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莞尔一笑，说道。
“不如一起学，早上学医术，下午学毒术？”
毒王和药王一听，同时皱起了眉头。
毒王不赞同地说道，“丫头，虽然说医和毒是相通的，但是不管是医术还是毒术，知识都浩如烟海，要记的药材种类都成千上万，如果不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连入门都难。”
“对啊对啊，你无忌师父说的对，贪多嚼不烂，还是先学医吧，治病救人才是第一的。”
药王见缝插针，还是主张先学医。
毒王听了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声调，“师兄，你怎么还歧视我学毒呢，都是咱们师父的看家本领，医和毒本就都是能治人也能害人的，全看用的是谁，你再这么歧视我的毒术，我下次见到师父非得告你一状不可！”
药王据理力争，“师弟，不是我歧视你学医，这丫头本来就是准备拜我为师学习医术的，你横插一杠收徒就罢了，教授的顺序自然要排在我的后面，不然医毒一起学，不仅进度缓慢，还容易混淆，不成体系，那咱们不就误人子弟了吗？”
想当年药王为了将毒王比下去，也选择医毒双修，可任凭他再怎么天才，一起学还是十分吃力的。
因此为了把钟灵毓教导成他的得意门生，自然要让她全心全意先主攻医术。
毒王也是这么想的，人只有专心学一门才能形成体系，学的深，学的透。
这要是先学医术，那他的毒术什么时候传授。
本来药王就比他小几岁，万一药王一教就是好几年，他如果在这个期间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这个得意门生不就白收了吗。
“还是先学毒术吧，你是师兄你让让我！”
“不行，我是师兄你得尊重长辈，先学医！”
眼看他们二人又要争执起来，钟灵毓再次出声打断。
“两位师父，你们别吵了！”
“你们无非是怕我同时学习医术和毒术无法兼顾，不如咱们就按我的办法试三天，不成的话咱们再另想办法如何？”
药王和毒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知道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只能同意先试试钟灵毓的办法。
就试三天，三天之后测验看效果。
第二天开始正式授课。
早上是药王授课一个时辰，下午是毒王授课一个时辰。
地点选在松鹤堂一旁的暖房里。
钟灵毓是唯一的学生，冷月作为贴身侍卫在一旁陪读。
药王和毒王的教学方式都比较随性，一般是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没有教材，全凭口述。
剩下的基本知识，比如认识药材毒物之类的就是课后作业，让钟灵毓课下时间自己积累。
他们没把钟灵毓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教，他们也没那个时间和耐性。
一开始冷月想着利用陪读的便利也学一些皮毛，技多不压身，还饶有兴致得跟着一起认真听课。
可惜听了半天也是云里雾里分不清乌头和乌木的区别，最后听得脑袋昏昏沉沉索性直接趴下睡觉了。
而钟灵毓一支笔一打纸一方砚台，就是所有的学习工具。
毒王或者药王在前面授课，她就在下面刷刷刷得记笔记。
每次下课手边的笔记摞起来像座小山一样。
而下课之后药王和毒王离开后，钟灵毓就会闭上眼睛，把刚才讲授的知识在脑袋里复盘回忆一遍，之后再去查阅典籍，补全她基本知识的空白。
时间飞逝，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第四天就是验证教学效果的时候了。
这几天药王和毒王将钟灵毓的学习状态看在眼里。
钟灵毓确实十分勤奋，笔耕不辍，学习态度也十分端正，没有偷奸耍滑。
但他们知道这三天教授的知识量，对普通人来说是十分庞大的，能记下五成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他们早就各自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盘，若等会儿钟灵毓表现不佳，那一定要争取先学自己的绝技，大不了一个月替换一次，对谁都公平。
……
考官自是由药王和毒王共同担当。
考试的方式分为笔试和实操。
笔试由药王和毒王分别出一张卷子，每张卷子上有三道题，时间限定为三炷香。
随着毒王将计时的那根香点燃，钟灵毓拿到卷子开始答题。
只见她扫过试卷，几乎没有停顿就抬手开始答题。
毒王偏头悄声对药王说道，“这年轻人就是莽撞，题都还没有看清楚呢就开始答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我题中的陷阱……”
药王轻微地点点头，又小声回道。
“她三道题能答对两道就行，毕竟才自学医术没两年，这才跟着咱们学了三天，可不能太苛刻了，否则把这丫头搞的哭鼻子就不好了……”
毒王闻言也很赞同。
他们是教徒弟，不是为了上去就把钟灵毓的自信心打击到谷底。
他本来准备公事公办，绝不放水。
这听了药王的话，他决定等会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的就都算钟灵毓答对好了，不过一定要先学毒术，这是不能商量的。
计时的香越来越短，整个暖房里鸦雀无声，只有钟灵毓埋头答题时翻动试卷的轻微响动。
很快一柱香已经燃尽，冷月又赶紧抢着上前帮忙换上另一只香。
她怕钟灵毓时间不够用，还故意磨磨蹭蹭拖延了几分钟。
药王和毒王都是人精，见冷月故意拖延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钟灵毓就答完了一张卷子，第二炷香已经快要燃尽。
这时钟灵毓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着手答第二张卷子。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
药王和毒王都觉得钟灵毓可能卷子都答不完了，心道果然如此，但又觉得有点可惜。
终于最后一柱香也已燃尽，那倔强的一抹灰烬不甘地闪烁了两下就栽进了香炉里，与前面两柱香混合到了一起。
随着药王说了一句“时间到”，钟灵毓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药王还未看卷子就说道，“你这丫头，不是写的多就一定写的对的，不就三道题，怎么就用这么长时间。”
说完他把毒术的卷子递给毒王，自己开始看医术部分的卷子。
越看药王的脸色越精彩，最后忍不住惊讶出声。
“咦？还能这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