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都不示弱的瞪了好几分钟，展辛邈叹着气平躺回身。
    “你一个靠脸吃饭的偶像，怎么会想到来结扎？”
    柳启新也迫不及待的平躺回身子，“我是靠脸吃饭，又不是靠二弟吃饭，你管我？”
    展辛邈冷笑一声，“呵，你不会是想以及向粉丝们道歉吧？”
    柳启新也冷笑一声，“呵，你不也是这么想的？”
    “恐怕医生知道是你来结扎后，立马抽午饭时间插队安排了手术吧？”
    “难道你不是同样的待遇？”
    两声冷哼同时响起，局面陷入沉默。
    就结扎手术本身而言，在手术的过程中是没有疼痛的，因为要打麻醉。
    在麻醉清醒以后，也就是手术结束以后会有疼痛的感觉。
    但这疼痛的情况和程度，会依据个人对疼痛的敏感性不同而有所不同。
    手术后1-2个小时左右麻醉的效果逐渐消散，这时可出现局部针刺样疼痛。
    而一般来说，这种疼痛大约于手术后24小时缓解，要在手术后72小时左右才可以完全消失。
    当时，展辛邈在看到那条挥刀自宫的帖子后，犹豫良久，考虑良多。
    最后，他选择了这种方便快捷，也算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当然，只是这样远远不够，他还有接下来的步骤。
    好巧不巧，柳启新也见到了那位口嗨怪的挥刀自宫帖。
    于是，脑海中的责任与愧疚，也迫使他来到了这里。
    两人同一个想法就算了，还在同一个医院，简直碰巧到了极点，可以说是写书都不敢这么写啊！
    此时此刻，两人的脑海中有了同样的疑虑。
    两个性质差不多的人渣，如果用同一种道歉之法的话，群众会认为是在作秀的吧？
    都不是愚笨之辈，都知道对方会想到这一点。
    所以，这个问题和谁先谁后的关系就不大了。
    一人动了另一人也会动，两人道歉的时间绝不会相差太大，甚至会在几十秒内。
    这样一来，被骂抄袭道歉诚意的事情压根就无法发生。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沉思了一会后，展辛邈先行开口。
    “说说看，你的想法是什么？”
    柳启新歪过头，看向这同病相怜之人，“说出来让你抄啊？”
    展辛邈望着天花板不屑冷哼一声，“那我先说，我准备先结扎，随后再出家。”
    柳启新也冷笑一声坦白道:“我是先结扎，随即自残装抑郁，比如画个割腕妆什么的。”
    展辛邈眉头紧锁，“果然还是你比较畜生！佩服佩服！”
    柳启新忍着疼侧过身，语气有些萧索。
    “客气了，现在但凡出了大事的名人，不是很多都用抑郁症博取大家同情吗？我也想试试。”
    “怎么没人陪你？”
    “你还不是一样。”
    看来，都是瞒着身边人私自做的决定……
    又一阵无言的沉默后，展辛邈试探问道:“既然我们凑巧想到一块去了，要不……合个作？”
    柳启新淡淡应道:“随便。”
    展辛邈翻身坐起，“道歉宜早不宜迟，我们也欠她们很久了，就现在吧。”
    柳启新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我们刚做完手术，三天后才能下床活动！”
    展辛邈咧嘴一笑，下了床，“公布这个消息后，家里人肯定接受不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柳启新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年龄比你小几岁，胆气就也比你小了？
    想着他也下了床，“你青春期啊？叛逆完了还怕家长？”
    紧接着，他又不耐道:“别啰嗦了，开始吧！”
    然后，他就看见展辛邈咬着牙，拉开了床边柜子上层抽屉。
    又从中拿出了三样物品:理发店用的推子，一盒香烟还有一只塑料打火机。
    柳启新见状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大概猜到了要做什么。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他总该不会想着敬烟吧？
    十分钟后，展辛邈的黑发落了满身，头上是被推得干干净净的。
    又过了十分钟，他的光头之上被烟头烫了六点焦红印记当作戒疤。
    展辛邈疼得满头是汗，面色变得苍白，只感觉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柳启新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浊气，用烟头烫别人脑袋这种残忍的事，他心里极其反感。
    那种焦肉味与烟味混合之后的呛鼻气味，此刻令他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是个狠人！”他暗暗在心中给这位难兄难弟，封了个褒贬不定的评价。
    “你呢？”展辛邈坐直脊背，憋出一点笑容问道。
    “我？难道你想要我也这么做？”柳启新一脸惊恐的退了两步。
    虽说他是靠脸吃饭的人，但其实剃个光头也没什么，顶多算尝试新造型。
    可烟头烫头这种事，想想就很恐怖很疼，他完全接受不了啊！
    展辛邈闭眼竭力一笑，“我有一个还算可行方案，敢不敢做，要不要做，都在你自己，我不强求。
    但如果你心有歉疚，我认为值得冒失一次。
    或者……继续执行你原本那个装抑郁自残的计划。”
    柳启新的一双桃花眼里目光闪烁不定，脑海中思绪纷飞。
    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无疑是犯蠢之举。
    可偶尔犯一次蠢也没什么，就当是为自己的束手无策找的慰藉。
    反正……老子早就想转行了！
    想到此处，他心一横，咬着牙重重的点下了头。
    “干了！”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一代偶像面色苍白，咬着牙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由于展辛邈是忍着疼给他换造型的，失误难免多了点……
    灼烧感加几处伤口的痛觉，他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穿了，疼得发不出声来。
    他的大光头上顶着略微歪斜的六点黑红印子，发型是基本与展辛邈一样了。
    两人的底子都不错，总体来说还是能看的。
    苍白面色加持下，甚至有点吸血鬼风格的小帅，应该挺上镜的吧？
    “等你缓过来，咱们就开始！”
    ……
    另一处，卢正又做起了平板支撑，只不过背上加了一个叫吴语菲的砝码。
    她不是在他背上做平板支撑，而是整个人趴在上面。
    吴语菲的脑袋从身下人的肩上探出，黑色长发分两边落下。
    一边落下后滩在了地面，一边绕过他的脖颈垂落。
    脸贴脸，耳朵贴着耳朵，她就喜欢与他贴在一起。
    在两张脸的下方有一部横放着的手机，正播放着卢某的各种露脸视频。
    这视频是被网友剪辑过的，还配上了令人热血沸腾的音乐，就跟传销宣传片一样。
    “有句电影台词说得好，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本人卢正在此正式宣布，将组建一个非盈利慈善组织，为天下苍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欢迎各位有才之士踊跃报名，成就非凡人生，不限男女，不限学历，不限身高，一颗充满爱的心便已足够！”
    “让我们站起来，冲破命运的阻碍！”
    ……
    而卢某听到自己以前在网上的名言名句，尴尬癌立马就发作了。
    而且，已经不知道循环播放了多少遍……
    背上自家媳妇那百斤不到的重量，对现在的卢正来说，若是没有触感，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他灵敏的听觉，此刻却沦为了敌方手里的武器，狠狠的攻击起了本体。
    当面处刑，有黑历史曝光后产生的羞耻感加成，是现代文明中最残忍的刑法之一！
    它是公开处刑的的升级版，本人在场时播放视频，围观群总越多，饮用风味便越佳！
    ”何止是残忍，简直是残暴啊！！！”
    长孙静二楼房间里，默默戴上耳机，播放起了一首翻唱版本的“挪威的森林……”
    吴语菲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遍又一遍丝毫不觉得腻味。
    这时，手机屏幕上方跳出一条弹窗。
    “你的特别关注:‘活过三十二’开启了直播，点击此处立即观看！”
    谁在用老公的账号直播，黄经理吗？
    她红唇打着嘟，柔若柳枝般的手臂从卢某身侧绕过，点在了弹窗之上。
    手机上画面跳转，先是一个直播软件的一面，然后就进入了加载页面。
    下方已经麻木的卢某松了口气，这是终于愿意放过自己了吗？
    画面加载完成后，是一面贴着白瓷砖的墙壁。
    由于今天的赌怪热搜，才开播不到十秒，在线观看人数就上了万数。
    弹幕也是不出意料的飞快滚动起来，开玩笑的、关心的，还有提要求的。
    看着这些有爱有趣的弹幕，吴语菲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小正！我是你师傅周润发啊！你不记得我了？”
    “诈尸了诈尸了！大家快来看啊！”
    “卢英雄视力恢复了？”
    “主播露个脸，爷给你刷大火箭！”
    “请赌怪先生预测一下明天彩票的开奖号码，谢谢！”
    “开除天使骗炮人！”
    ……
    在线人数上十万后，画面里出现了一名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护士，只有上半身入镜。
    “大家好，那个……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因为我没有准备台词。
    这里是南丰市……的一家医院，我要说的是，接下来出场的病历本都是真实的，绝对没有弄虚作假！”
    年轻小护士说着微微低头，双手举起一本病历挡在自己脸上。
    中医式狂草？？？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顿时就懵了，这歪七倒八中透露着潇洒不羁的字，鬼才认得出啊！
    而且，这小护士应该是用的手机前置摄像头直播，字的方向还被颠倒了。
    这样一来，辨认难度再次加大，别说鬼了，医生本人带着记忆都猜不出来啊！
    于是，弹幕的风格就从这样的……
    “泥奏凯！我要看卢小正，他才是众望所归！”
    “挺可爱的小姐姐，配得上我！”
    “我宣布，这个账号以后就归护士妹妹所有了！”
    变成了这样的……
    “玩你画我猜可以，但是否可以给个提示？”
    “我不管，喊卢正读给我听！”
    “病历本上画画，你家医生有毒吧！”
    ……
    可小护士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些抗议的弹幕没能起到半分作用。
    两分钟后，丝毫未曾察觉的她又换了另一本病历挡住了脸。
    还温柔的贴心提示道:“这是第二本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同时闭眼、摇头叹气……
    除了笔画好像多了些，这和上一本有什么区别吗？？？
    弹幕再次疯狂了起来……
    “求你了，看看观众们的意见吧！”
    “来人！把这个人也给朕拖出去砍了！”
    “不管不管！卢小正快来朗读课文了！”
    ……
    又是两分钟后，年轻小护士又换了一张布满黑字的白纸。
    幸好，这次的字是打印出来，即便还是颠倒的，但至少有了辨认的可能。
    很快，有网友翻译到了主要信息，激动的在弹幕中分享了出来。
    “卧槽！柳启新结扎了！”
    “卧槽！恋母小偶像要无后了！”
    “卧槽！这年头的爱豆都这么野了？”
    ……
    弹幕激烈讨论着，两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在另一个网站上，一个新的热搜逐渐展露了头角。
    年轻小护士故技重施，又换了一张布满黑字的白纸挡脸。
    这时，直播间的人数冲破了五十万大关，还在快速持续增长。
    没多久，弹幕的激烈程度又上了一个档次……
    “卧槽！展辛邈也结扎了？”
    “卧槽槽！组团结扎有优惠？”
    “卧槽卧槽还是卧槽！反正卧槽了！”
    ……
    展辛邈担过了主导地位，接着面色诚恳的说道:“口头上的道歉虽说没有诚意，但也不能没有。
    首先，对不起被我伤害过的每一个女孩。
    说实话，我没有对任何一位女孩动过心，接近她们，都只是贪图肉欲而已。
    我这样做不是求原谅，只希望那些受伤害的人，心里能好受一点。
    我原本也真的打算挥刀自宫，或者去寺庙剃度当个出家人。
    但私心杂念太多，比如有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自残下不去手什么的。
    也有出于不能让可能存在的孩子，因为有个太监生父而自卑，而落人话柄的考虑。
    所以，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占用了大家娱乐时间，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