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补,刷新一下再看哒)
别说跟章知说话,就是看他都不想看章知一眼。
作为大理寺卿,大夏失踪了多少孩子,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也不是没给章知等人找理由,比如说或许是因为唐悬等人绑架的孩子都是全国各地的,这样分散开来每个州府失踪的孩子或许就十几或者几十个,他们难免有所疏忽,这也在正常范围内。
但是,失踪的孩子真的就只有几百人吗?
要知道,这唐悬头上还有一个叫先生的,唐悬这里都有几百颗心脏,那那个先生那里呢?
说实话,后面的可能夏哭夜想都不敢想。
这种事,就算是放在末世,也是相当惊悚可怕的。
所以他更倾向于章知等人知道每个州府都有孩童失踪,但他们都只以为是普通的失踪案,便都丢给了下属去查。
许淳等人走后夏哭夜揪着韩府管家继续往翰林院走去。
这会大多数人都已经回来了,他们这些人也都是认识韩府的管家的,看到夏哭夜把韩府的管家拎小鸡一样拎着,顿时都有些懵逼。
夏哭夜在学士苑找到了韩修文,他冷冷的看着韩修文,然后一把将人丢到了韩修文面前。
看到自家管家,韩修文也有些懵圈,他正想问夏哭夜要做什么,夏哭夜却直接走到了他面前二话不说揪着他衣领就一拳杵在了他脸上。
“啊!”韩修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夏哭夜这一拳揍了直接扑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水。
跟着夏哭夜来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
谢绥和萧子墨等人听到声响也过来了。
萧子墨和南忱直接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就要上去拉夏哭夜,谁知谢绥将二人拉住,无所谓道:“你们慌什么,他敢揍人难道还怕皇上降罪?”
两人顿时明白了谢绥话里的意思,便没再上前。
吉良几人也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几人看看天,看看地,最后悄然离开了学士苑。
之前跟夏哭夜共事了那么久,他们多少也知道皇上跟夏哭夜的关系好。
他们也“伺候”皇帝好几年了,皇帝是个什么脾性他们也清楚,那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主,而且还很疯,只要是他想护的人,就算群臣在大殿外跪上几天几夜他估计都不会动摇半分。
说他们这皇帝任性吧,他也的确任性,但是,他每次的决策也不曾出过问题,你要是真跟他对着干,那最后倒霉的只有你自己。
说白了,他们这个新上任的皇帝可跟先帝不一样。
先帝荒淫,完全不理朝政,以至于皇权分散,一个朝堂弄的松松散散。
甚至有时候还带着臣子寻欢作乐,就连后宫的妃子宫女想赐给谁就赐给谁,那荒诞程度都令他们咋舌。
而墨九卿呢,一登基就直接将兵权悉数掌控在自己手中,甚至在登基当天就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砍了十几个大臣的头颅,直接让所有臣子都闭上了嘴。
前期所有大臣都以为他只会用武力镇压。
但如今呢?
墨九卿登基也四五年了,这四五年来,可以说,他就没做过一次错误的决定。
吉良几人跟了墨九卿好几年,也渐渐摸索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来。
那就是,但凡朝堂中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那肯定就是墨九卿在动手清理障碍了。
因此,就算看到夏哭夜殴打韩修文,他们除了最开始惊讶了下,后面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他们都认为夏哭夜打韩修文就是墨九卿默许的。
很可能皇帝就是想借着夏哭夜的手清洗翰林院也说不定呢。
毕竟他们这个皇帝就喜欢干这种事,一年前的付家和盛家不就是这样嘛。
总之,自新帝登基,这朝堂上他们非但不怎么忌惮那些一二品的大官,反而更忌惮那些横空出世的有才之人。
之前的叶青羽算一个,今年的……
不想说,今年的实在是太多了。
前段时间翰林院的庶吉士里就被调走了一人去了大理寺,这种事没有皇帝的允许,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至于剩下的,谁知道又有多少皇帝的心腹呢。
总之,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先帝在时的朝堂了。
吉良走后,围观的官员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他们的想法跟吉良等人的想法大差不大,甚至离开时他们已经在想着之后皇帝问起这件事他们该如何说了。
然而,这些人怎么想也没想到,其实今天这事儿,跟墨九卿还真没关系,完全就只是夏哭夜想拿韩修文开刀导致的。
而韩修文,韩修文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夏哭夜给打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平时在他面前乖得跟条狗似的其他人,今天居然装没看到他被打直接跑了。
看所有人都走了,夏哭夜也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无所谓,他揪着韩修文衣领阴森森道:“韩大人,我昨天好像就警告过你吧?但你似乎没有听进去呢。”
韩修文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听到他的话心神俱是一颤,“夏,夏修撰,你就不怕皇上告罪吗?你殴打朝堂正五品翰林学士,这是大罪!”
夏哭夜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连从五品的唐悬都杀了,甚至还没进朝堂就搞死了盛极一时的盛家,难道还会怕一个韩修文?
虽说韩家在京城也有些地位,但比起盛家,韩家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再者,他连宋钰安那个疯狼崽子都敢打,一个韩修文,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
当然,上面这些事基本上都是他暗地里进行的,他也不打算自个儿捅自个儿一刀。
他淡漠的看着韩修文,一双眼睛无悲无喜,他没有回答韩修文的话,反而淡淡问韩修文,“你为什么要接近陆鸣?”
可能是被夏哭夜吓到还没缓过来,韩修文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神色间出现了一丝慌乱。
夏哭夜皱眉,“难道还真被我猜对了?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胡静姝跟陆鸣真的很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夏哭夜问韩修文。
韩修文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对夏哭夜的话没什么反应,反而哼了声,并不打算跟夏哭夜说话。
夏哭夜也不急,他从一开始就没觉得韩修文会跟他说这些隐秘。
之后夏哭夜也没再问,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韩修文,然后哐哐又给了韩修文几拳。
他控制好自己的力气,尽量让韩修文的脸在明天上值之前能够消肿。
打完韩修文,消了气夏哭夜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完成今天的工作。
然工作期间他总是走神,忍不住想起韩修文第一次见陆鸣时说的话。
“如今想来,胡静姝十有八九就是陆鸣那个失踪了十多年的娘亲。”夏哭夜边修订文献边想,“但是,宋莲芝怎么就变成胡静姝了?”
“如果韩修文没有确凿的证据,应当不会多次骚扰陆鸣,看来他是很肯定胡静姝就是宋莲芝,也知道宋莲芝有一个儿子在陆家村。甚至他可能知晓所有事情的经过。”
夏哭夜摸摸下巴,“要不,晚上去韩府走一趟?”
夏哭夜觉得自己都快成情报探子了。
为了陆鸣,夏哭夜最终还是决定晚上跑一趟韩府。
下午,夏哭夜没怎么注意韩修文那边的情况,他打了韩修文以后就直接过来上值了,也不知道韩修文是不是跑去告状了,反正一下午他都没听到韩修文的声音。
要下值之前,谢绥和张权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张权小声问他,“夏兄,你不怕学士大人参你一本吗?还有,我今天看你打人,感觉你好熟练的样子。”
要知道,夏哭夜只是个小小的修撰,而韩修文可是正五品的翰林学士。
今天看到夏哭夜打韩修文,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刚才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以后,他看夏哭夜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敬佩。
周围人也听到了张权的问话,顿时都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夏哭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权,“张兄,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熟练了。”
谢绥啧了声,拉着椅子远离了夏哭夜,他可是到现在都没忘记自己被夏哭夜逮着胖揍的经历。
张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夏哭夜不想说。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学士大人出去了,但没过多久就一瘸一拐回来了。”张权又道。
谢绥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张权,从他们进翰林院以来,张权给他的印象就是刻板,每天基本上都坐在椅子上修订文献,怎么今天这么活泼了?
他看看张权,又看看夏哭夜,嗯,或许是被带偏了也说不定。
“咳!”旁边的侍讲学士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声。
张权砸吧砸吧嘴闭上了嘴,但他闭上了,夏哭夜却好奇起来了,“你是说他一瘸一拐回来的?”
张权看了眼侍讲学士,但那侍讲学士好像也很好奇,就没出声阻止二人说话。
于是张权点了点头。
夏哭夜扑哧一声笑了,“估计是被狗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