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慌乱起来。
    “司阳！”
    他快步走过去，将他扶住。
    凤司阳却一把将他甩开，仰面倒在地上。
    浑身冒出了黑气。
    黑气环绕中的躯体出现痉挛，不停抽搐，而且，每抽搐一下，一股莫名的力量，就从他身体涌了出来。
    空气开始是轻微的波动。
    随后，渐渐猛烈起来，如深水下的暗潮。
    “司阳……”
    李慕害怕了，赶紧冲过去。
    “别过来！”
    凤司阳在黑气中挣扎。
    对着李慕大吼。
    “司阳！”
    李慕满脸尽是焦急，在他的暴喝中，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这是解药，还是迷幻药！”
    凤司阳不停甩头。
    肉眼可见。
    凤司阳凸出的经脉在变黑。
    有种莫名的不安，猛然袭上心头。
    “司阳，别被药物控制！”
    李慕不停吞口水，试探着往前挪动。
    许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凤司阳癫狂的症状快速蔓延。
    “你以为我踏马想啊！”
    凤司阳的瞳孔中，看到的尽是虚影，顿觉天旋地转，某种东西，在侵蚀他的意识。
    “司阳，控制自己！”
    李慕大喊，想叫醒他，此时顾不了许多，猛然抬掌，想在凤司阳体内渡入灵力。
    灵力刚裹满手掌，却听到尖锐的啼鸣中，凤司阳站了起来。
    他双翅张开。
    剧烈的金翅神火，铺开两条烈焰，烈焰中仍旧被黑气环绕。
    眼睛却是血红。
    “司阳……”
    李慕惊惧，连连往后退。
    血瞳、黑气、烈焰！
    凤司阳站起来，高出李慕两个头，阴寒和冷煞的气息，在他翅膀的扇动下，渐渐呈现出弥漫之状。
    “坏了！”
    李慕下意识，将灵力灌满手掌。
    “司阳迷失心智了！”
    他暗骂。
    “金圣火配的什么药！”
    在他苦思对策之际，凤司阳的身体，不再抽搐，缓缓抬起头。
    眼中，射出一股凛冽之芒。
    “死！”
    从他嘴中，说出一个字。
    言毕。
    扑了过来。
    李慕感觉到一股热浪。
    赶忙后退。
    顺势，将无界剑握在手上。
    凤司阳进得很快，瞬息而至，纵然他施展轻烟仙步，仍旧未能躲开。
    一翅膀扇过来，有裂石之力。
    卷起的疾风，让李慕如同落叶飘零，翻了几十个跟头，才落地。
    一阵头晕目眩。
    “司阳，你疯啦！”
    金翅神火冲击下，李慕五脏开始翻涌。
    这，不是寻常对招。
    凤司阳是要将他往死了打。
    “哈哈哈，我是神鸟，世间无一的神鸟！”
    他癫狂起来。
    肆意的笑声，如同入魔一般。
    “拼了！”
    李慕咬牙，不敢再收手，必须在他完全疯魔之前，将他给制住。
    否则。
    火力全开的金翅神力，他挡不住。
    李慕抬手一掌玄火神掌。
    “蝼蚁，竟敢跟本君动手！”
    凤司阳的声音低沉。
    如闷雷。
    在他口腔中，竟有回音，好似，从无底的深渊飘荡出来。
    “本君？你是个屁君啊！”
    李慕恼怒，掌上加力。
    金翅神火与他的玄火相撞，灵力强横到让无界塔开始摇晃。
    “呃！”
    李慕抵挡不住，挥出的灵力被金翅神火焚烧殆尽，身体被强横的力量冲击，倒飞了出去。
    砰一声！
    后背撞在炼炉上，又摔在地上。
    噗！
    当即，呕出一口血。
    “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凤司阳出言讥讽。
    李慕懊恼。
    这句话，是话本里的台词。
    就不该给他借书，现在用来嘲讽自己了。
    李慕深吸一口气调息。
    金翅鸟是上古神鸟，而凤司阳的羽毛，已经开始往金羽进化，力量比他对战过的所有修士都强了好几个层次。
    这时方知。
    平时对招时，凤司阳放了多少水。
    看着凤司阳一步步走近。
    李慕怂了。
    “司阳，醒醒！”
    他艰难站起来，“我是李慕，是你叔叔！”
    凤司阳似乎没听到。
    或者，是没听懂，脚步不停，朝他走来。
    一片阴影从天而降，遮住了他。
    凤司阳如一具魔神！
    “叔叔？”
    他喃喃，“谁叔叔！”
    “啊！”
    凤司阳啼鸣，“我乃天地间，绝世神鸟，谁配当我叔叔！”
    旋即。
    从他嘴中，又喷出一股烈焰。
    “听到了，还打！”
    李慕欲哭无泪，以极快的身法，划过一条弧线，躲在了炼炉后面。
    “哎哟！”
    炼炉瞬间被烧得通红。
    李慕惊呼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凤司阳凌空跃过炼炉，从他头顶飞来，紧接着就是一个俯冲。
    李慕身躯一震。
    浑身的罡气被激发出来。
    轰隆一声！
    凤司阳的爪子，抓在他胸膛。
    李慕飙血，被震出几丈，无界剑扎在地上，化出一串火花，才稳住身形。
    身形刚稳，凤司阳又冲来。
    完全不给他喘息之机。
    李慕收起无界剑，腰身发力。
    轰！
    一拳挥出！
    拳影如一只猛虎。
    带着嘶吼声冲了过去！
    砰！
    打在凤司阳的一只翅膀。
    呃！
    凤司阳吃痛，收起！
    轰！
    又一拳击出！
    拳影如同风驰电掣的豹子！
    两拳击出，浑身的虎豹齐鸣，如晴天霹雳！
    这两拳，彻底将凤司阳激怒！
    凄厉的后生，带着灵力！
    李慕在音波震荡中，出现耳鸣，好像一个铁匠在耳朵里打铁。
    外界的声音，开始模糊。
    他顾不得！
    在凤司阳癫狂的时候。
    无界剑在此挥出，聚灵环加持下的天殇剑势如同有开天之势。
    “啊！”
    凤司阳被剑势冲击，如逆水行舟。
    不停地往后退去。
    李慕顺势，将五灵丹握在手里，用无痕剑指，如发射暗器般，将丹药激射出去。
    砰砰砰的声音！
    五灵丹刺穿了凤司阳的神力。
    从他喉咙射了进去。
    “放肆，放肆！”
    凤司阳大叫，“我乃金翅神鸟！”
    “我杀了你！”
    他的翅膀猛烈山洞，火焰一阵强似一阵。
    李慕坐在地上。
    刚才发挥无界剑的五印神力，浑身的灵力已经耗尽了。
    别说反击。
    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司阳，别过来，我是你叔叔啊！”
    他此时，欲哭无泪。
    连无界剑的五印力量，都制不住他？
    “去死！”
    凤司阳双翅张开，左右夹击。
    李慕用残存的灵力，伸出胳膊护住头。
    扑通！
    他感知到，阴影笼罩。
    却听到倒地声。
    将胳膊放下来，凤司阳到底。
    晕厥了！
    安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司阳？”
    他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于是，悄悄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