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没在京郊任职过，但他和窦宁寨主确认过，也从太子的地形图和战报中做过分析。
    所以当他和张长一起行动时，便主动指出了几个位置让他带路。张长看他挑选的地方既隐蔽又关键，眼光犀利毒辣，十分钦佩。
    张长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让沈天佑有些不适应。但后者也不吝传授一些作战部署的经验给身为地方官员的张长。
    跟在张长身边的副将也听得不住点头，收获匪浅。他们只能更加努力地为沈家军带路，介绍地形。
    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出去查探的沈家军小队长豆荚。豆荚身上什么都有，树叶子，烂泥巴，蜘蛛网——不过他刚好也在两山之中发现了一条地道。
    众人兴奋不已，还以为得了个开门红。
    “地道是真的，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里面都荒废了。”豆荚边便被清理头上的蜘蛛网边解释。
    话是这么说，张长那边的人都不甘心，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最后沈天佑和张长也进去看了一眼。
    地道里面有明显被使用过的痕迹。划分清楚的仓库，茅厕，被遗弃的土制武器，土陶碗盘等等。不过确实如豆荚所说，看得出很久都没人进来过了。
    意外的发现让张长喜忧参半。
    “我们继续往前吧。”沈天佑没有留恋地走了出去。
    张长还是留了几个人打探此地，然后才带着剩下的人一起离开。
    豆荚遇到了大部队，汇合之后一起前行。
    众将士有了前面地道的经验，在接下来的几个地方都更加认真地翻找探查，还真又找到了两处山洞。里面有明显还在使用的痕迹，还有一处里面能听到动静不知是人还是动物。
    为了不打草惊蛇，沈天佑让所有人都先撤离。同时在地图上记录好位置，找附近的高点监视观察。
    张长对他言听计从，直接原话吩咐下去。
    虽然惊险刺激，他们半天也不过就这么多收获。其他地点都没有摸到地道和山洞，那种明知道附近有却找不到的感觉，也让人颓败。
    “还真难找啊。”有人忍不住在休息时抱怨。
    “有种鬼打墙的感觉。”剩下的人中也有附和。
    张长刚要开口，沈天佑已经发话了。
    “被胡说！”沈天佑对着沈家军大喝一声，“我们是来抓土匪，不是来抓松鼠。今天不抓他，明天他就要去抢车队，抢闺女，烧老百姓的房子，你们还不给我皮紧着点！”
    紧紧紧，所有人都皮上一紧。知道沈将军是指桑骂槐，都不敢再出声抱怨。
    也是，他们在这京郊待了两个月了，都不知道原来藏了这么多条地道，还有什么脸说废话。
    重新打起精神，外圈警戒里面搜寻，一天下来也只找到四个洞头。黄昏才返程，人和马都累得不行不行的。
    “明天抓几只兔子，再找几条野狗，一块扔进洞里面看看情况。里面有没有人，有没有机关陷阱，又是能从哪跑出去，这一试就知道了。”沈天佑在回去的路上和张长说，“要是狗子没事，咱们就进去探查一下，提前准备好装备，记得带火把。”
    张长此时已经非常相信沈天佑了，连连点头，还让副官陪自己一起记下。
    等回了营地，张长本想款待沈家军一番，沈天佑根本不用他接待，看了眼戚光朗的情况就带着其他沈家军的人回到营帐休息去了。
    沈家军的人吃了饭，晚上又被沈天佑叫去开了会，讨论了今天发现的几个山洞应该是怎样的走向。地形图不能做到人手一份，便一起坐着看看了记，谁记好了才能回去休息。
    觉得自己还有余力的人，也可以再去营中和周边打探情况，沈天佑并不拘着他们。
    张长晚饭后还想再和沈天佑联络联络感情，问问将军府的情况之类的。看到沈家军都在认真工作，他也不好意思拿着酒壶去灌人家将军，只好灰溜溜地回去学着沈家军部署下去。
    卷，太卷了，官场太卷了。
    文官他就卷输了，武官看来也赢不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