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的讶异也不比楚云川少,在他的印象中,楚云川和白枫眠似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些感情的事,又何至于现在才动手。
楚云川眼睛一瞥,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枫眠疑惑道:“楚兄,何至如此?”
“你做了那样的龌龊事,怎么还有脸面和我称兄道弟?”楚云川怒道。
白枫眠一下子呆住了,看楚云川这个样子想必那段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被他知道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联合我的丫头给我下药,白枫眠你这个衣冠禽兽。”楚云川破口大骂着。
白枫眠倒是没多大情绪,他认为这些都是好沟通好解决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这点破事能到撕破脸,反目的程度。
二狗听着这些,也有些蒙圈,如果是真的,那白枫眠也是有些无耻了,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白枫眠到底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二狗低声喃喃道:“下药?”
二狗转头朝白枫眠道:“枫眠,这是怎么回事?”
白枫眠没有理会二狗,只是同楚云川道:“楚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多大点事,一个大男人,揪着这点事不放,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楚云川听着,不禁笑了,心想眼前这个人真是太无赖又无耻了,这样听来,还是自己不够大度了。那自己所遭受的这些算什么?算自己倒霉?
“女人嘛,就像衣服一样,而我只是变相的送了一件衣服给你,你不喜欢就换了,何必纠结,何必自苦?”白枫眠还在说着,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
“你欺人太甚!”楚云川愤然道。
“时瑞,把剑放下。”白枫眠不怒反笑。
二狗听白枫眠的话放下剑后,只见白枫眠把两只手搭在了楚云川肩膀上道:“楚兄,我要是你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稀里糊涂的过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清楚,未必是什么好事。”
随后白枫眠收回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拍了拍楚云川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随后白枫眠就转身道:“时瑞我们走!”
随即二人就往前走了,留下楚云川在原地,楚云川看着二人即将远去的背影,愤怒了攥紧了拳头。
随后,只见一只拳头松开的瞬间,一把小刀从他的袖子里冒了头,出现在他的手里,紧接着,楚云川拿着那刀,直冲白枫眠而去。
二狗最先察觉到,忙道:“枫眠,小心!”
白枫眠闻言灵机一动,从腰间再次拔出了剑,一个转身,剑一挥,一道血痕在楚云川脖子上骤然而生,霎时间鲜血四溅,白枫眠将楚云川一剑给杀了。
楚云川满眼诧异道:“你……”
只是一句话都未说完,就断气了。
看着楚云川在自己面前倒下,白枫眠吞了一下口水,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
寒光凛冽的剑上残存着楚云川的血,血一点一点的往下滴,在地面渲染开来,像火烧云一般。
“枫眠,你……”二狗被白枫眠的所作所为吓得说不出话了,他跟在白枫眠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白枫眠这样滥杀无辜。
二狗忽然又觉得这也并不奇怪,毕竟比武招亲那天,白枫眠早就动了杀楚云川的心思。
“你怎么能杀他?”二狗情绪异常激动道。
“时瑞,我不是故意的。”白枫眠一脸无辜的说着。
“你明明可以躲开,你为什么要杀他?”二狗不相信白枫眠的话。
而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的拂云看见,拂云隔着老远就听见了这里的动静,料想楚云川一定在这里。
没想到,这一来,却看见楚云川倒在了血泊之中。
白枫眠半眯着眼睛,才看清那人是拂云,只见拂云跪在楚云川身边,她把楚云川抱在了自己怀里,痛哭流涕。
随后她轻轻的放下了楚云川,最后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她满眼愤恨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白枫眠:“我跟你拼了。”
拂云站起了身,像疯了一样朝白枫眠冲了过去:“是你杀了他!”
白枫眠面对拂云显然没有面对楚云川有耐心,只见白枫眠眉间微皱,眼里的凶光乍现,拿着剑的手与剑柄微微摩挲。
就在这时,二狗却先他一步,举起了手中的剑,架在了拂云的脖子上,拂云随即停在了原地,她是要杀了白枫眠,不是要去送死,拂云清楚的知道。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你节哀吧。”二狗道。
“拂云,如果不是你不管好自己的嘴,他怎么会死?害死他的人是你才对。”白枫眠嘴角微勾道。
“我管好自己的嘴?你怎么不管好你的妻子呢?都已经各自成家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夫君不放,如果不是她,我会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吗?”
“你说什么?”白枫眠听到这里,心里已经燃起熊熊怒火,感觉血液都要在体内沸腾了。他本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们的感情也应该能放下了,没想到竟然还背着自己勾搭在一块。
二狗见状,忙道:“枫眠,别听别人挑拨离间,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白枫眠闻言,这才脸色好了一些,他冷笑一声道:“也是,死到临头的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他虽然死了,可是他的父母可还没有死呢!我劝你也安分一点,不然……”白枫眠举起手中的剑,像是欣赏玩物一样看了看那把沾染了楚云川鲜血的剑,轻笑一声道。
其实白枫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现在再杀一个人灭口,也未尝不可,可是白枫眠知道二狗想留下拂云的性命,二狗既然不希望自己做的,那自己就放拂云一命。
白枫眠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楚云川的父母对拂云不算好,可是毕竟是楚云川的至亲,而且要是楚云川在世,肯定也希望自己的父母好好活着。
拂云这样想着,心里即使再怎么难受,也顿时泄了气一样。
二狗看拂云好像镇定了许多,收回了剑,和白枫眠一起离开了这里。
两人走到半道的时候,二狗忽然停了下来。
白枫眠回头看向了二狗道:“怎么了?”
二狗欲言又止道:“枫眠,我要去找我师父了。”
“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这是我临时决定的,我觉得我该静下心来,去钻研我的道术了。”
半晌,白枫眠才说出一句:“什么时候回?”
“两年后吧,也有可能就不回来了。”
白枫眠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二狗只是找了一个脱身的借口,他看见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一面过于邪恶与肮脏,他想从自己身边离开,也是应该的。
二狗点了一下头,就默默的和白枫眠分道扬镳了。
二狗走后,白枫眠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竟然这么的安静,他独自走在了回族的路上,本是二人共来,却只剩一人一影同归。
二狗一个人走着走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正式进清渊族的日子,那个时候白枫眠还不叫自己时瑞,还是管自己叫二狗。
清渊族里的人听白枫眠这样唤自己,都觉得好笑又稀奇,纷纷效仿,一个个的都管自己叫二狗。二狗脾气软,倒是没有计较,也没有往心里去,时间久了,他都要忘记自己的本名是什么了。
后来有一天,清渊族里的管家远远的叫了自己一声二狗,正好这一声二狗落进了白枫眠的耳朵里,白枫眠听见后勃然大怒。
他怒斥那个管家道:“二狗也是你这样的东西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