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糖和其余糖都不太一样,其余糖闻着没有任何味道,但榴莲糖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
想到刚才陆鸣说的话,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始终没有下去嘴。
唐双去了一会就回来了,“公子,事情都办妥了。”
陆鸣点头对围着他的掌柜道:“午时了,各位掌柜都还没吃午饭吧,我在船上订了一桌酒菜,各位掌柜若对我家糖感兴趣,咱们可边吃饭边聊。”
这些糖关系到他陈氏铺子日后的发展,所以第一印象一定要好。
糖可是个暴利行业,陆鸣此话一出,围着他的掌柜都目露精光。
他们这些人中,真正涉及到糖这一块的人很少,但是,能赚钱的机会,谁想错过呢。
来到包厢,其中一个掌柜刚坐下就问,“公子,在下冒昧的问上一句,公子方才说你不仅卖糖,还制糖,我想知道,公子名下的铺子一月可产多少糖,种类不限。”
陆鸣记得这人好像是搞瓷器行业的,卖瓷器的也想涉足制糖行业?
这跨度有些大了。
但他这么问陆鸣还是颔首道:“若光是白砂糖,一月至少一千钧,若四种混合生产,也不会低于八百钧。”
一钧是三十斤,一千钧有三万斤。
这个量是陆鸣仔细算过的,这还是在现在技术不够成熟的情况下统计出来的,若是以后技术成熟了,一个月何止是三万斤。
对糖感兴趣的掌柜都被震惊到了,一个月三万斤,这莫不是在说笑?
“这,公子说的可是真的?”杂货铺老板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他是安州人,他虽是卖杂货的,但是他的杂货铺遍布整个安州,几乎每个县每个镇都有他的杂货铺。
他的杂货铺生意一向很好,但最近一年不怎么行了,只因安州忽然出现了一个叫做天澜的商会。
这个商会的生意做得非常大,无论是糖,米面粮油还是其他百姓必需品此商会都在售卖,其中尤以糖是重中之重。
他之前是有一个供货商的,但是后来那个供货商被天澜商会给撬走了,并且两方还达成了协议,不再向他提供糖。
这导致他最近几个月在安州是寸步难行,为了让杂货铺运转下去,他不得已来到青州府。
因为他听说青州府治下的马县专门种植甘蔗,甚至马县的人还研究出一种特殊的种植方法,让马县一年四季都有甘蔗。
甘蔗是制糖的首选原材料,他就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供货商,化解此次危机。
但他在青州府转了好几日了,就是马县他也去转过好几次了,但一直没遇到。
他本来都放弃希望,准备回去了,不曾想会在船上遇到陆鸣。
他也来不及思考陆鸣话语的真实性,他现在心中只有自己的铺子总算能得救了庆幸。
他一激动,猛地抓住陆鸣胳膊,“公子,我,我是安州人,我名下的铺子遍布整个安州,若公子有意,公子手中的糖在下愿以高出正常进价的一倍价格全部买下。”
一个月三万斤,别看三万斤多,但分下去,可能每个铺子能分到的也就几十斤。
“哎,刘亮,你这就不厚道了,你全部买了,我们买什么?”听到刘掌柜要将陆鸣手中的糖全买下,一众商人顿时不开心了。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青州人士,而是来自各个州府。
大夏朝重农抑商,能把手下生意做大的商人就那么些,所以他们也都认识彼此,也有不少的生意往来。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做的也基本上是杂货生意,很少有专做一门生意的,所以刘亮一来就想包圆,这不是要断人财路嘛。
刘亮叹息一声,把姿态摆到了最低,“各位哥哥,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刘家杂货铺如今正被天澜商会打压,目前其余杂货有各位哥哥提供,但糖却完全被天澜商会包揽,再这么下去,我刘家杂货铺就要完了。”
刚才还激动拍桌的商人们突然愣住了,齐声道:“又是天澜商会?”
陆鸣眉毛一挑,看来,这天澜商会不仅只有安州有啊。
看这些人的反应,这天澜商会估计是最近几个月才出现的。
“怎么?各位也遇到了?”刘亮懵了。
瓷器老板点头,“嗯,不过我是做瓷器的,天澜商会在这方面还暂时插不了手,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倒是其余掌柜……杨兄前不久就因为被天澜商会打压自尽了……”
瓷器老板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一下就引爆了话题。
“我们玉州也一样,被天澜商会打压自尽的掌柜也好几个……”
“我们徐州也是……”
“我们滕州也是……”
……
听着这么多人被天澜商会打压至死,陆鸣眉头皱了起来。
这里十多个商贾均来自不同州府,然这么多州府,居然有一大半被天澜商会渗透?剩下的也差不多在被渗透的路上。
这天澜商会莫不是想做大夏朝第一商会?
陆鸣听夏哭夜说过,当一个朝代的经济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时,那这个朝代也即将迎来覆灭。
这天澜商会究竟想干嘛?
为何他们青州府完全没听说过这天澜商会?
思绪驳杂,陆鸣甩甩脑袋,算了,这件事涉及到的人事物很可能不是他能触及的。
他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先一步一个脚印把他手下的产业发展起来才是重中之重。
掌柜们叽叽喳喳讨论了许久,却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刘亮又把话题转到了陆鸣身上,“公子,在下刚才的提议……”
其余几位杂货老板也反应过来,“公子,我愿以高出正常价的两倍向您进购所有糖……”
他们这些人在各自的州府打拼了几十年了,身家自然不会少,他们之所以宁愿赔本都要买陆鸣的糖完全是因为他们不想被挤出各自的州府。
如果赔点钱就能让自己站稳脚跟,那这钱就是值得的。
“老宋,你这老家伙是摆明要和我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