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他一时总归不能置之不理了
作者:狼人杀烂笔头   太后前期虐夫,后期守火葬场扒拉最新章节     
    盼妤此时心中怎么一个欣喜、狂喜和窃喜了得?
    即便还不那么非常笃定,但能令薛纹凛稳如磐石的木鱼脸上重新焕发生机,怎么着都是好的。
    她不禁兴奋地动了动,这动作看在薛纹凛眼里不知怎地就变成了惶惶和不安。
    他忍了忍,抬手抚上盼妤侧落的双臂,似想要尽量拘着,边低声轻叱,“别动。”
    女人立刻乖乖不动了,但那双湿漉漉的泪眼可算成功吊住了他的心绪。
    先不说心软与否,他一时总归不能置之不理了。
    司徒扬歌从旁目睹全程,牙根立刻泛酸,他对仇雠向来打击精准,直捏七寸,但这会,却无端稍稍软弱了,嘴里只不饶人地道,“恭喜了,太后娘娘,某人可心软了。”
    薛纹凛又一记冷刀扫过去,虽然他也明白没什么作用,但却不能坐视这蠢货总这般胡言乱语。
    汲取天地自然力量的人果然斗志非凡,即便受了伤也战斗力满满,盼妤嘴角一斜,似真似假地道,“比之辅国大人计划落空,我看上去的确好一些。”
    她就是故意带歪的,至少八分如此,且还有两分也不减疑窦。
    这凶手到底是谁的“刀”,是不是司徒扬歌的,其实未必不能坦言说个清楚。
    这地界、这场景、这人数对比、这力量悬殊,如果司徒扬歌真有什么杀心,不妨直言不讳才好,伪装拖拉没什么意思。
    司徒扬歌闻言眼睛一瞪,表情凶狠,“你竟敢怀疑到我头上?”
    盼妤深吸口气,浑身因疼痛而一动也不敢动,她将头轻软蹭了蹭薛纹凛的手臂,有意无意哼了一声。
    薛纹凛满面意味不明的心事,沉声道,“阿妤,很快就到岸了,你忍一忍。”
    说罢,视线又自然落下去探了探她的伤口,那里氤氲着一片深重的殷红,虽伤情到底拨皮见骨还未可知,但庆幸的是已经止了血。
    他又呼唤了那个自带魔力的名字,被点名之人立刻言听计从,变得好不乖巧。
    薛纹凛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只抿了抿嘴,随即沉吟片刻,缓缓道,“此时还争执这些做什么?别浪费无谓精力,阿妤,你心里清楚不是他。”
    盼妤又将脸埋进薛纹凛臂弯,难得显出任性十足,倒并未遭到他的抗拒,只是引得男人一阵无奈叹息。
    起初心里的确有两分疑窦,但仔细动脑子想想也很好打发。
    不管对她还是薛纹凛,司徒扬歌都太有机会动手,从山中云乐到山下奔途,她实在想不到理由质疑他。
    那禁卫若真是司徒扬歌授意,首尾呼应之下根本无需那般行动仓促紧张,好吧,这答案虽令她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
    既如此,凶手的目标是谁?
    他们仨,在知情人眼中是“巨头”。
    现太后、前摄政王和辅国·疑似已登基皇帝,这仨哪个跺跺脚都能地动山摇。
    凶手毫无疑问是冲着要人命去的,只可惜自己横插一杠才失了准头。
    那么自己首先得以排除,他到底知不知道薛纹凛的身份?
    半张脸蛋蹭在丝滑的袍衣绸面,她半是昏沉地陷入回忆,只不过细节委实有些多了,很难确定这禁卫到底聪不聪明,若不觉姓名,大约只模糊有个云影,未必知悉身份的吧。
    那么最后的可能,就是冲着行刺司徒扬歌去的。
    她联想起不久前的对话,期间提到姓司徒的提前指使般鹿在城外等候,似乎心里藏着什么阴谋小九九,只是正当要揪出来时被岔开了话题。
    难不成?!
    哼——原来如此!
    她心中隐约有了计较,也似乎觉得薛纹凛甚至早已知情,但一想到此刻他还想着顾全司徒扬歌的脸面,又有些不悦。
    “我清楚得很,凛哥也清楚得很,但某些人只想把我们当傻子。”
    薛纹凛对此论调满脸平静,看得司徒扬歌脸色微微一白,他讷讷道,“你想说什么?”
    薛纹凛仍是好脾气,定定看着对方,“无论如何,方才是她救了你,扬歌,你既对我们有所顾忌,为何还能选择同行?即便你原先想独自面对,眼下来看,也失败了不是么?”
    对,失败了,欠了人情,还是那个最不想亏欠的。
    所以他越发懒得说,被误会了岂不是更好,恨和怀疑总比承认被救一命的好。
    但薛纹凛好死不死,非要将一切戳破。
    他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这俩不至于能冰释前嫌,薛纹凛此人,只是公事公办亦或公平公正惯了。
    司徒扬歌没马上回应,抬首看着船头另两个吓得怔怔不语的禁卫,眼中并无怀疑忌惮。他转辄又将视线挪到近侧二人,他抹了把脸,沉声道,“宫变有些后遗症,超出了我的预期。”
    薛纹凛果然很上心,蹙眉立刻问,“还有你掌握不到的叛军?”
    司徒扬歌先摇头,又兀自犹疑,“我不确定,到底是司徒储良还有忠心属下,还是叛军利用了他,总之人数不低,目前规模不明。”
    “哪里看出来的破绽?”薛纹凛只问重点,少有废话。
    司徒扬歌知他正在分析指点,不想有所隐瞒,“储良与他父亲性情有差,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好大喜功,容易被左右扇动蒙蔽,他从小长在深宫,又并喜图奢靡,可偏偏——”
    “国库始终不丰,与之天壤之差的还有外夷流水进贡和各地赋税入库,银钱都去哪儿了?”
    司徒扬歌啧了声嘴,“我自上位已有时日,仍是没有摸准其中迷道,我初时只有一种判断,唯有养兵养军。”
    “而且,我的行踪始终在某种力量的掌控之中,其实来之前,这种事已经来过一回了。”
    他吁口气,俊美的面上尽显疲惫。
    薛纹凛眸中不乏关切,但沉思了片刻,想到一事后又皱眉,“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东阳行宫并不安全?那名单之事非比寻常,你让云乐送去王廷,那王廷哪里才是最安全之地?”
    司徒扬歌双手一摊,“如今我也不知道,这不,尽把主意打在你身上了么?”
    薛纹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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