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f国的飞机自头顶飞过，顾少言抬起头，出神望着天空。
    直到飞机彻底消失在面前，顾少言才收回目光，又恢复了生人勿进的模样。
    “走吧。”
    林天跟着他一起坐上车，透过后视镜忐忑看着面无表情的顾少言。
    顾少言突然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向林天。
    黝黑的双瞳中释放出让人心悸的压力。
    林天迅速收回目光，“顾总，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去吗？”
    “银行那边有消息吗？”顾少言突然问了句。
    林天微怔，又摇头：“什么都没说，不过找约瑟夫的那些人有线索了，约瑟夫愿意见一面。”
    “约。”
    说完，顾少言又闭上眼睛。
    见他看起来很疲惫，林天小声建议：“顾总，我去谈吧，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用。”
    他按着太阳穴，哑声提醒：“尽快解决完，再给我找一个靠谱的……”
    忽然，一段很忧伤的旋律想起。
    【换上华丽的衣服，你教我跳舞，把我变成了死物，像别人的死物……】
    顾少言拧紧眉头。
    “什么歌？”
    司机手忙脚乱关掉声音，急忙道歉：“不好意思顾总，我手机不小心按到了。”
    “歌叫什么？”顾少言又问。
    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司机只得向林天求助。
    林天往后看了眼，“让你说，你直接说就是了。”
    司机这才小声开口：“叫《替身》，是一个小明星唱的。”
    “去查一下。”顾少言对林天说。
    紧接着顾少言又重新闭上眼睛。
    傍晚。
    林天满眼复杂将一份资料递给他。
    “顾总，《替身》是纪小姐写的，这歌词……”
    分明就是在控诉顾少言冷漠无情，把她当成沈之月的替身。
    最重要的是在最后，替身突破自我，离开了渣男。
    这好像就是纪小姐和顾少言的解决。
    顾少言紧紧攥着薄薄几页纸，紧抿着薄唇，眸中还带着看不清的深意。
    屋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林天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顾少言抬起头，看向林天：“渔渔之前是不是很痛苦？我做错了吗？”
    林天不自在咳嗽了几声，“顾总是想听实话？”
    “你说。”
    确定他没什么变化，林天才缓缓开口。
    “从一开始顾总接近纪小姐就是抱着目的接近的，纪小姐会生气很正常，可后来顾总还是选择了沈之月，即便是沈之月漏洞百出的情况下。”
    “当初是你把纪小姐从那群吸血鬼一般的亲戚手里救出来的，所以纪小姐很依赖你，可你亲自让她变得独立。”
    顾少言垂头不语。
    所以这一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顾少言再次抬起头，直视着林天问：“所以我做错了？”
    林天点头，“可以这么说。”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顾少言开口。
    觉察出他现在心情不好，林天很识趣离开，并且通知所有人不要来打扰顾少言。
    顾少言点开《替身》。
    次日，纪渔一行人终于落地。
    玛丽早早在等着了，见他们出来，迫不及待上前迎接。
    见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姚思宇，玛丽停下脚步，好奇打量起姚思宇。
    “这位是？”
    姚思宇冲玛丽伸手，“你好，我是渔渔的朋友，姚思宇。”
    玛丽眼神不停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而后又暧昧笑了起来。
    “这位姚先生很帅哟，而且很年轻，很有活力。”
    听明白她话里的暗示，纪渔有些不自在。
    姚思宇则很大方将手搭在纪渔肩上，“我和渔渔是很好的关系，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哟。”玛丽笑容越来越暧昧。
    “姚先生，你和纪小姐……”
    “玛丽。”纪渔急忙打断她说话，“咱们还是先去疗养院看看吧，我迫不及待想带哥哥参观新环境了。”
    说起正事，玛丽立即收起了八卦的心思。
    一路上纪渔都在观察四周。
    还好除了约瑟夫安排的车外并没看见其他可以的车辆。
    到达疗养院，也是一家环境和安保都很好的疗养院，而卢医生和约瑟夫已经在等着了。
    约瑟夫看见纪渔旁边站着一位年轻英俊的男人时，明显愣了下。
    再次看向纪渔，碧色的瞳孔里多了些深意。
    约瑟夫走过来，笑着向纪渔伸手：“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打扰了。”纪渔很有礼貌说。
    见她如此客气，约瑟夫摇了摇头，“你在我这里永远算不上打扰，不过你这位朋友，恐怕不能住这里。”
    闻言，纪渔拧紧眉头。
    她疑惑望着约瑟夫，“有什么问题吗？”
    约瑟夫将姚思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说：“要是让顾知道，他会把我这里直接拆掉，或者取消和我的合作，纪小姐应该明白我和顾的合作有多重要。”
    听出他话里的危险，姚思宇沉下脸。
    姚思宇将纪渔挡在身后，挺直腰很仔细自我介绍：“我叫姚思宇，是姚天成的儿子，姚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约瑟夫笑着问。
    见姚思宇似乎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地位，约瑟夫摇了摇头。
    “年轻人，我想你应该没明白我的意思，顾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纪小姐是顾的女人，所以我才帮她，而你……”
    约瑟夫眼里露出嫌弃。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不会帮你，你自己找住处吧。”
    “你别太看不起人！”
    姚思宇怒了，阴沉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可约瑟夫是谁？
    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他会在意姚思宇？
    果然，约瑟夫笑了。
    他笑看着纪渔：“纪小姐，如果你因为这个小朋友放弃了顾，我很诚实告诉你，你错过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最好吗？”纪渔轻声呢喃着。
    “渔渔。”姚思宇立即紧张起来。
    姚思宇目不转睛盯着纪渔，就怕她会突然后悔回去找顾少言。
    可纪渔却笑了。
    她直视着约瑟夫眼睛，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约瑟夫，我来这里是为了治疗我哥哥，而不是聊什么风花雪月。”
    说完，纪渔直接上楼去看哥哥有没有被安顿好。
    约瑟夫被纪渔点醒，又回头看向玛丽。
    “顾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