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贺兰卿说完后，姜虞的眼里带上了不可置信的水光。
    他知道？
    本就贴得很近的两人，姜虞立刻捧着贺兰卿的脸吻住了他。
    轻轻咬着他的下唇，含糊道：
    “谢谢你，贺兰长明。”
    说完就放开了他，扑进他怀里忽然大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其实我刚才真的好难过，呜呜呜--”
    “她为什么要那样污蔑我？呜呜呜——我们以前，那么要好……我知道回不去了……可是为什么要伤害我……呜呜呜——”
    憋了好久的情绪，就像百蚁啃噬心脏。
    背叛和内疚，委屈和不甘等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姜虞一边哭，脑子里放烟花似的回忆起了曾经和楚嬛相处的点滴。
    她爱好一致，大大咧咧地爱玩爱吃，贪新鲜。
    十年时间，她们的回忆太多了。
    一起去逛花灯、猜灯谜。把得到的喜欢的奖励互赠对方；
    在学堂启蒙时，互相给对方抄小抄、打报告。被夫子发现后，她俩丢人地靠墙罚站。
    只是在对视一眼后，两人都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结果又被夫子罚抄；
    她们互相睡过对方的床榻，换过对方的衣服扮演对方。
    学对方小时候做过的糗事，然后满院子追打对方，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小院；
    她们曾挨着偷摸看一些带某种画的书籍。
    心理年龄比楚嬛大的她，总是能一本正经地科普两性知识。
    其实她胎穿来之前连男人手都没拉过，菜鸡一个；
    慢慢长大后，楚嬛偷偷喜欢太子殿下的时候第一个告诉了她。
    而她也踌躇犹豫着说，她喜欢上了贺兰卿。
    当时楚嬛又怕又惊讶，一直追问她喜欢晋王世子什么？
    姜虞说喜欢他长得好看，嘴甜，大方，而且武功很好...说了很多优点。
    但是楚嬛一脸厌恶，又不得不忍着问：
    “他总来欺负你，嘴毒又无礼。还抢你东西，扯你的丝绦...你居然喜欢那样的？”
    姜虞解释那是贺兰卿幼稚，总想获得她关注。
    看她气急了追着他骂，他又会高兴地偷偷给她塞礼物，还要傲娇地说一句“不想要就扔了”…
    但楚嬛始终认为她是看中了贺兰卿那张漂亮的脸。
    因为他的原因，两人曾有过好几次争吵。
    后来都学会了各自退一步，在一起时尽量不提男人。
    再后来…
    姜虞及笄了，暗中同贺兰卿恋爱。楚嬛有一天突然问：
    “鱼儿你不如喜欢我哥哥吧？我看我哥哥每次看你都比看我更温柔哩~”
    姜虞摇摇头，回答：“我把和泽哥哥当自己哥哥看待的，这也太奇怪啦！”
    楚嬛便没再说什么，就这样又过了半年。
    最后在贺兰卿离开前几日，楚嬛忽而又提了：
    “你如果给我当嫂子了，我们就是全天下处得最好的姑嫂！”
    几个月后，她被赐婚了。
    ...
    姜虞脑子里的记忆走马观花。
    快速掠过那曾声色动人的美好时光。
    马溅香尘，过客匆匆。不察间，她和好友之间已隔着万水千山、重重叠嶂。
    贺兰卿听着心爱的宝贝哭得这么伤心，对楚嬛的杀意一遍遍升起、又慢慢压下。
    他不理解姜虞伤心的原因。
    那个女人为了兄长，什么都愿意做。
    丝毫不顾及十年情谊，就算有愧疚也很快就盖过了自己的利益。
    待到姜虞哭到慢慢停下来时，贺兰卿这才起身坐回软垫上。
    将她抱进了怀中。“哭痛快了？”
    贺兰卿抬手拂去姜虞眼下的泪痕，又一路吸吮到她的嘴角。
    扣着姜虞的下巴笑她：
    “啧~鱼儿怎么会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哭得这么惨。”
    “你的眼泪就这么多？水做的不成？”
    见她还蔫了吧唧的模样，贺兰卿只好从上衣下裳两处地方熟练地伸手进去。
    “帮乖乖顺顺气？”
    姜虞痛快地哭了一场，心口的憋闷终于释放。
    没想到不要脸的贺兰卿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竟然又开始耍流氓！
    “这是在马车里！”
    姜虞把声音压低，试图把上下一齐作乱的手拿出来。
    结果贺兰卿的胳膊和铁臂似的有劲。
    不仅不松开，反而轻柔慢捻地似在拨弄一株脆弱的茉莉花骨朵，声音都带上了蛊惑：
    “只要小鱼别舒服得喊出来，谁会知道呢？”
    贺兰卿侧头含住女孩小巧白皙的耳垂，兀自动手伺候，不忘调笑道：
    “我家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鱼，原来就只会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是？”
    “对谁都这么心软好欺负，唯独对相好的本世子，嘴硬心也硬....唔...就这处软乎。”
    真是可怜又可爱。
    “要不要为长明哥哥也掉几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