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是我放的,家主,你要相信我”
艾瑞克怕极了,瑟瑟发抖,恨不得抱住蔺采丞的大腿。
蔺采丞嫌弃艾瑞克,这样的人,即便是碰到蔺采丞,蔺采丞也觉得脏,即便蔺采丞不明白为何余淮生会发如此大的脾气,但是蔺采丞还是拍了拍余淮生的肩膀,示意余淮生冷静。
“崔华,是不是崔院长,也是那个被周海贝的父亲从原住民村赶出来的寡妇?”
余淮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没那么失控。
“周海贝?”艾瑞克面露疑惑。
“我的意思是,崔华是不是当年那个被原住民村赶出来的寡妇?”
艾瑞克想了想,点头:“应该是!”
“难道...屠村的火是崔华放的?”余淮生再问。
艾瑞克再次摇头。
“你说话呀,你是哑巴吗?”余淮生很难表现得如此的不耐心。
“着火的那天晚上,崔华和我一个被窝,她不可能有时间去放火”
“那会不会是她派人去的?”
“我觉得不像,因为第二日下面的人来汇报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她哭得很伤心,情绪不像是假的,她没有假面人,我怎么也是在王氏长大的,普通人,瞒不过我的眼睛,更何况是她是我枕边人”
艾瑞克说得合情合理,不像在为崔华开脱。
“那会不会是长老会或是你们王氏其他人,更有可能就是王天师的手笔?”
余淮生追问,余淮生在长老会见过一次王天师,见识过那些人对孔雪儿的觊觎以及恐惧,加上这件事,余淮生心生厌恶。
艾瑞克叹了口气:
“也不怕你们笑,因为我就是玩物生下来的小杂种,我一直是我父亲的耻辱,王氏的人虽然坏事干尽,始终会害怕因果缠身,所以...所有腌臜的事,都只会让我来干”
孔雪儿几人听完以后对视一眼,艾瑞克没有说谎。
“那你就一点线索都没有,或是你就不好奇,怎么可能有人会平白无故干下这种要掉脑袋的事情,就只为帮你们解决麻烦,我相信,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余淮生有些泄气,答应了帮周海贝报仇 ,现在发现凶手其实有两拨,事情远比余淮生想象中复杂更多。
“这些年我私下也追查过,但线索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破坏,时间久了,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就被搁浅了下来”
艾瑞克继续回答。
“你的妻儿是被谁囚禁在哈尔滨?”
余淮生见找不到幕后凶手,便换了个方向追问。
“软禁我的妻儿的手笔,应该来源于南相的另外一位长老,应该与父亲有合作,具体是哪一位,我权限不够,要这个就得家主自己去调查了”
“有什么事,是崔华不知道你知道的?”
“她除了会她那点育兽术,那个婊子,能知道什么呀”
“你们闹翻了?”
余淮生注意到艾瑞克提及崔华时,眼中没有依恋,全是憎恶,看来两人的亲人关系不好,而且艾瑞克还是被辜负的一方。
“那个贱人,用招来一批长得好看,也听话的少男少女,教会他们育兽术,然后让他们去服侍达官贵人,从而间接地控制这些人,也做打探消息的任务,可是...”
“可是她却眼馋那些少男的美色,最开始,为了保证王氏的利益,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这几年她越来越过分,私自养了一个男宠,那男的,现在都要踩我头上来了”
艾瑞克眼中迸发杀意。
“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周明”这两个字几乎是从艾瑞克的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周明就是周海贝?”孔雪儿问余淮生。
余淮生点头应允。
“小蔺,你联系一下向日葵,让她注意一下周明待过的地方,宿舍,办公室,或者约会地点,周明潜伏在崔华身边这么久,一定留有证据的”
孔雪儿吩咐蔺采丞。
蔺采丞拿着手机走出房门,估计是去给向日葵打电话去了。
“关于这家疗养院你还有什么应该说的吗?”
余淮生再问。
余淮生绕着艾瑞克一直打转,看得艾瑞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摇头否认。
“那我们说说假面人的事情吧”
余淮生向孔雪儿请示,得到孔雪儿的应允以后,拿过假面人,走到艾瑞克面前晃了晃。压低语气说:
“没怪我不提醒你,这一件事,你要是不将自己肩上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那么即便是家主想留你全尸,想救你妻儿,想给个善终,估计南相其他的长老,也不会放过你!”
“也就是去年的事...”
艾瑞克缓缓道来:
“朱长老找到我”
“朱意志?”
南相的长老,孔雪儿没少打招呼,所以,一说朱长老,孔雪儿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岣嵝老头的身影。
“小姐,我也记得这个猪一只长老,名字特别,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进气多,出气少,啧啧啧”
终于有说话的机会,咪咪赶紧跳出来,插上话。
“咪咪姐,朱长老不叫猪一只,是朱意志,意象的意,志向的志”
余淮生憋住笑,小声给咪咪解释。
“这个朱长老我是知道的,他擅长卜卦,早年的时候,给不少达官贵人算过,也从中收取了不少的利润,在南相,除开你们王氏,最有权柄的,就是朱长老了”
“小姐,王、朱两家关系如何”余淮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七大家族的关系都很微妙,没有特别好的,也没有特别坏的,都是些狐狸,追求的是一种制衡,是把古时候的官场那些手段、玩意儿玩明白了”
孔雪儿的口气不善。
“既然你们关系一般,他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