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你乖乖待在这等他过来，别看陌生人、别跟陌生人搭话，知道没？”孙念柔叮嘱道。
    倒不是怕季十九被捡尸……是季十九喝醉以后就彻底发疯——见到漂亮点的小姑娘小男孩就学大猩猩捶胸吸引他们的注意，趁人不备就要去牵人家的手！
    季十九已经因为这个破习惯吓了好多人了！还有一次差点被当流氓抓进警察局醒酒……还是孙念柔给季十九收拾的烂摊子。
    后来季十九喝醉的次数就少了，基本上喝两杯就止住了。今天应该是太高兴了，才会喝这么多。
    “嗯嗯，好的！警官，我一定完成任务！”季十九努力地眯着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的人的脸。
    “算了，还是我给孟子墨打电话吧。你别到时候吓着别人。”孙念柔拿着季十九的手机给孟子墨打了电话，麻烦他快点过来。
    孙念柔和季十九两个人的手机都留有对方的指纹。别问，问就是因为两个人酒品都不行，清醒的人在极度丢脸的时候输密码容易输错。
    比起季十九，孙念柔稍微好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孙念柔喝高了以后就喜欢跑到帅哥跟前直勾勾盯着人家看，把她拉回来以后，她还会高声唱《郎的诱惑》以引起帅哥的注意……
    孙念柔打完电话，还拜托酒店的工作人员看着季十九，别让她碰路过的陌生人。
    很快孟子墨开车来接季十九了。这应该算是孟子墨第一次接喝醉了的季十九，以前酒局结束后都是孙念柔直接把季十九送回家的。
    孟子墨感觉自己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不过是送一下喜欢的人回家，他怎么会这么高兴？
    “十九。”孟子墨走到双手捂着脸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季十九面前，轻声喊了一声。
    “你是谁？”季十九听见有人喊她，把手拿开，眼睛却因为闭太久了有点模糊，“奇怪……我眼睛坏掉了？你可以帮我找块……布帮我……擦一下嘛？”喝醉后的季十九说话慢慢吞吞的。
    “我是孟子墨。你要擦脸吗？”
    “你是不……是傻？我说眼睛坏了……当然是……擦眼球呀！”季十九揉着眼睛，希望能让眼睛复原。
    “十九，我们先回家吧。”孟子墨被季十九奇怪的脑回路给噎了一下，伸手拉住季十九的手。孟子墨看见季十九的手机放在一边，便顺手拿在了手里。
    “好吧……”季十九乖乖巧巧地跟着孟子墨走着，眼睛还一直眨巴眨巴。
    嗯？好像好了。季十九感觉自己看得清东西了，然后季十九就去看牵着自己手的男人。
    好像有点……好看。季十九把男人的手举了起来，放在嘴边亲了又亲。
    “十九，别闹啦。”孟子墨停了下来，宠溺地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蹭季十九的脑袋。
    “叮咚”
    孟子墨听见季十九的手机响起了消息铃声，他看了一眼消息弹窗。
    是孙念柔发过来的，应该是特意让孟子墨看见的。
    “她喝醉了会学猩猩捶胸，记得打断施法。”
    “不然丢脸的就是你了。”
    孟子墨看见消息后，立马望向季十九。
    她已经微微下蹲，双手高高举起，准备发出猩猩的叫声。
    “十九！”孟子墨赶紧抱住季十九，免得她真的化身猩猩。他是对季十九有滤镜，但是他的脸只有一张啊！丢了去哪捡？
    “你干嘛！”季十九被打断施法很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走得有点慢。”孟子墨把季十九的手机放进她的外套兜里，把季十九打横抱了起来。
    快快快！快上车！晚一分钟，社死的概率就多一分！
    孟子墨大步走到车前，空出一只手开车门，把季十九放到了副驾驶上，帮她系好安全带。
    孟子墨坐上了驾驶位正要开车，季十九却忽然嚷嚷着要去看海。
    “这么晚，还是别去海边了，不安全。”
    “我不管！”季十九耍赖皮，作势就要大哭。
    孟子墨只好开车去最近的江边。季十九都喝醉了，应该分不清吧。
    “十九，到了。”孟子墨把车停到一片空地上。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气温有些低了。
    孟子墨把空调打开，让季十九不要下车，外面风大。
    季十九已经睡了一小觉，清醒许多了。她看了看车窗外，除了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水流走向，其他的啥也没有。
    她竟然会提议晚上出来看海……到底怎么想的？季十九敲了敲自己的脑瓜。
    “傻瓜，不会痛的嘛？”孟子墨抓住季十九敲自己脑袋的手。
    季十九看着孟子墨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忽然找到了乐子。她绕过孟子墨的手，凑到孟子墨的面前，用鼻尖蹭了蹭孟子墨的鼻尖，“怎么？心疼我啊？”
    “……不然呢？”孟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好无聊……”季十九吻上孟子墨的唇，呢喃问道:“要不要试试？”
    “什、什么？”孟子墨被季十九亲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大脑已然宕机。
    “我说，”季十九将手从孟子墨的衣摆底下探上去，冰凉的手指碰到孟子墨的腹部时，孟子墨忍不住躲了一下，“要不要在这试试？”
    接下来是很漫长的沉默。
    季十九就这样一瞬不瞬地与孟子墨对视着，听着孟子墨的心里各种胡思乱想。
    “我这样对十九好嘛？”“如果我这么做了，对十九而言，我是什么身份？”“我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关系吗？永远东躲西藏、永远见不得光。”……
    就在季十九以为孟子墨会拒绝她、把她推开的时候，孟子墨吻了上来。
    这个吻中包含了太多情绪，气愤、羞恼、欣喜、痛苦……
    季十九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想太多。她都死过一回了，她已经不像前一世那样道德感强烈了。她现在只想着及时行乐，毕竟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死一次。
    “我这么卑鄙龌龊、水性杨花，你还会喜欢我吗？”季十九紧紧抱住孟子墨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孟子墨很是严肃地问了自己。如果季十九根本不像自己看见的那样，而是善于利用美丽善良的外表隐藏自己……他还会喜欢季十九吗？
    他想，他的答案还是——会的。
    孟子墨苦笑一声，将手掌抚上季十九的背，轻轻地拍着，无声地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