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导正喝水，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儿喷了。
池念念还在为这个名字较真，“不是冷酸灵，是冷冰凝，冷冰凝梦语爱翠霜。”
“是酸灵，”唐曜坏兮兮地撺掇编剧，“你就给她取这个名，就叫酸灵。”
“酸字不太好看，”余健这一天气儿都不顺，索性也跟着胡扯，走过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狻灵”两个字。
“这个组合怎么样？狻猊，是龙九子之一，也暗合潜龙公司的含义，念念觉得呢？”
池念念的概念里，只要有好看衣服就行，扮相全剧最美就赢，其余啥意见都没有。
她声音可夹了，“我都听导演的呐。”
导演皱了皱眉，从潜龙编剧手里抢了几页纸。
“这上面的台词，念念试着念一念。”
这话说得跟顺口溜似的，池念念接过抢得皱巴巴的稿子，嗲声嗲气开始表演，“嗯，你知不知道呀，这世上最美的呢，就是天都的花车斗彩了呀。
“我就是都城的夜莺嘻嘻嘻，是天都的大月亮，是百姓心里最皎洁的光亮，你知不知道呀？”
余导傻了，她照着稿子好好念不行吗？她夹什么夹？为什么非要加这么多语气词？
池念念眨巴着眼睛求表扬，余健道：“呃……池导给念念请过老师是吧？”
“是的，老师夸我有悟性呢，还说我声音好听。导演，我是能用原声的吧？”
余健扶额，还原声呢，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把你毒哑。
他敷衍道：“念念忙了一天累坏了，先去卸妆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开机，一定要保持状态哈。”
池念念闻言，觉得自己表现不错，美滋滋地走了。
余导问池金麟请来的表演老师，“您觉得，这位还能教好吗？”
老师愁得抓了抓头发，“池南津、池声笙和唐曜，他们仨是属于能听懂人话的，可以教好。这一个……加多少钱都不好使！我根本不接这活儿！教了她，以后都收不到学生！”
余健又问潜龙派来的编剧，“你觉得你写的剧情，她能演好？”
编剧脸都抽抽了，“我算明白了，她也就能演个木桩子，演棵大树，别的不行。”
余健冷笑，“木桩子都演不好，她肯定乱动。”
一群人都愁坏了，池导想惯孩子，在自己电影里给个角色呗，为啥来霍霍苦逼打工人？
大曜曜一边看热闹，一边拎着双节棍抡来抡去，笑嘻嘻地说：“余导，我有个带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祖宗，求求你快say吧。”
“池念念想要镜头，但是演技不行，台词也不行，那要是让她闭嘴呢？”
余导气道：“你说闭就闭啊？你今天让闭嘴，明天池导就得砸钱让她开口说话。”
“那个金池长老，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余导，要是池念念自己愿意闭嘴呢？”
“她缺心眼儿吗？”
大曜曜乱扭双节棍，差点儿打到自己，“导演，我有祖传大忽悠秘笈，你让我试试。”
余健拍板，“行，你要是能成，我给你跪下！”
大曜曜拎着棍子，哼着歌在化妆间走廊外溜达，还找了演反派boss的男三号陪他。
俩人笑眯眯对了下词儿。
池念念卸了妆出来，听见唐曜和男三号在拐角处唠嗑。
唐曜语气十分惋惜：“按说笙姐够厉害了，可导演让她精分一个傀儡出来，她就是演不好！”
男三号声音也很夸张，生怕池念念听不着似的，“谁要是能把这个角色演好，那就绝！了！”
唐曜一句一顿，铿锵有力，带着膛音，“这个角色太酷，都是眼神戏，一般人驾驭不了的。”
男三十分愤慨，“为什么！整个内娱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女演员了吗？”
唐曜遗憾极了，“很难很难的！谁要是能演出彩，就可以把池声笙比下去了呢！”
池念念小心脏噗通噗通跳，生怕被发现，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大气不敢出。等唐曜他俩走了，一溜小跑找导演去。
唐曜在外面溜达一圈，再见到余导时，导演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给唐曜跪了。
池念念到达酒店，听说自己房间跟池南津不在一个楼层，又开始作。
工作人员跟她解释，那层楼已经住满，这一层也都是咱剧组的人，挺安全的。
池念念不干，甚至要跟池声笙拼房间。
池声笙一句话让池念念打住，“这房间送你，我跟池金麟要个总统套房。”
池念念立刻闭嘴，她今天给池爹打了无数个电话，不敢再要东西，但她坚决不给池声笙换总统套房的机会。
池念念刚走没一会儿，唐曜又嘚嘚瑟瑟地敲门，左手拎着双节棍，右手拎着夜市的各种零食。
“笙姐，云哥那事儿给看了吗？”
“看完了，其实不看都行，”池声笙开始撸串，“云哥这些年又不是白混的，云蔚进内娱，只要遵纪守法，就能过得挺好。”
唐曜有点发愁，“蔚蔚和雨萱差不多大，一下两个国民闺女？”
“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称呼，国民闺女，国民妹妹，大萌神……以前有个校园剧，班级里的学生一半是童星，长大后都考了表演院校。
“还有那种家庭剧，十几岁的弟弟妹妹演技可好了。”
唐曜发现了华点，“笙姐对这个领域如数家珍啊，原来你爱看家庭剧和校园剧？”
池声笙点点头，“我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以前总想看，后来进了师门，也就不羡慕这些了。”
唐曜鼻子突然又有点儿酸，赶忙转移话题，“云哥的意思，蔚蔚也签咱们这儿。”
池声笙愁够呛，“公司还没注册呢，连办公场地还没有，一下就定好两个，还都是十四岁以下。”
唐曜惊恐万状，“不会发展成童星公司吧？”
“不会，我还等你合同期满过来当一哥呢。”
唐曜笑得脸蛋堆成一朵花，“笙姐对我委以重任呐，放心吧，我这么帅一只曜曜，会疯狂给公司挣钱哒！”
“你什么毛病？”
“都是让池念念传染的。”
两个人一起撸串，艾鱼突然给池声笙打来电话。
“师妹，王妈跟我一个酒店，莉莉在她们门口溜达一圈，消息已经散到猫猫群里了，很快就会传到名安市。”
池声笙谢过师姐，问道：“雨萱今天状态不错，回去以后情绪也挺好的吧？”
“这小孩内心强大，那种遭遇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
池声笙赞道：“果然是十年后称霸内娱的人，这个年纪就初见锋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