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礼。
    并不是只有现代有。
    古代礼节之繁琐，简直无法想象。
    秦琼望着这一幕，
    犹自不敢相信。
    “吾头颅安在否？”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以为自己是死了，在阴曹地府见到的这些人。
    “校尉。”
    “主公已经回到汉中。”
    “还请校尉速速返回！”
    秦琼懵懂的点了点头。
    主公在这儿……放了一队精良骑兵？！
    何时放的？
    他自认跟随刘谌不晚，
    几乎可以说是刘谌第一次出宫他就跟着了。
    连他都不知道，
    那岂不是刘谌十几岁就开始布置了？
    “这天下……真有生而知之者？！”
    “对了……校尉大人。”
    “这羌人也带回去吧。”
    “他袭击校尉，视同犯境，当交由主公处置。”
    秦琼渐渐缓过神来。
    “此言有理！”
    此时俄何烧戈的裆下，
    满是温热。
    堂堂羌人首领，
    竟也在生死之间吓尿了裤子。
    秦琼将其囫囵个捆起，
    放在马上。
    “这……”
    “这位兄台，可有马车借来一用？”
    领头之人自无不可，
    令麾下拉出一架马车，放好邓母。
    “今日多谢首领了。”
    秦琼于马上回身。
    “待日后相见，琼定有厚薄！”
    “校尉慢走！”
    两人再次见礼。
    走出老远，
    秦琼仍然对那一幕不能忘怀。
    拐子马左右包抄的画面，还有那将所有人连在一起的绳索！
    没有多年的练习，
    根本无法做到！
    要知道，
    大军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何况所有人连在一起呢？
    “若是吾日后也能领这样一军……”
    “嗯？”
    秦琼忽然想起来。
    “主公不是任命吾为马军总管来着？”
    想到这儿，
    秦琼不自觉的放声大笑。
    “有此强军，正该我秦琼驰骋天下！！”
    “哈哈哈哈！！”
    ……
    ……
    “还没有秦琼消息？”
    “回殿下，未有。”
    下人小心翼翼，
    生怕触怒了刘谌。
    “殿下莫急，兴许是秦将军已经回了西川，只不过在外面停留。”
    长孙无垢在后面捏着肩，
    轻声宽慰。
    而秦浣，
    虽然伺候着刘谌，却也不发一言。
    “现在越山重伤，迟迟不醒。”
    “若是叔宝再有意外……”
    下面，
    传来秦浣抽泣的声音。
    刘谌也说不下去了。
    怎么说？
    越说越烦。
    “不仅如此，若是邓母也有个意外。”
    “士载还不知道要消沉多久。”
    邓艾本就自卑。
    这么多年，
    他的精神支柱就是邓母。
    邓母若是无了，
    不寻死都算是想的开了。
    本以为有召唤系统就可以高枕无忧。
    到头来，
    一堆陈麻子，烂谷子事儿！
    两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能尽心尽力伺候着。
    “王上。”
    “张家二小姐求见。”
    屮！
    看吧，全是事。
    “就说孤偶染风寒，见不得人。”
    “先让她回去。”
    “……是。”
    下人欲言又止。
    刘谌又怎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已经不是张妫第一次过来了。
    自从刘谌回到武都，
    她便每日都来，来干嘛？
    自然是为了张妶。
    “来人！”
    “王上有何吩咐？”
    又是一个下人入内。
    “去把陶弘景请来……”
    “是。”
    “等等……去看看颜真卿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顺便把他也请来。”
    “喏。”
    刘谌回来的那天，
    便把驻守在历城、武都道的众人叫了回来。
    算算时间，
    最远的句扶、潘文、秦明应该也到了。
    过不多时，
    陶弘景、颜真卿二人携手而来。
    “主公。”
    “明公。”
    “嗯，二位且坐。”
    知道刘谌要谈正事了，
    长孙无垢带着秦浣，早早回卧房去了。
    “有一事……孤想将皇后接来。”
    颜真卿好悬没一口茶水喷出来。
    什么？
    你要把皇后弄来？
    这不扯淡呢么？
    “皇后来此，倒是不难。”
    颜真卿看向陶弘景，
    满脸错愕。
    这小子也真是啥主意都敢出哇！
    “通明细说。”
    “喏。”
    “皇后出宫，无非是随陛下一起。”
    “要么是回家祭祖。”
    “祭祖之法不可行。”
    “桓侯的祭日还未到，只能随陛下一齐出宫。”
    “而若想陛下出宫……那便以视察天下为由。”
    说着，
    陶弘景捻了捻胡须。
    “只是我们的陛下似乎有些……喜静，恐怕不愿出来。”
    “若是皇后随陛下至此，便可以想念殿下为由，让皇后多住些时日。”
    刘谌点点头。
    但是让刘禅出宫，怕是比杀了他都难。
    蒋琬这个能耐么？
    谁料，
    下手的陶弘景再次出声：“明公。”
    “陛下喜什么？”
    刘谌眼珠一转。
    “喜蛐蛐！”
    “那就放出传言，说武都一带，见到一只巨大蛐蛐。”
    “越夸张越好，若能引得陛下前来，万事可期矣。”
    你踏马真是个小天才。
    “善！”
    “通明之言，甚合孤意！”
    “清臣（颜真卿字）。”
    “汝为县尉，此事有劳了。”
    颜真卿无奈，
    只得起身应下。
    计划是你们两个定的，怎么最后实施的是我？
    “还有一事。”
    “孤想对羌人动兵，可否？”
    这个问题，
    两人倒是沉思起来。
    一来，
    这个事情比接皇后靠谱。
    二来，
    兵家之争，死战之地也。
    容不得他们马虎大意。
    “自陛下登基以来，我大汉从未对羌人动过刀枪。”
    “是为防范羌人投向曹魏。”
    “但如今，曹魏势大，未必看得上羌人、外人。”
    “或许可以趁此时机，攻略羌地，收其心，用其人，练其兵。”
    颜真卿是唐人，潜意识里对外族就没有好感。
    更何况，他可是安史之乱的见证者。
    说完，
    颜真卿抬首看向陶弘景。
    良久，
    陶弘景说道：“清臣所言，不无道理。”
    “但如今后方粮草短缺，贸然兴兵，恐有损后方稳定。”
    “大人，门外秦良玉等将求见。”
    刘谌一乐。
    “来的倒是时候……”
    “让他们进来吧。”
    “喏。”
    片刻，
    刘谌麾下众将出现在眼前。
    “诸位自己找座。”
    “案上有茶，权当自己家。”
    他倒是直率。
    反正都是自己人，满屋包括潘文，都是忠诚度100。
    “孤欲征战羌地。”
    “现清臣、通明各执一词，诸位也各抒己见，说说该不该出兵。”
    刚刚还好，
    不论是颜真卿，还是陶弘景，这都是文化人。
    现在秦明、白钦等人进来，
    一窝蜂的说话，乱糟糟的。
    “主公！”
    “依洒家看，与北方一战还有些年头，不若先打羌人！”
    “对！”
    “主公发令就是，末将定跟在主公马后！”
    “就是，何必听他们文人说三道四！”
    “打就是了，我等猛将，何惧他羌氐乎！？”
    刘谌咂咂嘴，
    后悔刚才让他们各抒己见。
    “贞素（秦良玉字）呢？”
    “汝有何想法？”
    众人纷纷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秦良玉。
    “……好叫主公知道。”
    “蜀郡、广汉的粮，有段时间没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