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男下。万玉柔跨坐在沈天佑的腰上问他：“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还不从实招来！”
    沈天佑仰躺在床上，好笑地看着身上的万玉柔。
    “娘子现在是在刑讯逼供吗？想要压死夫君，你这点分量还不够。”
    他嬉笑中双手掐住万玉柔的纤腰，将人从自己身上提起又重重落下，仿佛以此来证明万玉柔的重量并不算什么。
    万玉柔被他颠的心里一空，惊叫了一声。反应过来他在使坏，便赶紧将他的手都给拍了下去。
    “讨厌！”她呲牙咧嘴，“你快说！”
    “我说我说，我对夫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边说边将双手掐回万玉柔的纤腰上，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媳妇这腰窝，天生就是他双手的归宿。
    见身下之人双眼微眯，失了心智一般，万玉柔虽然气的牙痒痒，但理智还是占据上风的。只见她故意妩媚一笑，俯身到男人的身侧，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夫君，你私下里培养了哪方势力？哪个皇子？”
    万玉柔熟知原着，除非沈天佑选择了太子，否则大抵不会如愿上位。自己了解情况之后，可以隐晦地提点他一下，也省得他多年心血打了水漂。
    还有一点她可太好奇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兴远帝复仇？”
    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她相信沈天佑的能力，若想找兴远帝报仇，不至于拖到现在都不能得手。
    万玉柔的话刚问完，脑袋就被人转了过去，脸上也被吧唧了一口。她嫌弃地皱紧了眉心，就听男人好笑地开口声音低沉。
    “弑君是那么容易得事情吗？夫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再说，为夫当时还小……”
    沈天佑隐约猜出真相时还不满十岁。别说弑君了，自己都不保证能独自回到京城。
    直到十岁之后他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队，成为小队长，才慢慢有了些手段和话语权。
    这期间祖父被害之事沈天佑一刻也不曾忘记。
    战士是不能离开战场的。但有些战士不得不离开战场。
    一直想在京中打探消息的沈天佑，看到因伤病不得不离开战场的伤员和他们的家属，便将这些人变成了安插在各处的暗桩。既能更好的生活，也能收集消息情报。
    随着沈天佑年龄增长，能力更强，所用之人更多，所做之事也更广。宫中也终于能够掺和进去一脚了。
    “之前王朝的形势一直不好。”沈天佑向怀中的媳妇解释，“各地造反的亲王一茬接一茬的。”
    他站在旁观的立场上，审视战局中的各方势力，却不敢轻易入局，让王朝覆灭，百姓流离。也不希望沈家军背负骂名。
    “我本想着，要是让我们沈家军打内战的话，就顺势找个亲王借刀杀人——结果并没有。”
    兴远帝大约也怕沈家军与其他势力勾结，一起颠覆了他。所以只敢让沈家军驻守边关，哪怕造反军挥军北上也没有动了让沈家军撤回的念头——年轻的兴远帝可比现在的兴远帝脑子清楚多了。
    沈家军在边关御敌是保家卫国，他们不会有任何犹豫和怨言。但要是内战，谁对谁错他们还会掰持掰持。
    说道亲王造反，万玉柔可熟啊。
    皆因兴远帝的继位被传并不光彩。兴远帝原是太子，但占嫡不占宠，嫡母早逝宠妃当道，先帝看到他就谩骂不止，前朝后宫人人都认为他会被先帝废弃。
    兴远帝的前半生可谓忍辱偷生，贵为太子也能任人侮辱磋磨。废太子像时刻悬在他头上的利剑，让他寝食难安。
    可想而知，当兴远帝继位时，各方没有一个是服气的。
    当然，兴远帝半生的隐忍筹谋，心狠手辣也在继位后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各方长达十数年的混战中，沈家军是把忠诚锐利的刀，同时也是藏弓烹狗的牺牲品。
    兴远帝当时对沈老将军动手，是想将沈家军全部收编己用。不想沈家军一身傲骨，沈保法也临危上阵，各方位都争气，让兴远帝一口咬下去，好险没把满口牙给崩掉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赔了夫人又折兵，兴远帝痛失忠臣又没收编沈家军，这才收敛动作，不敢乱打主意。
    不管对外人如何，兴远帝数十年如一日，对太子掏心掏肺，小心维护，仿佛移情了自己的前半生。哪怕太子党藏污纳垢，为了太子也一并纵容过去。
    “我觉得兴远帝对太子不简单，不会轻易放弃他的。”万玉柔幽幽地说。
    沈天佑听了只觉得醋得慌，惩罚地摸了她一把：“你舍不得？”
    万玉柔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
    这死鬼真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