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董宇晖。你们找我有事儿？”这位叫董宇晖地青年教师停下脚步。
    “对，我们就是来找您的，您看方便吗？”对方再次确认。
    青年教师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对方刚才说话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那请你们等我一下，刚才下课，还没来得及洗手。”
    中年人示意尽可自便，于是董宇晖一手拿书籍，一手拿杯，向走廊的一头走去。
    “方总，这人靠谱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太嫩了呀？”方仲谋的助理担忧的说道。
    “直播达人看重的不是年龄，而是悟性。董事长说找这个人，就找嘛，现在不是一个达人都没有找到吗？就试试他！”
    换好装的董宇晖从走廊那头翩翩而至。这小伙儿梳了梳头发，皮鞋好像也是刚擦了一下，人看起来比刚才更精神些。这人注重仪表，不是很随意的人！方仲谋在心里初步认为董宇晖打了分，及格。
    “董老师，您看我们在这里谈，还是到外面去谈？”方仲谋征求董宇晖的意见。
    “这有什么区别吗？你们不是找我校对英文书籍的吗？”董宇晖一愣，反问道。前两天有一家出版社请董宇晖帮忙校对英文内容，说今天过来面谈价格。董宇晖以为这两人就是出版社的，谈个价格还需要很正式的喝点咖啡吗？没必要吧，三言两语的事。
    “我们今天来找董老师有非常重要的合作，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恐怕得找个地儿谈谈。”
    方仲谋开门见山。
    重要的合作？我一个英语老师难道也出圈了？董宇晖将信将疑的随着这两个陌生人朝新东方学校外面走去。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环境雅致的茶舍，要不我们去那里？”董宇晖提议道。
    “好，就听董老师的。”
    三人来到茶舍，围坐在一张圆桌周围。
    “董老师，很冒昧今天来打扰您，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叫方仲谋，这位是我的助理。”说完，方仲谋递上自己的名片。
    “蓉城东方真选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我好像没有跟这家公司有联系啊？”董宇晖疑惑的看着方仲谋说。
    “的确，你不了解我们，但是我们的董事长却对你非常欣赏，特别委派我过来找您，要和您谈合作。”方仲谋实话实说。
    等等，等等，怎么一会儿又冒出来个什么董事长？我就是一个教书的，哪儿认识什么董事长？家长我倒是认识几个，但是有用吗，我还不是一个教书的。董宇晖看对方扯得越来越远，索性沉下心来听对方说。
    “我们董事长叫曾忆乡，也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投资集团的老总。您的名字还是他告诉我的，他让我一定要找到您，并且希望和您面谈。”
    “能告诉我是哪方面的合作吗？”董宇晖问。
    “直播带货听说过吗？”方仲谋反问道。
    “听说过，但是，我不清楚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来就是邀请您加入直播带货！我们董事长认为你在这方面具有天赋。”
    董宇晖一下愣住了，这是他在短时间内遇到第二次提携。三个月前因为教学能力突出，被新东方推选为最年轻的英语教研主管。当时，董宇晖认为人生的坦途在向自己招手。如果自己再加把力可能会沿着教学主管、高级主管、副总裁、总裁这条路升迁的。现在，又有人欣赏他，要给他机会，面对突如其来的机会，董宇晖犹豫了，因为这是一条未知的道路，前景难料。
    “直播带货我没有深入了解过，您们确定我就是您们一定要找的那个人？”董宇晖的话似乎在提醒对方，又似乎再一次确认对方的诚意。
    “毫无疑问，您就是我们需要的人。而且我们董事长对您观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董事长说了，一定要尊重您的意愿，必须是心甘情愿的，勉强不得。这样吧，董老师，这件事情对您来说有点突然，有利也有弊。”
    “利在于您给自己打开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你的名气和收入将达到现在您从事的教师这个职业根本无法企及的地步。弊在于这件事有一定风险，您要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直播带货行业。因此，我们理解您肯定要仔细思考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您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下午四点还在这个茶舍见面，您可以把您最终的决定告诉我们，怎么样？”
    “好吧，这件事来的突然，我需要仔细想一想。咱们明天见！”
    告别方仲谋，董宇晖回到自己租房的小区，权衡得失。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小时候生活的陕西农村，想起了含辛茹苦供他念书的父母，想起了爷爷和奶奶……有一次下了一场冰雹，自家苹果园里才只有小孩拳头大的苹果全部被砸在了地上，这对农村家庭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因为爷爷奶奶一年的收入就是这个果园。
    董宇晖非常担心奶奶会因此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奶奶显得异常平静，她跑到果园里，跪在泥里面，把苹果一个个捡起来，用抹布擦掉上面的泥后装了十几袋子，部分送给了村里那些养牲口的人，剩下的做了很多苹果醋。那年夏天，家里每餐都有苹果醋的甘甜和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