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铜锣湾的三号码头上，熟悉的仓库中。
    张浩随手递过一根烟。
    李贤接过烟抽了起来。
    “呼，阿浩，今天查的那批粉，都是和胜和的？”
    之前，张浩说送给他一份大礼。
    刚刚，九纹龙与火山晒马械斗之际。
    他按照张浩给的消息，查抄了一批粉。
    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很显然，这是刚走私进来，还没来及散下去。
    张浩轻笑道：“李sir，问你一个问题。”
    “不是和胜和的粉，你难道就不管了吗？”
    李贤闻言一愣，随即沉默片刻回到道：
    “虽然，我很想报仇，但是底线我还有。”
    “哪怕不是和胜和的货，仅仅是火山的货。”
    “我也依然会查封。”
    张浩打了个响指道：“这不就对了。”
    “况且，火山这几年蹿红，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其中，和胜和可是没少帮忙！”
    “现如今，直白点说。”
    “以和胜和的体量，加上背后的关系网。”
    “不管是你，还是我，能将和胜和一锅端吗？”
    “不能，你我谁也做不到。”
    “但将和胜和的势力，蚕食殆尽后。”
    “你觉得，能不能彻底铲除他？”
    李贤闻言皱眉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蚕食掉他的外围势力。”
    “可只要，他的后台不倒..........”
    “怎么又能怎么样呢？”
    张浩冷笑道：“呵呵，逐渐蚕食掉他后。”
    “当一个狗失去了价值，他的主子会不会死保他？”
    “换言之，走到这一步，想必你也知道要发生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我张浩能够转型，他大哥成有机会吗？”
    “反之，当他的势力逐步被蚕食掉。”
    “这个时候，我打掉他。”
    “他背后的人，会为了他，去撕破一些脸吗？”
    李贤闻言恍然大悟，他理解张浩的意思了。
    不过，他也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阿浩，你的意思我明白。”
    “可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通。”
    张浩摊手道：“你问吧。”
    李贤沉吟片刻问道：“之前，一直选择韬光养晦的你。”
    “为何最近愈发的......”
    张浩轻笑道：“你想说，最近我的行为愈发狂躁，甚至目中无人？”
    李贤闻言微微点头。
    张浩倚靠在栏杆上，看向眼前漆黑的大海回答道：
    “因为，想要上岸，你得有上岸的资本！”
    “势力越大，越往上走。”
    “你会发现，原本你觉得的东西，就是个笑话。”
    “格局，这两个字，其实说白了，就是你所能接触到的东西。”
    “你不能劝一个底层人。”
    “让他每天，都想着国家大事。”
    “他只想着，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能够不给大家添乱，就是他最大的贡献。”
    “同理，你也不指望。”
    “一个费尽心思，爬上半山腰的人。”
    “即将看到山巅的人，劝下山，半途而废。”
    “我，这些年转型，商业越来越大。”
    “我，这些年隐忍，势力地盘越来越大。”
    “我，这些年费尽心思，爬上了半山腰。”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李贤闻言默默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可，这跟你的做事风格，有什么关系？”
    “你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一步一步爬上去。”
    张浩闻言撇嘴道：“老话说得好，眼见为实。”
    “可实际上，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面上，所有人都觉得，我张浩飘了。”
    “可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而那些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我疯了。”
    “反之，一旦他们这么想，自然而然的，心里会有松懈。”
    “一步一步，蚕食掉他们，强大自己。”
    “这才是，我的目的。”
    “同时，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不能轻易招惹？”
    李贤闻言下意识回答道：“疯子！”
    斯！
    李贤倒吸一口凉气，他彻底明白张浩最近的，所作所为。
    简单点说，迷惑所有人，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浩起身说道：“李sir，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有的人，可能赚够几千万几个亿十几个亿，就收手。”
    “而有的人，则希望能成为，规则参与制定的人！”
    “我属于后者，所以在这条路上！”
    “我不会停下，也不能停下，只能一直，前进！前进！”
    “同样的，为了复仇，你也只有变得更强大。”
    “所以，你我初衷不同，但目的一样。”
    “天不早了，回了！”
    说罢，张浩扔下烟，打了个响指。
    一旁，等候多时的凤凰，打开车门。
    张浩上车，关上车门。
    凤凰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李贤。
    李贤见到凤凰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闪。
    原本，一个优秀的警校毕业生。
    在他的安排下，成了如今的样子。
    内心的良知，让他害怕，让他羞愧，不敢直视。
    凤凰见状，没有说什么，而是驱车朝着不归人而去。
    路上。
    张浩平静的说道：“凤凰仔！”
    陈凤翔一愣随即问道：“浩哥，什么事。”
    张浩轻笑道：“不用那么紧张。”
    “踏踏实实的混，等某一天。”
    “你厌倦了江湖生活，你依然可以回归警队。”
    “到那时，你可能就不能喊我浩哥了。”
    “到那时，你可就要喊我张先生，甚至长官了，哈哈！”
    在香江，长官并不一定是直系上司..........
    陈凤翔一愣，随即想到刚才张浩和李贤的对话。
    人在江湖混，难免会听到一些。
    只是，他有些诧异..........
    “浩哥，我还能回归警队？”
    张浩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你可是警队的精英卧底。”
    “你的档案，就是李贤死了也不会消失。”
    “你凭什么，不能回归警队？”
    陈凤翔闻言低沉的说道：“可就算我回去了。”
    “警队也不会信任，我这种混上去的卧底。”
    “洪乐的虎哥，已经当上话事人了，他也回不去。”
    张浩轻笑道：“那是他自己不想回去。”
    “同时，回去后，没人能帮他。”
    “你不一样，等到需要你回去的那天。”
    “我自然，会帮你。”
    听到张浩的话，陈凤翔瞬间明白了。
    这是想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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