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承负因果
天帝笑道：“从你的角度看，的确如此，而且碧落黄泉等天神也默许了，但不代表这样做本尊不能反对。”
“的确如此。天帝为何要反对？”
“你一心只想带着六道所有生命回到过去。那你可知道，逆转的后果呢？”
“这......我深深忏悔，当初为了一己私利，想要升纬到忉利天，结果闯下了弥天大祸。如今，改正自己，纠正错误，之后还是顺应天道而行。”
“那么，如果你现在什么也不做，不也是在顺应天道吗？为什么非要回到过去，再来顺应呢？”
“这......”灵悠悠一直陷在过去之中，一心只想要回到当初那个点，去改变自己的错误，实际上还是赎罪之心，也并不是真的为苍生好——或者说是为苍生的最优解。
可是，如果不改变过去，那么接下来阿修罗有可能会颠倒整个六道，成为新的霸主。那么，这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然而，如果此刻顺从天道而行事，那后续所可能引发的走向，无非有两种情况：其一，阿修罗天与地上势力相互勾结、联合起来，进而掌控整个六道轮回。如此一来，天帝您恐怕将会失去安身立命之所，再难有容身之处；
其二，则是您能与至真生命携手共进、飞速成长，凭借强大的实力将所有的阿修罗统统封印起来，从而让世间重归太平盛世。面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不知天帝您究竟会作何抉择呢？此时，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天帝身上，期待着他能够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灵悠悠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仔细地思索着面前呈现出的两种长远景象，心中暗自掂量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又冷静地说道：“若是只能从这两种选择当中做出抉择，那我必然会倾向于第二种方案。然而，需要清楚意识到的是，即便我们采取了第二种策略，与阿修罗展开天地之间的激烈对抗，也依旧难以避免无数生命的消逝以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状。”
说到此处，灵悠悠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给众人一些时间去消化这番沉重话语所带来的冲击。接着，她继续缓缓说道：“所以说，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就不难发现，最为安全且能够将伤害控制到最小程度的方法，无疑便是逆转天轮了。”
天帝点了点头：“只要你是推演过后，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背负所有果报的，那就没有问题。可是，还有一个点，你忽略了，这也是本尊单独和你论道的原因。”
“愿闻其详！”
“当那神秘莫测、主宰着万物运行规律的天轮开始逆向转动之时，整个时空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搅动。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强大得令人心悸的能量场悄然浮现于这片浩瀚的时空中，它宛如一头沉睡已久的巨兽突然苏醒，散发出无尽的威压和神秘气息。”
“这个能量场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举世皆知却又难以捉摸的混沌之力！它的存在似乎是对天轮逆转所引发的因果关系的一种本能抵抗。当六道轮回的轨迹回溯到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之际，暗宇宙中的一部分区域也随之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一个规模同样宏大无比的混动空间赫然显现。”
“这个混沌空间犹如一片混沌未开的黑暗深渊，其中涌动着无数狂暴的能量流，它们相互碰撞、交织、融合，形成了一幅极其壮观而又危险至极的景象。那些能量流时而如狂龙般咆哮肆虐，时而又如幽灵般飘忽不定，让人根本无法预测其下一刻的动向。”
灵悠悠呆立当场，在自己的空间推演良久，叹气道：“谢谢天帝的良苦用心。果然，这一点是我的盲区。”
“盲点是因为太想要，太执着导致的。本尊是从整个宇宙系统来看因果，也是推演了无数的可能性，才发现了这个盲点。”
“这......既然天帝已经发现了盲点，必然有对应的方法。敬请告知。”
天帝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便是本尊此次亲临此地的缘由所在啊。同时，这也正是需要你与云生天尊再度深思熟虑的一段姻缘呐。你们二人呐，将成为那开辟天地、创造世界的强大力量！然而……如此一来，他会化作遮天蔽日的天幕，而你则会化为广袤无垠的大地。自此以后，你们便再也没有相互厮守的机会。除非呀，这新生的力量能够得以彻底地平衡，否则这种局面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能多久呢？”
“也许一大劫，也许几大劫......里面变数太多，不能精准演算。”
“......”
“你，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我......”
“你们可以考虑清楚，再行动。还有，还有一个变数，却是本尊不能告知的。需要你自己到时当机应对。”
“明白。感恩天帝，苦口婆心。我会认真考虑。为天下、为苍生、为人间负责任！”
当灵悠悠从撕裂的空间浮现出来的时候，云生焦急地问：“没有受到伤害？”
灵悠悠笑了起来：“天帝已经返回三十三层天。是极大的恩赐。——我没事，但是我们之间有事。”
两位天尊进入结界，灵悠悠复述了整个过程。
云生犹豫道：“那，你愿意吗？”
灵悠悠看着云生，用真心和柔情道：“为了苍生，我愿意。只是这一切因我而起，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云生上前，拉住小师妹的手：“这样的对话，已经循环很多次了。我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这一切，一直是我们的事情，共同的选择，只有共同的担当，没有分彼此！”
灵悠悠灿烂地笑道：“那好，我们就继续下去。别忘了，哪怕一个天一个地，我们始终在默默凝视对方，守护对方。而且，终有一天，我们可以团聚，畅游宇宙，岂不美哉？”
“对。到时候，你的心上再也没有内疚和不安，你可以自由自在，我也可以无拘无束了。到时候，我们携手，逍遥天上人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