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两人刚走没多久,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
“公子、姑娘,今日大雪再前头的路轿子怕是不好过了。”
听到丫鬟的禀报,马车内的少女皱了皱眉,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皱起的眉头瞬时又舒展了开来,眼神中甚至还透露着几分迫不及待。
“无妨,我们自己走上去便是。”
说罢,她转头望向身后的男子:“哥,我们快些走吧,不然一会人多了可就挤不进去了。”
“嗯。”萧珩低应一声,随后两人一同上了前方不远处的山路。
另一边,姜也和江绾一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因着山并不算高,所以姜也和江绾也没费多少力气,只不过到底是两个女生,都少不得有些气喘吁吁。
“阿也,要不歇一会!”江绾一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说道。
闻言,姜也点了点头,随后她拉着江绾一在一块巨石下坐下,打算休整一会后再继续上山。
而两人刚歇了没一会儿,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姜也转头警惕的看了眼身后的方向,只见一僧人正双手合十,慢慢地朝她们这里走来。
此人面容清秀,看上去甚是年轻,但他身上的气质,却隐约带着一丝历练后的沧桑,与他那青涩的面容有着些许的违和。
此处靠近寺庙,有早起的僧人也很平常,所以见状,姜也便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朝着僧人浅浅一笑便收回视线。
倒也不是她小题大做,而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太过倒霉,若是不警惕些,只怕又会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
“施主印堂发黑,恐有横祸降临。”
见她对自己笑了笑,僧人顿了一秒,站定后,忽的开口。
“嗯?”乍一听到他的话,姜也愣了一下。
印堂发黑?她又有横祸?
果然吧…..她就说最近很倒霉…….
这刚被歹人掳走,差点清白和性命不保,如果刚安稳几天,又遇上了横祸……
姜也苦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僧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包,递给了她。
红布包很普通,除了上面的刺绣有些奇怪外,其他都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师傅,这是?”
看了他一眼后,姜也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
见她接了,僧人脸上扬起了一抹略显慈悲的笑容,他缓缓开口道:
“施主印堂发黑,必定是被孽缘纠缠或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施主与贫僧有缘,贫僧虽修佛数载,可也抵不住世间万物,既然今日相遇,便是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说罢,他抬眸直直的看向姜也,眼神坦诚而温和:“施主心中有执念不散,执念成魔便会伤人害己,今日赠予施主这枚平安符,希望施主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接下来劫难。”
他也不等姜也反应过来,转身迈着平稳的步伐,慢条斯理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见状,姜也愣了愣,好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
心中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他竟知道她心中执念颇深?
他是谁?莫非他真的能看出些什么!
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后,她才看向了掌心的红布。
鲜艳的红在雪地里仿佛晕染了层血色,煞是扎眼。
姜也仔仔细细的将红布包打开。
红布中央静静躺着一枚平平无奇的玉佩。
玉佩表面雕工粗糙简陋,看上去甚至不比街边买的好。
但姜也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让她的指尖忍不住颤了颤。
“阿也,你别多想,我瞧着你印堂白净的很,你别听那和尚瞎说!我娘和我说,寺院边上多的是那种不靠谱的和尚,为了的就是吓一吓咱们,好叫我们为了破灾多添些香油钱!”
见姜也突然盯着平安符沉默不语,江绾一生怕她将那和尚的话听了进去,连忙安抚了她好几句。
姜也闻言,勉强冲她扯唇笑了笑。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疾风袭来。
大风挟裹着雪花,吹动两旁的树枝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使得姜也和江绾皆被吓了一跳。
“风雪大了些,我们要不先上去吧。”姜也拉紧披在江绾身上的斗篷,轻声提议道。
“好。”
两人说完,就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随即朝着山顶走去。
两人刚离开不久,原本空旷的山坡上忽然闪过一抹白光,而后渐渐显现出一道挺拔俊逸的身影来。
“………心有执念?”
看着姜也和江绾一远去的背影,那身影低喃了一句,随后抬眸望向了山巅的位置。
片刻后,他薄削的唇角轻抿,踏着风雪朝着寺庙走去。
凝云寺内
“吱呀——”
伴随着寺门推开的声音响起,原本盘膝打坐的男子猛然睁开双眼。
当看清来者时,男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来人正是之前的黑衣男子。
“属下见过主子!”
闻言,男子淡漠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径自朝里屋走去。
“让你找到东西可带来了?”
听到男子的话,男子连忙从袖袍中将那锦袋恭敬地交到了男子的手中。
见状,男子垂眸扫了他一眼,随后拆开了锦袋。
待目光落在里面画着的内容上后,他的嘴角瞬间勾勒起了一抹嗜血残忍的弧度……
如今虽然说他占据着太子之位,可朝堂上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更喜爱的是张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并且对于他这个嫡长子的态度也很疏远。
如果他想要顺利登基,必须除掉他。
如今边关战事再度吃紧,他听到的风声便是他的好父皇有意派元奕和姜文瀚一同出征,若是此战胜了,元奕民心所向,那么他继承帝位将毫无悬念。
若是败了,此战凶险,也只能说是情理之中,这一场不管如何走都不会出错的棋,真是
有趣啊……
“主子,这次咱们该怎么办?”
男人刚准备合上锦袋时,刀疤男子忽然开口了。
听到他的话,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眯了眯眸,眼底闪烁着寒芒。
如今他虽然占了太子之位,但毕竟没有亲政,若是元奕回来了,那他就危险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想到这里,他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了一抹阴狠,他将锦袋扔给了黑衣男,吩咐道。
“宁国的二皇子想必对这张作战图颇有兴趣,是时候送他个人情了。”
他的声音透着丝丝诡异,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元奕啊元奕,你可别怪哥哥太狠心,要怪就只能怪你投错了胎。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的幽光。
“对了,主子,刚刚我瞧见将军府的姜姑娘也来了这。”
黑衣男子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哦?她倒是来得巧了。”男人挑了挑眉,随后又似漫不经心般问道:“你确定没看错人?”
“属下没看错,就是姜家大姑娘,姜也。”刀疤男人笃定道。
“既然如此有缘,那便请她过来喝杯茶吧。”
男人说着,便缓步往禅房的方向行去。
黑衣男子闻言,赶忙退下去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