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回想,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第一口便觉得不是太新鲜,再加上烹饪方式过于简单,要是拿来爆炒的话,指不定能掩盖腥味”余淮生点点头,双手后背,抬头顺着孔雪儿目光的方向看去,眼睛四下扫视,找寻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后来呢,咪咪告诉我,说越吃越上头,人嘛,都有猎奇的心理,我又试了试,别说,第二口便不腥了,第三口的时候甚至能感知到它的美味,这样的体验感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相当神奇”
孔雪儿听闻,猛地转头盯着余淮生的脸,上下打量,看得余淮生是浑身不自在。
“我说错了?”余淮生感受到了孔雪儿的目光,小心询问。
“也不是”孔雪儿收回目光,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呢?”这操作倒是把余淮生给弄懵了。
“然后,要是我记得没错,我以前去广西,对,准确地说,是现在的广西,我在那里遇到过一个部族,好像姓程...”孔雪儿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人活久了就是这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太多,有时候是容易记混淆。
“包耳陈?”
“不是,方程式的程”孔雪儿瞪了余淮生一眼:“你可不可以别插嘴,我特别讨厌说话时被打断,你也是,咪咪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没个规矩”
余淮生乖巧地点点头,学咪咪的模样,捂住嘴巴,不再言语。
“我记得那个部族里的男人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全靠女人招婿入赘,但是呢,那些女人长得又黑又矮像只猴子,模样甚不讨喜,你说但凡高大一点、外形健壮一些的男人怎么会甘愿留在深山老林的部族里给别人做牛马当上门女婿呢,所以呢,这个部族世世代代都会种植一种树,树上会开白色的小花,长紫色似橄榄的小果子,这样的果子去皮留核,晒干研磨成末,混上一些麝香,好像还添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时间太长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这种小果子香香的,吃了以后会让人上瘾,欲罢不能,这个部族里面的女人就是靠这样的药粉留住外来男人”
“难道是罂粟果?”余淮生自作聪明地问道。
“不是啦!”孔雪儿又瞪了余淮生一眼:“我记得叫月桂果,对,就是叫月桂果,是一种很稀少的品种,除了在那个部落以外,我再也没见着过这样的树种,所以,今天吃的时候我便觉得味道似曾相识,一直没想起来在哪里闻过,直到后来我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老板娘,才想起了这一档子事情,那老板娘虽然化了妆,瞒得了别人,但是瞒不了我的眼睛,怎么都掩盖不住脸上像猴子一样的神情”
“按小姐的话来说,那种加了果子沫的药粉只会让人对吃食上瘾,也就是只涉及食品安全问题,不至于绑架咪咪,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余淮生更为不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孔雪儿摇摇头,边回答边朝着海鲜店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电动三轮车走去:“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她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绑走咪咪,那一定是在饭菜中下了手脚的,到时候逮着人再问问不就知道了,还不简单”
余淮生点点头,顺着孔雪儿的目光看向电动三轮车,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三轮车前,余淮生绕着车子走了两圈,很仔细地就三轮车做了检查,三轮车的后车尾上挂着第一海鲜店的牌子,上面有地址有电话,都不用想便知这是海鲜店用来运送货物的小车,车看起来不算新,多少有些使用年头了,余淮生看向后面的货箱,估计是运送水产的原因,整个货箱里面都湿答答的,奇怪的是,货箱中间有一块却是半干的,上面留有一些拖拽擦拭的痕迹,余淮生个子高,三轮车也不算大,余淮生只需要单脚踏在货箱的栏杆上,便能将身子探进货箱,余淮生用手摸了摸货箱中间半干的部位,转头看向孔雪儿。
“看来咪咪大姐的衣服估计已经全当抹布用了”这个时候,余淮生想着咪咪那巨大夯实的身体,不由得想笑,都说昏迷的人会再沉上一些,想要搬动人事不省的咪咪,即便是余淮生,没个交通工具是断断做不到的,至少搬不远。
“车子停在这里,那么只能说明她们就在附近,没有走远,不然的话,这里小汽车大货车都开不进来,要是她们换了车,三轮车就不会在这里被发现了”孔雪儿接过余淮生的话继续分析。
“小姐你的意思是她们还在海鲜店里,只是把门关了以后企图混淆视听?”余淮生再次看向紧闭的卷帘门问孔雪儿。
“没在店里,就隔着一扇门,里面要是真的有人,别说我,就你也能感觉到气息”孔雪儿绕着海鲜店附近走了一圈,也没看到还有其他路口,不禁有些恼怒。
“小姐?”余淮生突然叫住了正往不远处走去的孔雪儿,孔雪儿大致是想扩大一点搜索范围,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孔雪儿回头看着余淮生,余淮生仍旧站在原地,身材颀长,顶上的白炽光自上而下撒在余淮生身上,印出余淮生柔和却立体的五官,余淮生一手穿在裤兜中,另一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不帮着我找找线索,在那里站着耍什么帅?”孔雪儿说的是肺腑之言,余淮生站在那里发呆是事实,从孔雪儿的角度看去觉得余淮生挺帅挺耐看也是事实。
“小姐,你说,如果是我们二人绑走咪咪,就咪咪那体格,都到门口了,你会把车停到不远处,抬着她走上那么长一段距离吗?”余淮生仿佛没有听到孔雪儿的抱怨,自顾自地说道。
“我吗?”孔雪儿不屑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扛起咪咪根本不需要你帮忙,就算是再加一个你,我都能打晕了将你俩拎在手中飞檐走壁,你信不信?”说完话孔雪儿还像模像样地比画了一下,比画到一半,兴许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表达方式过于幼稚,一点都没有太奶奶的威严在其中,便尴尬地收回手脚,背在身后,用面无表情来掩饰此刻孔雪儿内心的尴尬,差一点无上太奶奶的形象就坍塌了。
“当我没问!”余淮生满脸的无语,想想,孔雪儿说的也是实话,就像刚才在袁家院子,即便清风在男人中算是重量偏轻的,但好歹也有个一百二三十斤,就这样的一个人,孔雪儿硬是抓小猫小狗般就给抓回来了。
“听你分析得头头是道,难道你找到入口了?”孔雪儿知道自己不是讲冷笑话的料,索性就又将话题给带回了主题。
余淮生没说话,点点头,走到电动三轮车的车头,试了试,三轮车已经上了锁,使点劲儿还是能推动,于是,余淮生握住车把手,一用力,三轮车朝着前方滑动了两三米,露出了被掩盖的地面,是一个比周遭地势要高上几公分的普通下水道井盖,余淮生挽起袖口,弯下身,一手卡住井盖的一处口子,轻轻松松地露地将井盖给扯了起来,将轻放到一旁,一系列操纵下来,声音都不算大。
“要是我猜得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余淮生指了指下水道,声音压得很低,唯恐惊动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