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老板颤颤巍巍地睁开眼，低头却见他手中的残铁已然成了两截，血飞剑则由于惯性落到了地上。
权肆从容地弯腰捡起短剑，拿出干净的布料在剑身表面擦拭了一下，紧接着收鞘。
老板惊魂未定，却是止不住的惊讶。
“客官竟真的做到了！”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废铁，由于切割碰撞生成了些碎末铁屑。
手起刀落如此果断。
此子定不是凡人！
权肆其实并不是突然萌生这个危险刺激的想法的，因为倘若到了真的战斗时，对面的敌人肯定都是移动的，他必须要快狠准。
如今看来，他的身手还算敏捷。
虽然，仍然有些细节需要精进。
权肆正欲付钱走人，谁知忽的瞥见角落处有一枚极不显眼的玉佩。
那玉佩颜色极其黯淡，上面雕琢着岁月洗涤的痕迹，像是被这个时代快要给抛弃。
整体呈现圆环状，中间贯穿横跨着一个锦鲤鱼的图案，四周中空。翻过来，似乎是印着一个字，可惜太过模糊，根本看不清。
权肆用手擦拭了下，这暗沉也不掉。
可就是这枚看似平平无奇的玉佩，却在权肆原本平静的心湖上激起层层缕缕涟漪。
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熟悉感迎面袭来。冥冥之中，这玉佩像是在主动吸引他。
他略显失神地垂眸盯着玉佩。
老板挠了挠头，“公子，这玉佩先前是从其他商人那倒卖过来的，可惜长时间卖不出去，成色也不好，就成了废料，本是打算这两日给它清理掉的。”
指腹摩挲着玉佩表面的混浊暗沉，权肆眯了眯眸，发现背面的右下角有一处极其细微狭小的凸起，不同于黯淡，却是呈青玄。
这玉佩显然不是凡物。
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它的不凡之处。
这表面的暗沉显然一时半会褪不掉。
应当需要某种特殊物质来进行洗涤。
“老板，可否将此玉佩卖与在下？”
对方愣了一下，实在是搞不懂他要这么一块废玉做什么，“免费赠予公子就是了。”
“多谢。”权肆勾了勾唇。
老板并不知道，实际上他亏大了。
这玉根本不是废玉，恰恰相反，是堪称无价之宝一万个中也难出一个的绝世美玉。
“此剑价值几何？”权肆又把玩着手里的血飞剑，怎么看怎么喜欢。
主要是通体红色，与他平时那一袭艳丽红袍倒也相配，又方便携带，可作为暗器。
届时定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回客官，五千两银子即可。”他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颇有绝处逢生的感慨。
差一点就丢了小命。
他看向权肆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惧万分到现在满满都是佩服，可谓一整个大转变。
“方才老板能信任在下，实在是心生感激。”权肆从荷包里拿出一打银票，“这里是五万两黄金，去就近的钱庄就可以兑换。”
“啊？”老板盯着面前的银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还在想五千两银子的价格会不会有点太贵，因为在剑类商品里算是高昂价了。
可剑身的材质原本就是由上好的玄铁打造而成，成本就在这里，他也没有办法的。
最近生意也不景气，只希望能靠这单尽量回本一点。
结果谁知...
眼前的男子一出手就是五万两黄金？！
真的，被自己穷笑了。
老板一瞬间思绪万千，神情复杂。
要是接过这银票，像他们这种普通家庭的老百姓一辈子都不用为吃喝用度发愁了。
他正欲推辞，却发现刚才还在旁边的男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权肆三两下就拐进了某处角落，他瞥了眼身后，语气骤冷，“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钻石二百五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奇怪，没见到什么人呀。
话音刚落，空气凝滞了几秒，忽的便是一阵凉风席过，只见一抹黑影稳落于地上。
“竟被公子发现了。”魏远酌唇角微勾。
想来他功夫了得，身手极轻巧，所到之处便是如清风过境，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可面前男子却是早已察觉。
此等洞察力，不容小觑。
只是不知对方身手如何？
魏远酌眯了眯眼，倒是想亲自一试。
只可惜此处实在空间狭隘，视野有限。
若是一会引来其他旁观者就更不好了。
思及此，魏远酌作势主动靠近权肆。
谁知后者条件反射般地一下子往旁边退了好几步，他手持短剑，已进入战斗状态。
魏远酌挑了挑眉。
他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坏人？
“在下与王爷素不相识，何必尾随？”
权肆语气冷淡，显然不想与他过多周旋。
“公子误会了，”魏远酌后退几步，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对方戒备，“本王只是偶然瞥见公子舞弄短剑的风姿，便想近窥一番。”
权肆手中短剑却没有放下的意思，听了他的话，他唇角微勾，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好一个偶然。”
偌大的黑市，怎就恰恰只关注他一人？
若是没有其他目的，谁人会信？
总之，他是不信的。
魏远酌温雅一笑，生得一副好皮囊。
如若有其他女子在此，定会痴迷尖叫。
可权肆只觉眼前人过于危险，男子的面相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俊美的外表下掩藏的是极深的城府。
“实不相瞒，本王与江老板是挚友，”魏远酌指腹摩挲着下颚，“据本王了解，他从未对哪个客人如此例外，阁下是独一个。”
“本王心觉好奇，便主动跟了上来。”
权肆沉默不语，眉头微拧。
他本打算只逛一会就赶紧回去的。
可实际上他已在黑市里停留了太久。
再晚一点，怕是要错过他上次看上的那家摊贩的烤鸡，还有香喷喷热乎乎的烧饼。
【……】
宿主大大，咱能有点节操不？
魏远酌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为对方是单纯厌恶自己的贸然打扰，于是主动道歉。
“的确是本王过于唐突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