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刘副拿着手电筒看着空空如也，四面大白墙的房间，一时有些错愕的愣在原地。
他不自觉看着身边拧着眉头的萧城暮，这是咋回事。
这里面除了地板就是墙。
随着警员们进来手里的手电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所有人都不自觉惊呼出声。
这个房间空旷，却令人十分压抑。
“这……这什么啊。”
刘副收起了平时脸上和煦的笑容，脸上登时严肃起来，完全照亮了才看到墙上面满是抓痕，这些抓痕好像被重新粉刷过，但是印记并没有被填平。
似乎是为了纪念什么。
秦慈平静地看着这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抓痕几乎到处都是，高度都不高，她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一些女孩痛苦蜷缩呼救的身影，或蹲或躺。
她的眼神环视了这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房间里果然有一个和在岛上一样的球形监控，此时还闪烁着红色的灯光。
看来没有找错地方。
“封锁这里，让技侦的上来检查。”
萧城暮走到墙边看着这些深浅不一的抓痕，反复多次的抓挠才有这样的痕迹。
肯定不是一个人。这里的痕迹几乎四面墙上都有。
深浅长短不尽相同。他的头不自觉嗡的一声，这里曾经囚禁了什么人。
他顺着秦慈的视线看上去，指着球形监控说，
“找网侦，查这个监控。把方寻带回局里。看来方小姐隐瞒了不少事情啊。”
“刘警官，你们搜查的时候，找到了这个楼层的夹层吗？”
秦慈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看着墙壁和地板，刚才自己数的时候，应该还有一整层的夹层。
“你……你说一整层吗？这个别墅是边家开发自己盖得，我们刚拿来了图纸，图纸上没有你说的那个夹层啊……”
刘副看着秦慈有些严肃的脸，不自觉站直身体有些紧张地说，说完看了一眼身后的萧城暮。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件事情？
他略一思索还是继续开口，
“要不我去找测绘的人来，让他们测量一下看看？”
萧城暮点头。
秦慈眉心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走到墙边继续勘查现场。
萧城暮看着秦慈的模样，走过去低声问：
“你在他们家坐电梯的时候发现的嘛？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当时我们在岛上看到的是影像，但女孩们究竟关在哪里？”
秦慈组织好语言缓缓开口说着，
“送到不同地方的女孩，自然会关在不一样的地方，但总要足够僻静隐蔽，地方足够大。”
“现在我们走访和调查的口供，基本可以确定。
丰利通过非法手段以及基金会得到拘禁的女孩子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用在所谓权贵社会的‘社交’；一部分为孙若兰为首的美容公司进行提供身上血红素，皮肤等等；剩下的一部分流入了地下人口市场，或制作‘花娃娃’、或摘掉‘零件’榨干最后的价值。”
萧城暮看着这墙上的抓痕，汗毛不自觉倒竖起来，
“这件事应该就是当时倪娟想要在研究精神控制致幻剂的药企背后，想要爆料出来，但是最终没有能发声的事情。”
“嗯？”
秦慈狐疑地看着萧城暮，听这个意思萧城暮竟然去找了曾经这个新闻的资料？
“这是当时的第四个案件，这个案件之后倪娟被抓进了一个私人庄园关了起来，当时警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救出来，但是当时她已经被注射了一些精神类药物，还有【初茶】这个致幻剂。”
萧城暮看着秦慈充满疑惑的眼睛解释着。
“你从哪里查到的？”
秦慈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件事情相关的材料，萧城暮怎么知道的？
“我去问了一些老刑警，当时带队去救人的，是我的师兄，”
萧城暮看着技侦的人进来，摆摆手让无关人员全都出去，给技侦同事腾地方，边走边继续说，
“现在看来这些报道其实都是这些年倪娟搜集来的证据，只是集中做了报道而已。”
清道夫是循着这些报道来进行的复仇案件，也就是说这个组织和倪娟有关。顾小沐，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秦慈心里想着，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是想到顾小沐，她不由得想到了吸管事件，不自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接电话的萧城暮。
她看着萧城暮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转身下楼了。
她在客厅转了一圈，看着同事们还在搜查，她也跟着在忙，秦慈走到一楼角落里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看起来不太像是客房。
秦慈顺手打开衣柜却发现这边根本不是什么衣柜，拉开门后面隐藏的是一整个的照片墙。
她怔在原地，照片都做了抗氧化处理，一个挨一个的精美相框镶嵌在墙上，中间巨大的相框中，是两个女孩穿着洁白的衬衣，干干净净地一坐一站地在红色背景布前拍的照片。
这……
“是方寻和边云只的母亲言言。”
萧城暮走进来看着秦慈聚精会神的样子，他看到照片墙的时候也是一愣，旋即开口道，有些事情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方寻在第一次被阿耀审讯的时候就是撒了谎。
丰利喜欢她，在边醇手里救了她，也并不能抚平她与爱人生离死别的折磨。
难道想办法杀死丰利的人，真的是方寻？
“原来是朋友。”
秦慈小声呢喃着。
“在华国只有一种情况下两个人拍照会用红色背景布。”
萧城暮听着秦慈的话，明显感觉到了文化差异，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秦慈不理解，抬头呆呆地看着身边的萧城暮，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萧城暮此时好像很悲伤。
萧城暮看着秦慈心情有些复杂地缓缓开口：
“结婚证的证件照。”
秦慈不自觉睁大了眼睛，但很快面色恢复了平静。
原来……言言是方寻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