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要你的亲近依赖
作者:八珍糕   香樟青青景色深最新章节     
    “可是……”温晴眨眨眼睛,露出迷茫疑惑的神色,“我是个成年人了,独自面对困难、解决问题,难道不是最起码的能力吗?
    而且,我的困难你解决不了。比如,我想跟你断了,你能答应吗?”
    宋景深脸色瞬间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她。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努力抑住怒气,平静地说:
    “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
    “那我求你放过顾教授,可以吗?”温晴继续问。
    好容易等到他的许诺,哪怕只是空头支票,她也要抓住机会,让他多许诺一点有用的东西。
    “只要他跟你保持正常距离,不多管闲事,我才懒得搭理他。”宋景深淡淡地说,
    “其实,我还要谢谢他,没有他,我还没机会绑住你。
    所以,你最好乖乖跟着我,不然,我不介意用顾怀远的前途,换你的长期陪伴。”
    温晴自嘲地笑了笑,幽幽说道:
    “宋总多虑了,我哪来的本事主动离开你呢?我只是想保住无辜的人不受牵连罢了,至于我自己,早就无所谓了。”
    她脸上满是惨淡绝望,表情虽是笑着的,眼神却冷静如水,言辞更是清晰:
    “除了顾教授,还有景泷、小姨和我姥姥,将来希望你不要迁怒他们。
    我和你的事,无论结局好坏,都结束在你我之间,可以吗?”
    可能是她的表情过于惨败,看在宋景深眼里,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好像眼睁睁看着她生命渐渐涣散,马上就要毫无留恋地离他而去。
    他立时紧张起来,一把握紧她肩膀,恨恨地说:
    “你怎么总说结束?我们才刚开始,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期待吗?”
    温晴摇摇头,说:“不去期待,也就没有抱怨。
    不管结局怎样,我都不怪你,怪你也没用。
    我想过了,如果我像你一样有钱有势,说不定比你更过分,毕竟我是一路穷过来的,没体验过肆意妄为的人生,就不能断言我比你高尚、干净,从而有资格谴责你。
    所以,我已经说服了自己,接受你带给我的一切,或好或坏,或悲或喜,我都认了。”
    说完这些话,温晴觉得全身力气被抽掉了大半,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可以走了吗?”
    宋景深盯着她,灼热的大手握住她肩膀,像要把她骨头握断。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走?
    她对他逆来顺受,他却舍不得她委屈,更舍不得她离开。
    “你还记得这里吗?”他扬起下颌,示意车窗外的树林。
    “怎么了?”温晴看了一眼窗外,是那片熟悉的香樟林。
    她很喜欢这片林子,喜欢香樟树的香气,也喜欢它四季常绿,从来不孤独、不寂寞。
    可是,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晴疑惑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不记得了。”
    “哼,你不记得,我可是一直都没忘呢。”宋景深盯着她,眼神深邃坚定,却又有些迷离,像陷入了一段长长的回忆:
    “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正儿八经亲你,第一次让你做我女朋友。
    你吓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就拒绝我,我生了气,还把你嘴唇弄破了。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温晴心头颤动,呼吸不可抑制地加快,好像被人追逼到了死角,逃无可逃。
    这些事情她当然记得,只因过于难堪,被她驱逐到记忆宫殿的角落尘封起来,绝不主动触碰。
    “不、不记得了。”温晴低下头,声音颤抖,“你干嘛提这个?”
    宋景深抬起她下巴,好整以暇地端详她的脸。
    “你当时拒绝我的理由,你还记得吗?”他问。
    “理由?”温晴茫然。她搜索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居然对此一无所获。
    只记得她那会儿真的吓坏了,为了摆脱他,口不择言都有可能,可具体说过什么,她早就记不清了。
    “你说,你只想过平常人的日子,想保留拒绝我的自由。”宋景深帮她回忆,事无巨细,
    “你还把我送你的通行证还给我,让我别误会……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那天晚上的表现,让我彻底对你上了心,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先把你占了,尝尝滋味再说!”
    温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神里尽是震惊和恐惧。
    “是不是很后悔?”宋景深冷笑道,“如果当时痛痛快快答应我,我可能对你就没心思了。
    就是这点儿‘拒绝的自由’,让我更不想放过你了。我就想看看,怎么还有女人要自由,不要好处的。”
    “我后悔了。”温晴眼眶发热,连忙忍住泪,说,“但我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从没打算骗你。”
    “是,你才不会骗我,因为你从来不肯讨好我,从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温晴顿时觉得百口莫辩,“我没有不把你放眼里。我只是……只是对你敬而远之。”
    宋景深凑近她,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眼睛:“现在睡都睡过了,你还对我敬而远之吗?我要的不是敬而远之,是你的亲近、依赖,你懂吗?”
    温晴茫然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听懂了,但她给不起。
    她无法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全情扮演他的爱人,但他刚才描述的一种可能,还是吸引住了她。
    他说,如果她顺从他,无论真心假意,他可能更快地对她失去兴趣。
    哪怕这只是一种可能,她也愿意试一试。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除了换个招式,她几乎想不出别的办法。
    于是,她抬眼看向男人,轻声说了一句:“我懂了。”
    乖乖的,柔柔的,让人怜惜到骨头里。
    也只有她知道,在这甜美柔弱的表象之下,她的心有多么孤冷、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