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系能量自雷恩的屋子悄无声息向外扩散,庄园里的植株被抽干水分般奄奄一息。
只窗台上的兰花在白色光晕的保护中完好无缺。
沉浸在思绪里的米迦合上掌心,将未来得及替言清送给龙泽的耳钉重新收进空间枢纽。
他从打开的窗户飞身出去,看着满园枯萎花海,眼里闪过一抹错愕。
挥挥手一道光球升到半空,烟花般炸开后无数光点像飘散的羽毛,化为透明屏障将整个庄园笼罩。
雷恩在睡梦中晋级,再加上连连春梦惊乍起,让他无意识的向外释放力量。
眼看着自己设的保护结界要被撞破,米迦优先到言清的公寓前,铺开精神力将她连房带人整个包裹。
他只知道,失去控制的异能冲击,对言清这种无精神力护体的普通人伤害极大。
以身相护,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好在裴长青跟兰斯恰在这时候回了庄园,同他一起支撑起结界,才没让这股暴躁的火系能量冲出去。
“这就晋级了?”裴长青有些意外的看向米迦。
米迦轻轻摇头。
兰斯看了眼他身后光希精神力守护的公寓,嘴角微微上翘。
趁着几人同时动用异能,空中气息有些杂乱,一只金色甲壳虫自他袖子里飞出。
正要朝着言清的公寓而去时,被他指尖一道金光射杀。
他眸光闪了闪,没再轻举妄动。
除了感知到公寓里还有股不明力量,还因为龙泽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
雷恩猛地坐起身,就见四人跟看稀罕物一样围在他床边。
“你们变态啊?!”他抱紧了枕头挡在自己身前。
裴长青转瞬侧坐在床上朝着他靠过去,鼻子松了松,狭长的眼眯成缝:“小雷恩这是在梦里来了场繁衍大战?”
“和哪个大美人啊?”
他半掀开眼,带着戏谑明知故问。
“裴狐狸我看你是找打!”旖旎画面上头,雷恩羞臊的红着脸一拳头过去。
纠缠住他胳膊的藤蔓轻易被挣脱。
裴长青立刻躲到龙泽身后:“救命啊,小雷恩要谋杀亲哥了。 ”
顺着雷恩拳头而出的烈火,追着他而去,最后砸在透明冰障后消失。
“跟我走。”龙泽挥手将旁边架子上的衣服砸在雷恩身上,而后径直转身。
“哎呀,看不到3s强者大战了,真没劲。”裴长青伸了个懒腰离开雷恩房间。
靠在门边的兰斯也没多做停留。
米迦跟着龙泽到别墅门口,他握住手心里的蓝宝石耳钉,叫住了前面的人:“阿泽。”
“你说。”龙泽回头看他。
他犹豫了下,温润浅笑:“没什么。”
龙泽微微颔首,带着刚下楼的雷恩出了庄园。
米迦回身进入别墅,就见裴长青正半个身子探出来趴在栏杆上,一双绿眸好似能将人看透。
“呐呐,今天的小米迦有点不对劲哟。”
米迦没有理会他,靠近放置盆栽的窗台,上面原本开得正盛的兰花已经被雷恩外泄的力量摧毁。
他尝试着用光系异能修复,无果。
这才面向笑眯眯的某人:“长青,帮个忙。”
“小米迦的请求人家怎么忍心拒绝。”裴长青明明能够飞身过来,非要搭藤蔓桥装逼走下来。
看过那株兰花后,他可惜的摇摇头:“已经被毁了个干净,没救了。”
“要不人家给小米迦种个差不多的?”他又提议。
米迦摆手拒绝,将只剩下土壤的花盆抱在怀里,回了楼上自己房间。
没多久,言清就收到了他的道歉。
男人修长的身形通过全息镜头清晰的投放在面前,跟真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抱歉,要让言清小姐失望了。”
他神色黯然的望着怀中已经变成灰烬的兰花,抬眸时过分清俊的面容多了几分愧色。
言清倚靠在床边,敛去某种的失望:“没关系的,这或许就是它的命数。”
“其实,找到这么一颗几乎绝迹的种子时,我就不敢抱太大希望。”
她穿着粉色丝绸吊带,胸口点缀有蕾丝边,被她莹白的饱满撑起如盛开的花儿。
觉得自己靠在床上不太礼貌,她挪动双腿下放到床沿,与米迦面对面。
米迦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失落,心下歉疚更深。
那一枚花种异常珍贵又是偶然才得,托付给他就是对他的信任。
而他没有保护好花,辜负了这份信任。
想起告诉言清花终于开放时她难以自抑的欢喜,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脏沉闷。
“米迦先生能叫它盛开,便说明你们有缘,将来还会遇到也说不定。”
言清看出男人的情绪变化,立刻出声安慰。
嫣然浅笑间,她抬手抚弄垂落肩头的长发,手腕上的珍珠银链却突然断开掉落。
她着急忙慌的蹲身去捡,弯腰到一半,将敞开的领口按住。
等她再抬起头,对面人已断了连接。
“这就被吓到了?”她啧了声,慢悠悠直起身。
之前蔓延开的火系能量她不是没有感受到,雷恩踏入3s级大关,或许与两人的灵识双修有关。
但更多靠的大概是他自身的潜力。
只让她好奇的是,晋级后的火系精神力会不会更美味。
高低得再尝上一尝。
“大小姐。”唐礼在这时候进入房间。
他换下了那身执事装,黑色衬衣只虚虚扣了中间一粒,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两侧,呈弧形半挂着同色细链。
斯文里透着股不正经。
像进入发情期的黑豹,向周围释放发骚信号。
言清正双腿交叠坐在床沿,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翘起的右脚,帮她褪下莹白小脚上的兔绒拖。
“请大小姐享用今夜的睡前甜点。”唐礼眼中艰难压抑着翻涌的情欲。
他藏不住此刻内心的恐慌,不管是傍晚出现的雷恩,还是刚才跟言清联系的米迦,都让他心绪掀起浪花般难以平复。
油然而生的嫉妒和没来由的心慌快要吞没他的理智。
唯有两人紧密的贴合才能叫他感受到慰藉。
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确定小阿清是属于他的。
言清毫不留情将他踹倒在地,站起来时,左腿踩在半支起身的男人肩膀。
她左手随性搭在抬起的膝盖上,睨向唐礼的视线慵懒而轻蔑:“有些算计,跟别人玩玩可以,别舞到本小姐面前。”
“我嫌硌眼。”
脚下用力,压得男人身子更加后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