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正并没有直接回答洛道铭的问题，而是走到一旁的茶几旁，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灵茶，
“来，道铭，尝尝这新到的云雾灵茶。”
洛道铭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轻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体内灵力顿时充盈，甚至隐隐可以直接闭关冲击化神期！
秦天正也在一旁坐下，熟练地烫杯、温壶、注水、冲泡，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然后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说道，
“那些洞天强者们发现，部分位面的人族，已经沦为了异族的奴隶甚至是家畜……”
“当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们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人族在某些位面落后于其他种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
秦天正说到这里，眉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他不愉快的事情，
“他们发现，有一些位面，虽然只有人族，但是这些人族却诡异地陷入了长久的无政府状态，哪怕是修仙宗门，也最多保持一百多人的规模，就这么小的规模，内部还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内斗，简直匪夷所思！”
洛道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感到一阵疑惑，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追问道：
“为什么？”
秦天正叹了口气，
“那些洞天强者们动用了各种科技手段和法术，对那些位面的人族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最终发现……”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些次位面中的人族基因中，尼安德特人的基因比例，远大于正常人族！”
“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披着人族外皮的尼安德特人！”
洛道铭眉头微皱，试探着问道，
“所以……”
“那些前辈们，尝试过使用基因技术，改造那些人吗？”
秦天正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更为严重的是，尼安德特人的灵魂和气运，似乎对人族有着某种特殊的污染。”
“那些洞天强者们曾经尝试过，将那些尼安德特人转世重生，希望可以通过后天的教育和培养，来改变他们的命运。”
秦天正说到这里，突然自嘲般地笑了笑，
“可是，结果却令人无比失望……”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洛道铭，一字一句地说道，
“哪怕是转世之后，得到了最好的教育和培养，那些前世为尼安德特人的人，依然会有着极其严重的反社会倾向！”
“他们就如同是天生反骨，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本性！”
秦天正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
“包括但不限于杀妻杀子杀父母，唯利是图，无论宗门给出多优厚的待遇都会背叛，无组织无纪律，无法适应团队合作，只能独狼式行动等等……”
“这些，都是那些尼安德特人转世者身上，经常出现的特征。”
洛道铭听到这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疑惑地问道，
“灵魂上的影响，难道修为高了也无法摆脱么？”
秦天正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没那么简单，这种情况本质上是亚空间邪神的影响。”
“尼安德特人转世之人，哪怕是修炼到了洞天境界，也依然无法摆脱本性，这也是万年来，部分洞天强者陨落的原因……”
秦天正说到这里，目光如炬，直视洛道铭，一字一句地说道，
“本质上，是被我们自行下手处理，以纯洁队伍。”
洛道铭心中巨震，他无法想象，那些站在修仙界之巅的洞天强者，竟然也会因为这种原因而陨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道，
“那为什么还保留尼安界？”
“不是应该斩草除根么？”
秦天正走到洛道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
“问得好！道铭，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万年来，我们重建了人族的灵魂轮回体系，令凡人死后也不必担忧被亚空间邪神夺走灵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这也是一个排异和纯洁的过程，你可以理解为，尼安界就是轮回体系的垃圾桶。”
洛道铭恍然大悟，他想了想，又问道，
“那为什么星影阁的赤帝计划的候选人和丹阳殿的白帝计划的候选人要在尼安界对决？”
“那不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秦天正明白他的意思。
秦天正说道，
“因为大劫将至。”
“我们不会放任不稳定因素继续存在，尼安界的尼人将会被彻底形神俱灭。”
洛道铭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道主所说的“大劫”，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弟子明白了。”
秦天正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是时候告诉你这个了。”
说着，他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洛道铭。
洛道铭双手接过玉简将神识探入玉简，迅速浏览着其中的内容。
随着一行行文字映入脑海，洛道铭的瞳孔逐渐放大，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秦天正，难以置信地问道，
“道主，这……”
秦天正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注意保密。”
“这也只是一个备选计划而已，回去勤加修炼吧。”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
“道主并不需要是最强的那个，但是却必须是最能团结长老们的那一个。”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
说话间，秦天正的相貌由青年迅速转向中年，原本光滑的脸上，也爬上了一丝丝皱纹，显然是分身的人格和记忆已经被彻底消化。
洛道铭见状，连忙起身，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地说道，
“弟子谨记道主教诲。”
··········
片刻之后，紫金殿外，
走出大殿，洛道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充满工业时代风格的大殿，此时天花板上镰刀锤子的图案正迅速被古典仙侠风格的仙鹤祥云图替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他站在原地，大殿中略显震惊的表情瞬间换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暗自思索，
“果然，想要从道主那里知道些深层次的消息，只能趁着他刚吞噬分身，心境不稳，神魂不稳的时候去找他……”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之脑后，继续思索着刚才看到的那份文件。
“后土计划……”
“候选者为……”
“苏泠！”
··········
紫金殿中，古色古香的香炉里，袅袅青烟徐徐升起，淡雅的檀香萦绕在大殿之中。
秦天正端坐于一张以万年温玉雕琢而成的座椅之上，指尖轻叩着扶手，一下一下，节奏平稳。
他面容上，不见了刚才面对洛道铭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莫测的威严，
“洛道铭这小子，倒是长进了不少，知道利用我吞噬分身后心境不稳的时机，来套取消息了。”
秦天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可惜啊，还是太嫩了点，有些事情，可不是光靠小聪明就能看透的。”
接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朗声喝道，
“智能助手，记录！”
空旷的大殿中，一道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滴——智能助手已启动，请指示。”
“记录：第号分身，身份为工业时代文明的凡人势力领导者，遭遇未知势力打击，对象自称为……”
秦天正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
“演变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