突然拨开重重侍卫,凑近纳布特,盯上他的眼睛,眼里的冰冷冲着纳布特扑面而去,纳布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维持着自己内心的安全感,“何况,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必须好好活着,不想活,也得给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