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打人?”
艾瑞克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
“看你不爽,行不行,这个理由?”
咪咪也不解释,毕竟,孔雪儿的身份很难解释。
“好了,咪咪姐,让我问正事吧”
余淮生招呼着咪咪让开。
余淮生走到艾瑞克身前,看着一嘴血,一脸花的艾瑞克,憋住笑,手掌在艾瑞克前面晃了晃,引起艾瑞克的注意。
“艾瑞克,美籍华人,览海理事,这所疗养院的发起人,管理经营者之一,妻儿在哈尔滨,有一个情人,要是我猜得没错,就是那位风韵犹存的院长大人吧?”
“你怎么知道?”
艾瑞克尽力在掩饰情绪,但眼睛骗不了人,这会儿,艾瑞克终于开始害怕了。
余淮生这段话,前半段是实情,后半段是猜测,多年前,艾瑞克血清方刚,崔院长风骚难耐,都不是什么好人,搅和在一起更容易干坏事。
所以,余淮生大胆猜测,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如今家主亲临,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余淮生冷哼一声,眼睛闭上再睁开,看到艾瑞克头顶的雾气,灰暗成团。
南相出了问题,南相的人也难逃余淮生雾气浑浊,只是如蔺采丞,头顶雾气夹杂灰质,而艾瑞克,头顶却已经灰蒙蒙的一片,乌云压顶般。
“这是干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情呀?”
不知为何,余淮生又想起周海贝那张看起来特别奇怪的脸。
“你怎么了?”
蔺采丞看向余淮生,有些担忧。
大家都是相士,即便蔺采丞不能像余淮生一样看到人头顶上的雾气,但是蔺采丞能看到余淮生的表情,此时柔软的余淮生眼中竟有了凶光。
余淮生摇摇头,眼睛盯着艾瑞克。
“要不我来?”
蔺采丞不明白余淮生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情绪,但有一点,带着情绪审问不是件好事,所以蔺采丞这才提议。
“我行的,没关系,只是觉得这样的坏人,怎么可以这样舒服地活在世上,哎,真不公平”
余淮生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收起情绪,对着蔺采丞扯了扯嘴角,又转头看向艾瑞克:
“说说1991年到1992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余淮生索性拖了根凳子,坐下。
“谁他妈记得十多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呀”
艾瑞克扭过头,回避问题。
“艾瑞克理事真是贵人多忘事呀,那我提醒提醒你,抚仙湖,原住民,还有那种你要开却没有开成的矿山?”
余淮生死死盯着艾瑞克的脸。
之所以会问得这么详细,这是因为余淮生想确定事情的准确性,毕竟所有的细节都来自周海贝的回忆,这样的回忆,也许会掺杂个人的情感。
余淮生不会放过坏人,但是也不想冤枉好人。
“这都是崔院长处理的事,你们去问她呀,我只是一个负责疗养院对外经营管理的理事而已”
艾瑞克说得言之凿凿,似乎真是那个无辜的小白兔。
之前说过,相士能观面相,观出的结果,与相士本身术能强大与否息息相关,万事万物没有绝对性,观面相,不能只观面相,要结合具体情况做一个全面的分析。
比如,再强大的相士,也无法判断一个精神病人的想法。
因为精神病人的精神本身就不太正常,相由心生,这样的人,面相一定是混乱的,不具有参考性。
余淮生当然知道艾瑞克说的是谎话,也不尽然是谎话,崔院长是主谋,但是眼前这个艾瑞克,也脱不了关系。
毕竟周海贝才是望气术的主人,那是周海贝用生命去孕养的能力,余淮生答应周海贝不能告诉别人,那么余淮生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判断告诉大家伙儿,不然一旦追问,余淮生说不出缘由,更是添乱。
听完艾瑞克的陈述,蔺采丞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孔雪儿,孔雪儿摇摇头。
“他没撒谎?”
蔺采丞不可置信地问。
“不,我看不清楚”
孔雪儿从口袋中抽出香烟,点燃。
“小姐,还有你看不出来面相?”
这回换咪咪吃惊了,在咪咪心中,孔雪儿可是无所不能的神呀,连神都看不出到底说没说谎,是个什么道理呢,咪咪不够用的脑袋瓜肯定是想不通透的。
“他身上估计是有特别强大的上古法器或是符箓,这样的法器,能够屏蔽很多信息”
孔雪儿狠狠抽了一口烟,烟头处的火星子瞬间明亮。
“但是没关系,从古至今,判断一个人说没说谎的方式有很多种,只是嘛,有些简单明,有一些呢,则要复杂一点,艾瑞克理事喜欢哪一种嗯”
孔雪儿缓缓走到艾瑞克面前,精致的五官,一头浅色的长发,眸子深邃,个子小小的,瘦瘦的,身材比例优越,有一种异域风情的气质。
艾瑞克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不知为何,艾瑞克的骨子里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一头巨兽,挡住了艾瑞克所有的阳光。
“我帮你选吧,你太不听话了,事情明明可以很简单的”
孔雪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孔雪儿心中,南相永远是自己的,南相麾下的览海集团同理,孔雪儿不想管,并不代表孔雪儿想管的时候,对方竟然天真的以为位置坐久了,真的是属于自己的了。
话语间,孔雪儿抬起燃烧一半的烟头,猛吸一口,轻抬手腕,伴随浓重的烟雾,毫不犹豫将烧得火红的烟屁股一下插进了艾瑞克胸膛上的皮肉中。
“啊...”
艾瑞克痛苦大叫,失去了表情管理。
“啧啧啧”
看着都肉疼,咪咪用手捂住眼睛,自欺欺人留一丝缝隙偷看。
“小姐不愧是我小姐,人狠话不多”
蔺采丞一把搭在余淮生的肩上,笑嘻嘻地看着艾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