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个好人不难
作者:春的四月天   年代:悠闲的日子最新章节     
    杨庆有起身,提裤子走人。
    妈的,不抽了。
    大爷这边总算松了口气,被后生一直直勾勾的瞅着,有心用力,奈何心里发毛,有力使不出。
    缓了又缓,大爷总算来了感觉,正要用力。
    “大爷,您看这是啥?”
    杨庆有一个闪身,又出现在厕所内,手里拿着一截筷子粗的树枝,献宝似的递到大爷面前。
    “后生,你想干啥?”
    大爷大惊。
    杨庆有把树枝塞到大爷手里。
    “看您老遭罪,后生我难受啊!特意寻了根大小合适的树枝,您老用它扣扣,扣扣就好了。”
    大爷心中默念:后生是好心。
    用力的攥了攥树枝,点点头。
    “那您老忙着。”
    杨庆有见大爷点头,内心甚慰,转身出了厕所。
    其实做个好人不难。
    他站在厕所拐角,嘴上叼着烟,默默的给自个儿点赞。
    之前想岔劈了,拐角这里,既能望风,还没有臭味儿,用来抽烟是极好的。
    老想着寻个无人之处,那是陷入了思维误区。
    在这种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之处,哪有人关心他在这干什么。
    只需发现来人后,小手一翻,香烟就进了空间里,行迹皆无。
    待人走后,取出来的香烟,火星依旧。
    一点都不耽误抽。
    空间嘛,本来就是绝对静止,又或者是绝对真空。
    他忽视了之前放进去的那碗热水。
    这会才想起来。
    刚来,还不适应。
    杨庆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是个猪脑子。
    再次回到窝棚里的杨庆有,受到了群众们的热烈欢迎。
    “大师傅来,这暖和。”
    “杨大哥,来碗水不,刚烧的。”
    “杨家小哥,您看看俺这娃,是烧菜的种子不?”
    同志们的心思再朴素不过,今儿混个脸熟,明日里打菜时,说不定能捞点好处,万一菜多一点呢!
    夜。
    杨庆有还不能收放自如的使用自己的声呐功能,躺在玉米杆上,只要一闭眼,那副声呐图时不时浮现。
    其实声呐图不是影响睡眠的关键,艹蛋的是五米全景图,真尼玛清晰。
    一只只翻山越岭的虱子,历历在目,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自个儿脑袋也这样时。
    给火堆添了根木柴,紧了紧棉衣,目光不自觉的被璀璨的星空吸引。
    “艹,星空真尼玛美。”
    带着魂穿福利的他,当然知道好多描写星空的诗句,但杨庆有觉得,任何华丽的语言,都敌不过类似“大海啊真特么的大”,这种粗鲁语言,来的爽快。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和热气在空中纠缠,仿佛空间被扭曲,再加上那20瓦黄灯泡的背景光。
    “妈的,如梦似幻。”
    次日一早。
    眼神迷离的杨庆有被小李拉到灶台旁。
    今儿救助站还得自个解决伙食,那俩大师傅厂里有任务,来不了。
    烧水,下面儿。
    流程简单的不得了。
    然后就是和小李,一人守着一个灶台,抡勺子。
    大师傅做的简单,群众们吃的也简单,没有菜多菜少的顾虑,只管抡勺子。
    小李还特意从家里给杨庆有带了一小块咸菜。
    黑漆漆的辣疙瘩。
    齁咸,下饭。
    后果就是,糊糊喝完了,咸菜没吃完。
    在灶台旁的窝棚下,就近接了碗热水,洗碗、漱口后下肚。
    肚子灌的饱饱的,把碗往怀里一揣,抹抹嘴,早饭这就算是吃了。
    也许是大雪阻碍了灾民的脚步,今儿一直没见有民兵往这里送人。
    办公室门口空荡荡的,连个排队的人都没有。
    杨庆有跟着小李进屋时,刘主任正坐在炉子旁烤火。
    “大炼钢”过去还不到一年,正是缺钢少铁的时候。
    要不灾民们早就烧煤炭了,也不用民兵们一车车的往救助站里送柴火。
    也不知刘主任从哪弄的铁炉子,中间还有泥巴补的缺,这会烧的正旺。
    “主任,您忙着呢!”
    小李进屋就来了句废话。
    惹得刘主任一顿白眼。
    领导闲着你唠嗑,年轻人,呵呵!
    报应来得飞快。
    刘主任起身从桌上取出一本账册,丢给小李。
    “来得正好,去盘一下库。”
    小李有些懵,既不是周末,也不是月末,盘哪门子库?
    转头对上主任那严厉的眼神,得,干活去吧!
    小李同志垂头丧气的离去。
    刘主任招呼杨庆有坐到火炉旁,拿起那封杨大伯写的家书看起来。
    这年代的干部普遍学历不高,但心却未凉,他们经历过战争,知道低人一等,明白命如草芥的滋味。
    家书很简单,解放前,念过两年私塾的杨大伯,用他那歪歪扭扭的字表达了两层意思。
    一是通报家里的状况,你娘死了,你大哥也没个音信,你也不知死活,要是还活着,最好回来看看你爹,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二是,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堂弟,算是老杨家的文化人,一定要照顾好云云。
    家书很简单,狗爬的字却不好认。
    尤其是,中间还时不时的蹦两个繁体字出来,更是让人欲哭无泪。
    “小杨同志,我实话实说。”
    刘主任把家书还给杨庆有,继续说道:“上次你们联习时,整个北方刚解放,新中国都还没成立。”
    “写信地址也是某某军驻地,后面再也没用该地址写过信,看来,部队是继续南下了。”
    “解放战争中,部队各个军、师都经历过频繁改制,想仅凭借名字来找人,不用想也知道无比困难,再加上建国后,部队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裁军,所以....”
    “至于后面再也没写过信,还有一种可能,有些部队出于保密的需求,禁止....”
    不言而喻,刘主任的意思很明显,杨家大姐建国后没给家里写过信,基本可以断定牺牲在解放战争中。
    即使牺牲了,后续想找到她,祭拜一下,也无比的困难。
    还有一种可能,身不由己,出于保密的需求,没法和家里联系。
    或许,后一种猜想,只是不想把话说绝,给杨庆有留一丝希望罢了。
    杨庆有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哪能不知道这些。
    在他的预料中,杨家大哥和大姐估摸着是牺牲了,死在了建国之前的那场伟大的解放战争中。
    只不过,他还是来了。
    原身的情感不在,记忆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