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抹布给这擦擦！”掌柜指着一个小二说道。
    小二赶紧放下手中带血的扫把，拿着抹布擦掉了地上的一摊血。
    这时，从门外回来两个店小二，两人刚一进门，掌柜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你们把那小子扔得够远吗？”
    其中一个小二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掌柜的，我和四儿（另一个小二）抬着那小子往北跑了两条街都不止，给他扔到路当间儿了，这天，下着雨，天亮之前，他准死。”
    掌柜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从柜台里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然后对小二们和厨子说道：“你们一人拿一块银子……那小子的事情，烂肚子里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许久，随后都摆手说道：“掌柜，您这也太客气了……您不给银子，我们难道还会说出去吗……这……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众人拿着银子回房间休息了。
    掌柜在柜台后，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端详着手里的金刀……心里美滋滋地：这把金刀终于归我了！哈哈，那小子也快死了，等明天把金刀拿去一卖，又能开一家酒楼……
    想着想着，掌柜差点乐出声儿……
    ……
    九牛领着雾、雨、沙穿过两条街，来到酒楼。
    四人刚一进门，掌柜将手里的金刀放到柜台上，站起身，满脸笑容问道：“四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九牛抢先一步说道：“掌柜的，上等酒席一桌，赶紧的，要快。”
    “得嘞，您几位先坐着，喝口茶，饭菜马上就好。”
    掌柜心情好得离谱，哼着小曲去后屋将刚躺下的厨子和小二们都叫了起来，命令他们开始干活。
    厨子和小二们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一想掌柜刚给了一块银子，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众人又都爬起来，穿好衣服，收拾完毕，忙活起来。厨子进后厨准备饭菜，小二们又是给四人擦桌子，又是端茶倒水……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了桌，四人纷纷动筷，吃着喝着聊着。掌柜则是在柜台后算着账。
    饭桌上，雨开玩笑地说道：“雾哥，这一桌饭菜看着可不便宜，你带的银子够吗？”
    还没等雾开口，九牛抢先说道：“吃饭怎么能让您几位大人花钱呢？都有我呢，这顿饭我请，算是我孝敬几位大人的。”
    雾和沙看了一眼九牛，没说话。
    雨笑着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真是多谢你了九牛。”
    “雨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请您几位大人吃饭，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应该感谢您才对。”
    雨笑的更开心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脸上的伤，对九牛夸赞道：“九牛，你确实比你那个兄弟强多了。”
    九牛喝了一口酒，然后问道：“雨大人你说的是二虎吗？”
    雨点头：“没错，你那个兄弟我看见他就烦得不行，每次还爱跟我套近乎，真是快恶心死我了，我恨不得见他一次就抽他一个嘴巴，不对，得抽两个，左右各一个才解恨，才过瘾呢。”
    九牛也跟着笑了：“他人就那样，我们几个弟兄私底下都一致的认为，二虎挺没出息的。”
    雨似乎很好奇，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讲讲他怎么没出息呗，一想到他那副死胖子的样子，还很没出息，我就想笑。”
    九牛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随后清了清嗓子，婉婉道来：“我讲一个几年前的事情吧……”
    这时，雾和沙也放下筷子看着九牛，似乎对他要讲的故事也很期待。掌柜也算完账，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九牛身上。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和二虎有事没事都爱往妓院里钻，闲着也是闲着嘛，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有俩钱就爱往这方面花……有一回，二虎喝多了，求着让我带他去妓院里快活快活，我想戏耍二虎一番，就没带他去妓院，而是带他去了一家青楼……刚一进青楼，二虎什么也没说，就开始脱衣服，等脱的只剩下一个裤衩，来了十几个护院的，各个手里拿着棍棒，二话没说，就往二虎身上招呼……二虎被打着，嘴里还不停地喊：我…我有钱，我…我有钱……”
    九牛边讲着边比划着，雨一直捂着嘴“咯咯”乐。
    “二虎心里不服气，第二天拉着我非得去那家青楼。去之前，二虎还特意背了几首诗，置办了一身新衣服，腰里别着香囊，手里拿着折扇，装作一副文人的样子……到地方却傻眼了，人家青楼跟妓院可不一样，规矩多了去了，光是‘打茶围’这一项，二虎就露馅了，人家都是聊诗词歌赋，赏花品茶，他结结巴巴，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银子是没少花，到头来别说花魁了，连个女人都没见着……可就这，二虎还不死心呐，隔三差五都得去一趟，花去的是白银，换来的是白眼……你说这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雨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还真是挺没出息的。”
    九牛笑着又喝了一口酒。
    这时，从酒楼门外又走进三个人，为首的人刚进门就看到雾等人，一脸兴奋地说道：“雾，你们也在这啊。”
    说话的人是雹，身后紧跟着的是三狗和雷。
    屋里四人也感到惊奇，雾开口问道：“雹。你，们，抓，到，那，小，子，了，吗？”
    雹摇了摇头，回道：“别提了，我们把东边那几条街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小子，这不，在街上刚好碰到了三狗，我们仨合计先吃口东西再接着找……这县城酒楼食肆都关门了，找来找去，就剩这家店还亮着灯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雾点了点头，随后招呼着雹三人坐下，并让掌柜又添了三副碗筷。
    ……
    众人酒足饭饱，九牛来到柜台前结账。
    结完账，众人刚准备离开，雨无意中瞥见了柜台上那把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