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免哥儿说得对,只要咱们说没银子,他也不能把咱们怎么办。”陆王氏说。
陆照拧着眉想了许久,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最终陆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陆卉立下了字据,而字据上,陆卉将陆照完完全全的摘了出去。
就算以后夏哭夜真的拿着字据去告他们,最后也只能告陆卉,告不到他身上去。
夏哭夜一眼就瞧出了陆照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立好字据,盖上双方的手印,夏哭夜就带着马车离开了陆卉家。
离开时,夏哭夜神秘莫测的看了眼陆卉和陆照。
这两人都是阴险小人,今天他坑了二人一辆马车,还把人都教训了一顿,这两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心宽之人,他这人有时候做事光明正大,但有时候他就喜欢在背后捅别人一刀。
夏哭夜没有赶着马车回家,而是去了陆正家。
他从空间里拿出五十两银子,又拿了些空间里末世基地培养出来的米面去了陆正家。
陆光受伤是因为陆卉将对自己和陆鸣的怒火迁到了陆光身上。
于理,他要报答陆光才是。
他这人吧,别人若对他好,他向来百倍敬之,若别人对他怀有敌意,他基本上都是直取敌方首级,从不给敌人对他下手的机会。
陆正家——
“村长,这五十两你收着,本来我是去陆卉家想要讨要赔偿的,但陆卉拿不出银钱,所以我就拿了他们的马车抵了四十两的账。”
“马车我留着有用,就不给你们了,算是我花五十两从你这买的。”夏哭夜把五十两银子和米面交给陆正。
虽然他给陆光治疗的药物在这里是千金难求,但对他来说,那些东西要是不用来救人,一直留在空间里的话也没什么价值可言。
再者,陆光是因为他们一家才受的伤,他又怎么能收取医药费呢。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药钱,而这五十两银子也只是给陆光讨来的赔偿款罢了。
陆正连忙把银子推了回去,“不行不行,这银子是你的,你好好拿着,你救了陆光,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怎么还能要你的银子呢?”
夏哭夜把银子塞到陆正怀里,“村长,陆光是因为我们一家才受的伤,陆卉完全是把对我们的怒火迁怒到了陆光身上,他为我们抵挡了这次灾祸,这五十两是他应得的。”
“而且,之前崽崽生病也是陆光把他的药匀了一半给崽崽才让崽崽痊愈,他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这五十两难道还不能值他那一半的救命药吗?”
“再说了,村长,您也得为陆光考虑一下,他都十九了,在村里,十九岁的男子,早都成亲了。”陆鸣和他说过陆光的情况。
陆光今年十九,本来他十六那年就和邻村一户人家的女儿定了亲,但因为村长连五两的彩礼钱都拿不出来,最后这婚事就这么黄了。
于是陆光就一直蹉跎,直到现在都没成亲。
陆正被夏哭夜说动容了,眼眶红红的,他哽咽着想说话却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
他老了,现在都五十好几了,他二十五就成了陆家村村长,因为年纪轻轻就成了村长,他担心自己成家后受家里影响不能好好处理陆家村的一切事宜,所以就一直没成亲。
直到他三十四岁那年从河里打捞上来的一个姑娘,之后在那姑娘的穷追猛打下他才在村里人的鼓励下与之成亲。
他们成亲后没几年他妻子生了糊糊他娘,之后他妻子又陆续生下陆远陆光,但在生下陆光后没两年他妻子就病死了。
后来他一个人带着糊糊他娘还有陆远陆光长大,好不容易熬到陆远成亲,结果他女儿却被夫家虐待死了,只留下了小糊糊。
今天陆光差点没了,天知道他那一瞬间有多难过,他只觉得天都塌了。
幸好夏哭夜救了陆光。
陆正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和米面。
送夏哭夜离开的时候,夏哭夜觉得村长似乎没之前见着时精神了。
之前他看到村长,还觉得村长挺年轻,有股子生气,但今天过后,村长身上那股子生气似乎一下就被抽走了一半。
夏哭夜说不出这种感觉,只是心里很烦躁,很想暴打陆卉一顿。
回到家夏哭夜的心情也仍旧不是很好,陆鸣见了,问他,“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夏哭夜搂着陆鸣,郁闷道:“我感觉村长一下子老了好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中气十足,还能吼人呢。”
“没办法,遇到今天这种事,村长肯定吓坏了。”陆鸣叹息一声,“听村里老一辈的人说,陆家村一直都是村长的儿子当村长,从来没有选谁当这一说,而村长的父亲去世得早。”
“所以村长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村长,最开始的那几年,村长都不敢成亲,就怕成亲后管不好陆家村,让陆家村在他这一代落败。”
“后来成亲了,但妻子也早早就夭亡,就留下三个孩子,村长那时候都四十好几了,四十好几又自己带着三个孩子长大,平日里谁家吵个架,出点事,都要村长出面解决。在村里,没有人比他更辛苦了。”
夏哭夜唏嘘不已,他刚才还在想村长怎么会害怕成亲后管不好陆家村。
搞半天,陆家村的村长居然是他妈的世袭制?
难怪陆正压力会这么大,陆家村是个历史悠久的古老村子,前面几代发展得都十分昌盛,到了陆正这一代,遇到先帝这个荒淫无度的帝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眼看陆家村就要不行了,陆正能不着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