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笑得停不下来。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共同抗击敌人的那段日子，那份豪情壮志直上云霄。
    \"陛下，这一仗关系到我大唐的国运兴衰。\"
    \"如果我们大胜，就能威慑那些野蛮部族，让他们不敢轻易侵犯我国土。\"
    \"但若败了，四方异族必然乘机落井下石，骚扰我大唐疆域！\"
    \"所以，这一仗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现在看来，大唐军队士气低落，将领们缺乏杀敌的决心，实乃一大隐患。\"
    李世民心里明白得很，目前大唐的兵马并不够强大，能上阵杀敌的将军更是屈指可数。
    ...... ...
    三年前的那一桩事，就如同抽掉了大唐的支撑。
    想要战胜吐蕃，太难，太难。
    更何况吐蕃地处高寒地带，寻常士兵很难适应那里的环境。
    三年前仅存的那支一万精兵，是从大唐走出来，能适应高原作战的特殊部队。
    而如今，他们也自动解散了。
    李世民望向秦琼问道：\"叔宝，你可有什么计策？\"
    老将军紧锁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解决当前困境的人选，非林帅莫属。\"
    李世民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林帅心如死灰，早已不管世间之事，朕多次派人恳请他出山……\"
    说着，李世民摆了摆手，满脸无奈地道：\"难呐，难呐，难呐！\"
    秦琼背负双手，沉思良久，最后像是下了决心般看着李世民说。
    \"陛下，能否答应臣一个请求？\"
    李世民点头道：\"你说吧。\"
    老将军再次半跪在地上，认真地说。
    \"臣深知自己年纪已大，寿命无多。\"
    \"这或许就是臣的最后一战了。\"
    \"倘若此战获胜，能否允许臣告老还乡，跟随林帅隐居？\"
    李世民魁梧的身躯微微一颤，凝视着秦琼，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
    眼前的秦琼面容憔悴，发丝斑白，这位为他奋斗一生的老战友，此刻却是在求他。
    让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此战结束后，他与皇帝之间便再无亏欠，可以安心退隐印台山了！
    他已经等了三年，秦琼终于放下了当年的事。
    然而这一次过后，他们之间的所有都将不再存在。
    李世民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看着老将军充满期待与坚决的目光，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颤抖着回答道。
    \"朕……朕同意了。\"
    说完这句话，李世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背着手，慢慢地转过了身去。
    无声地哽咽起来。
    秦琼，跪倒在地。
    朝着李世民那伟岸的背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谢陛下隆恩。\"
    说完，他也没有等待李世民的回答。
    起身向外走去，扶起了秦怀道。
    古庙之中，大雪再度飘洒而下。
    北风吹得篝火忽明忽暗。
    此刻，君臣二人背道而驰，谁也不愿意回头。
    秦琼嘶哑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这就去找尉迟。\"
    \"想来，林帅不会拒绝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临终前的最后一个请求吧。\"
    \"臣这辈子跟随陛下，从未后悔，不论陛下如何待臣，臣始终无怨无悔。\"
    \"今天，这就是臣能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
    \"今后的日子，请陛下好好保重。\"
    \"臣，告辞了。\"
    说完，他没有回头，踏着满天飞舞的风雪，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
    ……
    李世民长时间未能转身。
    后来传说，
    在那座古老的庙宇里，李世民枯坐了一整天一整夜。
    满朝文武和侍卫们就在外面恭敬地等候着。
    雪地里跪了一大片人，谁都不敢抬起头来。
    李君羡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口，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
    终于，在拂晓时分，皇帝推开了门。
    仿佛洗净了满脸的疲惫，整个人变得更加犀利，明亮。
    贞观十年，十二月上旬，立冬后的第三天。
    大唐正式宣战吐蕃。
    立冬才过去几天，印台山上就已经堆积起一层厚厚的白雪。
    山中的严寒连小长乐都忍受不住。
    无可奈何之下，林川只得让这位小公主钻进自己的被窝取暖。
    他加强了针灸治疗，把原本一天一次的针灸提升到了一天两次，再加上泡药浴，这才让小公主稍微舒服了一些。
    即便如此，长乐公主还是感冒了。
    此刻她躺在被窝里，脸颊烧得通红。
    稚嫩的脸蛋紧紧贴在林川的胸口。
    \"啊啾——\"
    长乐公主像小猫咪一样打了个喷嚏，像考拉一样挂在林川身上。
    屋内的炉火烧得暖融融的，可小女孩的额头依旧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