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他先在意这件事,十分有趣
作者:狼人杀烂笔头   太后前期虐夫,后期守火葬场扒拉最新章节     
    女人转身,现出陌生的面容。
    何长使和角目瞪口呆。
    比易容那张脸更为清俊秀丽,肌肤更加冷白,眉眼更加凛然含威,瘦削的线条描绘出的五官更为突出,似还带有一点异族的风情。
    女子的眸光氤氲了潋滟水光,目不斜视地看着何长使小心翼翼环在怀里的男人,那眼神里有遗憾、悲伤和怯意,眼底潜藏着汹涌的情意。
    角先从怔忪中回神,心知不是计较身份的时候,迟疑地问,“夫人一人行动,太勉强了吧?”
    这问话将何长使也提拎醒,男人低头看看薛纹凛昏迷的精致面孔,认真凝肃道,“夫人,我们的目的是成功护送主上进入安全之地,绝非个人英雄主义。”
    “以我对天楷的了解,他有权限动用‘侯爷’所有的势力,说句不该说的,下官惭愧,以我手底现存的兵力还无法抗衡,主上安危不能有半点差池,我不能放任有一丝不确定。”
    盼妤连沉吟思索都舍不得让薛纹凛离开自己的视线,闻言,顿时眼尾含威,“若非你二人束手无策,我怎会有一意孤勇的想法?你们既知他在此地,怎会安防如此毫无章法?”
    “属下无能,皆是属下的过失。”
    盼妤冷冷打断,“别浪费时间了,你当务之急应前往现场斡旋,尽量争取些时间,这条甬道通往哪里?”
    何长使应声离去,将薛纹凛小心翼翼交予角,角手脚慌乱地接好人,听了盼妤的问话,回答得不再设防和迟疑,“与渡口刚好临街,院落还有一些弟兄守着,不知是否用得上。”
    “那杀手的尸体是否也在?”
    角点点头,见盼妤思索了片刻后,附耳交代了些话。青年亮目圆睁,听得连连点头,两人相互交代,角覆上薛纹凛,深一脚浅一脚朝出口而去。
    寅时将过,天色才隐隐泛青。
    洛屏第二大渡口处只见黑影攒动,看不大清楚人脸。唯一有火把亮光之处被数十个黑影围成半圈,圈内留了唯一通道,两人一站一坐被簇拥在中间。
    秦放一直斜眼观察坐着也不安分的同伴,语气里难掩怅然和埋怨,“大清早的出来折腾,你确定他们一定会走水路?为你们兄妹俩,我可真是舍命陪君子,隐这么久身份便为你提前暴露了。”
    天楷曲起一脚踩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镶嵌红蓝宝石的匕首,初时闻言不甚在意,顿了半晌又狞笑。
    “那对狗男女必有古怪,先抓了再说。待我今日见到烟儿,听听她怎么说。你老担心何长使做什么?在洛屏,只有‘侯爷’足以只手遮天,姓何的若识相,自然也不敢动你。”
    秦放舔舔嘴,不觉握紧了身后的长刀,“你过去常年在上州津襄,不知道这何长使的厉害。他曾是那作古之人手底的大将,你说说咱‘侯爷’既知洛屏的重要,为何迟迟不对这漫长的水域线下手?”
    天楷的笑容骤然消失,湿漉漉的瞳孔定在秦放脸上,一种毒蛇盯准猎物的森寒阴冷令秦放针芒在背,他讷讷又道,“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胡话!多防着些总是有备无患。你瞧,那对男女失踪许久,何长使可有现身?”
    “‘侯爷让他继续当刺史,自有‘侯爷’的考量和安排。老秦,你也无需见缝插针便要寻他的不是,四面八方总想防备他。”
    “这几年,你故意在明面跟我打多少擂台?搅了他多少混水?他哪次不是老老实实替我们善后?这案子既是你来主导,他哪里碰得着牢房一星半点?”
    秦放狠狠皱起了眉毛,深吸一口气还欲说话。
    天楷手一摆截住话头,恶狠狠道,“不要错了目标,辜负我今日放出这么多人手,我要的是那对男女的狗命。今日我定要听烟儿说说他们到底何方来头?”
    秦放只得顺着话题问,“听你意思,天烟既迟了这么许多日,为何不在信中言明缘由,非要你劳师动众来渡口接人,会不会有诈?”
    “这一点,我不是没怀疑。”、
    天楷脸沉得滴水,“赣州眼线没发现天烟异样,是因为他们不知我兄妹各自约定有特殊的见面暗号。那个天烟连生辰之日都未给我来信。”
    “本来我已几乎断定她是假的。可后来我又再次收到她的来信,信中夹带了这么一把匕首,这匕首是我们亡母的遗物。她既说约在今日亲自来见我,我自然要来。”
    秦放又紧了紧握着长刀的手,不予置评。忽而,圈外发生一阵骚动,手下快跑进圈,看天楷扬了扬下巴,禀告道,“少爷,是刺史大人找人问话。”
    一坐一站二人默契地对视,秦放连声问,“他带了多少人马?穿便服还是官服?带的是刺史府里的衙役么?”
    手下愣了一愣,看向天楷却没立即答话。天楷将匕首一斜,示意说话。
    “刺史大人独自策马前来,虽是穿着官服,但来得似乎挺匆忙,没正经收拾妥帖。”
    天楷歪嘴哂笑,“叫人过来。”又向秦放打趣,“你放松些,孤身前来、衣冠不整的刺史,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侯爷’不需要你做暗探,他看人自是不会差。”
    何长使几乎是踉跄着跑进了黑衣人围成的人圈,火把将正中各自坐站的二人面部表情照的通亮细致,他一眼看到秦放,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
    天楷看他一身打扮,忍不住咧嘴直笑,“何大人,怎么了,刺史府被偷家了么?天还没亮,您不在夫人的温柔乡,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又故作恍然,再问,“谁打扰您做美梦了?怎会累您独自策马而来?”
    何长使官服上身凌乱,衣襟处上锁扣不搭下锁扣,他将翎帽环在臂弯里,匆匆跑来时气还没喘匀,看见秦放的惊愕甚至超越了初见这么多黑衣人的诧异,沉声问,“天楷少爷,他怎么会在这?”
    天楷似笑非笑,似乎觉得他先在意这件事,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