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那边很快就挂了电话，接下来他们要集中讨论京怀大学该怎么处理的事。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挂断电话的，转身准备离开的殷辞，犹豫地问：“你不去军事驻地了？”
    “不去啊！谁说我要去的，像这种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我为什么还要亲自去一趟？我就不能是吃了饭有点撑，出来走走吗？”殷辞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的表情相当无辜。
    少女：谁15点吃完饭出门到处乱逛啊！！！
    殷辞突然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如果你们真的是无辜的，我会尽量帮你们毕业的。”
    少女愣一下，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涩，她道：“我们不是无辜的，我们做了错事才会被留在这里的。”
    殷辞微微弯腰，视线刚好和少女的视线齐平，他语气温和地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讲一下你的故事吗？”
    少女看着殷辞温和的眼睛，紫黑色的眸子应该是神秘优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笑着的青年，少女觉得，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
    “抱歉，我不能说。”少女摇头，“只能等你们自己发现。”
    “这样吗？是规则限制吗？”殷辞继续问。
    少女犹豫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不用回答，我说的东西有错你直接转身离开，如果遇见不清楚的，用其他话题打断我，知道了吗？”殷辞道。
    少女点头。
    “你们也是京怀的大学的学生。”
    少女没有动。
    “你们无法从京怀大学毕业。”
    “当和你同期的同学毕业，你们会转入大一，成为大一新生。”
    “你们都已经死了。”
    少女仍旧没有动，但她看向殷辞的目光中带了几分震惊。
    “你们拥有所有在京怀大学学习生活的记忆。”
    “你们是无法被杀死的。”
    “你们可以在午夜的校园中自由活动。”
    殷辞还记得，开学第一天是郁文渠将他们寝室的规则带给学生会的。
    但那一天已经很晚了。
    “在夜晚，你们有限制，但限制远小于在白天的时候。”
    “没有规则保护的寝室，面对的危险远大于有规则保护的寝室。”
    殷辞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京怀大学有部分老师从京怀大学发生异变起，就没有变过。”
    殷辞对那位记错他们学年的老师耿耿于怀，那位老师说他们是第三学年。
    “如果某一专业普通学员死完，剩下的不普通的学员直接以新大一学年开始。”
    少女看向殷辞的目光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想说什么，但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夺眶而出。
    “你们的专业是固定的，即使进入新大一学年也无法更改。”
    “京怀大学中不正常老师的数目远比正常老师的数目多。”
    少女没有动！
    殷辞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京怀大学中不正常的工作人员数目远多于正常工作人员的数目。”
    少女还是没有动！
    “京怀大学白天是可信的。”
    少女转身就走。
    出错了，《学生手册》上的东西出错了！
    殷辞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学生手册》上的东西居然出错了。
    殷辞又给陆野打了一个电话。
    “说。”陆野压着声音道。
    “在开会？”
    “别废话！”
    殷辞仿佛已经看见陆野在翻白眼了。
    “我得到了一个不知道准不准确的消息，白天的京怀大学也不可信了。”
    “你这都知道了？”陆野意外地道。
    “看来你们早知道了，我还担心你们不知道，出问题。”
    陆野笑了一下，道：“行，我们还在开会，就不和你聊了。”
    殷辞摸着自己的下巴，嗯，陆野官职应该不低吧？
    陆野挂了电话，看向下面的众人，开口道：“我们继续。”
    ……
    殷辞打开寝室门，就看见坐在墙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的黑影。
    郁文渠不在。
    殷辞也顺势蹲到墙边，看向黑影，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影抬眼看了一眼，道：“郁文渠。”
    “真的？”殷辞一脸不信。
    黑影沉默了一下，道：“算了，你就叫我影子吧。”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看见郁文渠？”
    影子苍白的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耸拉着脑袋，不说话。
    “闹矛盾了？”殷辞问。
    影子的食指在地上画着圈圈，仍旧保持沉默。
    “说说呗。”殷辞轻轻碰了碰影子的胳膊，很冰。
    殷辞觉得，郁文渠不会是被冻死的吧？
    影子不适地将手往自己怀里缩了缩。
    这个行为倒是和郁文渠挺像的。
    很快，极光也带着笑容坐到了郁文渠身边，笑眯眯地道：“说说呗。”
    影子还是不说话。
    殷辞一把挽住影子的手，道：“在规则内，应该是可以说的吧？”
    然后，影子真的就变成了影子，消失在殷辞面前。
    再然后，郁文渠就打开门走了进来，影子就跟在郁文渠身后。
    “你想知道什么？”郁文渠把自己的包放下，低头看向殷辞问。
    殷辞抬头看向郁文渠。
    从这个角度看郁文渠，感觉郁文渠身上阴冷的气质更加明显，带着浓浓的与人格格不入的气质。
    “你知道有在规则内交换信息的地方？”殷辞问。
    郁文渠久久地看着殷辞，仍旧没说话。
    殷辞歪了歪头。
    郁文渠终于开口道：“需要和苏晏沉说一声吗？”
    “你觉得有必要吗？”殷辞问。
    “需要的时间不好确定，你最好跟苏晏沉说一声，顺便让他帮你上几节课。”
    “留一条消息就可以了，不过上课就不必了，请假就行。”
    郁文渠点了点头，朝殷辞伸手。
    殷辞一把握住郁文渠的手，站了起来。
    在郁文渠的带领下，殷辞来到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中。
    殷辞沉默了一下，默默远离了郁文渠。
    郁文渠奇怪地看向殷辞。
    “你应该没有什么别的癖好吧？”殷辞有些担心地问。
    殷辞觉得这个问题很有必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郁文渠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慢慢地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