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十年八年怎么够，我真是退伍太久，耳根子都软了。”
    “那种当活佛的事咱不干，必须得找业内最顶尖的律师，把那几个王八蛋往死里告，最好是让他们在监狱里蹲一辈子，永远都别被放出来！”
    谢老爷子瞪着眼睛，一脸的义愤填膺，嚷嚷的唾沫星子都到处飞。
    旁边的谢老太太都听无语了，忍不住翻了他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事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免得生什么变故。”
    “等何淑慧全家正式坐牢的那一天，咱们再正式放鞭炮庆祝也不迟。”
    谢家人没一个是好惹的，嘴皮子都利索的很。
    幸好何淑慧不在这里，不然她听到这话，非得被活活再气晕过去一次不可。
    沈稚欢站在胡同口，跟家里人说了好一会话，气氛这才轻松起来。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路过大杂院的时候，还碰到了不少熟悉的邻居。
    见谢家人今天到的这么齐，大伙估摸着可能遇到了什么事，还关心了他们几句。
    “难得见你们一家五口一块出门，是不是赶上什么事了？有没有啥需要大伙帮忙的？”
    黎大姐还过来握住了沈稚欢的手，一个劲儿地跟她道谢。
    “我跟婉婉关系好，这两天去医院看望她时，还亲耳听见医生说那天多亏了有你在，婉婉她才捡回一条命来。”
    “这么大的恩情，我总想着向你感谢一下，又怕打扰到你们，不敢擅自上门。”
    “要真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跟大姐客气，就当给我个回报一下的机会。”
    齐大叔性格比较内敛，本来不大乐意跟人说话，但这会也忍不住跟着插嘴道：
    “是啊，刚才稚欢你跟谢首长下车的时候我正好瞧见了。”
    “看那方向，你俩应该是刚从派出所回来吧，真的没发生啥事吗？”
    沈稚欢抬眼环视一圈，见这会过来问候她的，正是程婉出事那晚出来帮忙的邻居们。
    跟这样热心肠、好相处的人们住在附近，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这样和谐友爱的邻里关系，也让沈稚欢不由联想到了村子里刘嫂子、张大娘这些里里外外帮了她不少的好长辈，心里格外感慨。
    “谢谢大家帮忙，不过我们就是顺路去了一趟派出所，办了点事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顶替学籍这件事牵扯到了各方各面，情况比较复杂。
    为了不牵扯到大伙，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沈稚欢想着，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要说的太多比较好。
    谢家其他人跟她想的一样，有人问起时，都默契地选择了避开这件事。
    黎大姐、齐大叔等人再三确认了谢家人的表情不像是遇上什么困难，这才松了口气。
    “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大家伙说就好。”
    “虽然人脉、托关系这方面我们可能帮不上啥大忙，但出把子力气还是可以的。”
    谢家人感激地应了下来，又跟邻居们闲聊了几句，正打算散了时，何康永跟陶娟黑着脸，骂骂咧咧地锁了院门从家里出来了。
    “刚才还说何淑慧有出息，知道勾搭男人，说不定以后能让咱们跟着享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只何淑慧一个人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何立根和李柳翠也被一块拘留，真是够丢人的。”
    “行了，你快少说几句吧。”
    何康永没好气地瞪了陶娟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与其担心丢不丢人的事，还不如想想何立根他们犯了啥罪，别到时候把我们也一块牵连进去。”
    对自己这个大哥，何康永同样也是满腹的怨气。
    当初何立根当村长的时候，他们没跟着享到一天的福气。
    现在何立根出事了，反而有可能连累他们一块坐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从接到派出所打来的，要求他们去探视何淑慧一家的电话起，何康永跟陶娟就是满腹的怨气。
    这会看见谢家人和黎大姐、齐大叔他们在胡同里说说笑笑的，心情就更差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也不体谅体谅别人的心情，真是吵死了。”
    两人正阴沉着脸要离开时，何娟突然想起什么，拉住何康永小声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家那个准儿媳妇应该是叫沈稚欢吧？”
    “之前何淑慧来咱们家吃饭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嘴说跟这个人不对盘，你说会不会是她……”
    何康永一听这话，也瞬间想到了什么。
    “刚才大伙不是还说沈稚欢跟谢首长刚从派出所回来吗，何立根他们被拘留这事，肯定是他们干的！”
    虽然他们是很烦何淑慧没错，但怎么说何淑慧跟他们也是一家人。
    不管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还是为了自己不受牵连，这事他们都非管不可。
    何康永跟陶娟什么都不问，就铁青着脸走到了沈稚欢跟前。
    “我侄女何淑慧被拘留的事就是你干的吧，看你年纪也不大，心思怎么就这么恶毒！”
    “人家淑慧可是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要是因为你背上案底，这损失你能赔的起吗！”
    听到外面像是吵起来了，钱老太、吕老太跟孙老太也从院门后面探出脑袋来，跟着起哄。
    “就是，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啊，还要闹到派出所去。”
    “她们这种年轻小闺女，脑袋里除了思春还能想点什么，为了点争风吃醋的小事就去麻烦人家公安同志，真不害臊。”
    这几个老东西，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造黄谣倒是快，谢老爷子跟谢老太太都被逗笑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讨伐，听得沈稚欢都莫名其妙的。
    好半晌才弄明白何康永跟陶娟是何淑慧的亲戚，是来找她给何淑慧讨要“公道”的呢。
    沈稚欢当即笑了起来：“有这瞎揣测的功夫，你们怎么不问问，你们的好侄女都干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那凌冽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正在冷嘲热讽的吕老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家之前应该是在请何淑慧给你的两个孙子补课吧？”
    “这样道德败坏的人都敢请来当家教，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你的孙子有没有被带歪吧。”
    沈玲听到吵闹声，慢半拍地跑出来吃瓜凑热闹。
    她原本是想来看沈稚欢笑话的，却没想到一出门就听见这番话，脸色当即一变，表情都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