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载！”
    邓艾听是刘谌声音，
    慌忙出迎。
    “主公即来，何不提前通知一声？”
    “士载说的极是。”邓母接过嘴，拉着刘谌的手就往屋里走。
    “殿下且先安坐，老妇这就去撺掇两道菜来！”
    刘谌连道吃过饭了，但抵不过邓母热情，
    只得作罢。
    见屋内还有一人，
    刘谌猜测便是云台首将，邓禹了。
    “主公！”
    “此乃艾之堂弟，姓邓名禹，字仲华。”
    “哦？”
    刘谌装作不知。
    “竟与我大汉元侯同名，同字？”
    邓艾脸色一僵，看向自己的堂弟。
    “启禀殿下。”
    “草民邓禹，愿效元侯辅佐光武帝，匡扶汉室，三兴大汉！”
    刘谌径自坐在榻上。
    看着邓艾、邓禹两人。
    “诸葛丞相生前，以匡扶汉室，还于旧都为志。”
    “历其一生，也未成夙愿。”
    “汝言，欲效仿元侯？”
    邓艾眼含责备的看向邓禹，
    生怕他惹恼了刘谌。
    而反观邓禹，
    面如止水，波澜不惊：“回殿下。”
    “正是。”
    “嗯……吾欲开拓草原。”
    “可否？”
    “以在下看……可！”
    刘谌眉头一皱。
    “先生难道不知，我大汉国力匮乏？”
    “连年劳师远征，以至后方疲惫不已。”
    “孤有心以战养战，但眼下情况不容乐观！”
    “北有曹魏虎视眈眈，东有孙吴贼心不死。”
    “值此时节，自保尚且逼仄，何谈‘以战养战’？”
    在邓艾看来，
    刘谌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你明知道事不可为，
    却偏要问。
    别人顺着你的话，
    你却又否定。
    谁料，
    邓禹呵呵一笑，好似没看出刘谌的强人锁男。
    “明公不是新得了两万羌人么？”
    “明公何不效仿游猎民族，率羌骑劫掠草原，以羌养汉？”
    反问结束，
    邓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团扇。
    似有指点江山之样。
    “明公先前作为，禹有所耳闻。”
    “征南中，得精锐之师乞活、先锋二军。”
    “又掠西羌，得拐羌效忠，迁移两万余人。”
    “此皆救国之法，殿下又为何止步不前？”
    “禹，敢问殿下之志！”
    好么。
    刘谌心中腹诽，是我在考你，还是你在考我？
    但刘谌也没计较。
    毕竟，
    中庸之主有中庸之法救国。
    仁义之主有仁义之法救国。
    武勇之主有武勇之法救国。
    对症下药罢了。
    “孤之志，自然是三兴大汉。”
    “始皇帝曾言，要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而孤，要让看得见的土地和看不见的土地，都成为我大汉的疆土！”
    “一句话！”
    “日月之下，皆为汉土！”
    不仅邓禹，
    就连邓艾都是双目发亮。
    惊叹于刘谌的野心。
    “殿下有此壮志，真乃吾大汉之幸，万民之幸！”
    “先前听殿下所言，感殿下似有困顿，不知为何？”
    “无他。”
    “孤虽用外族，却不信外族。”
    这不仅仅是身为汉室皇子的原因，
    更是历史上那些血的教训。
    邓禹略有沉吟。
    别说是他，
    就是刘伯温、张良这种谋士，都无法妥善处理民0族问题。
    除了时间消磨，
    再无他法。
    “明公何不引一两个外族大将为亲信？”
    “对少数人施以威信，收起心。”
    “再将这些人下发军中，代替明公，约束外族军队。”
    说完，
    邓禹拾起桌边团扇，在胸前轻摇。
    “历朝历代，皆有假节之人。”
    “其本意，乃是代替上位，遥领地方。”
    “若吾等将地方，改为各部军中，亦无不可。”
    怎么越听，
    越像红色政0委呢？
    先前刘谌不用政0委这个职位，
    是因为担心时代不同，军队无法接受。
    但现在听完邓禹的话，
    刘谌又觉得可行。
    是啊。
    假节是遥领地方，有先斩后奏之权。
    同样的思路，
    下放亲信官员至军中，权利小于假节，又在校尉、司马、都尉等底层军官之上。
    问题不就好解决多了？
    “孤先前亦有思虑，如今得先生之言，一时茅塞顿开！”
    “妙！”
    屋内的气氛，
    顿时变得轻松。
    恰逢此时，
    邓母端着菜肴入内。
    “让殿下久等了！”
    “快，士载，帮娘端菜！”
    邓艾连忙起身，
    里里外外打着下手。
    “孤还有一问。”
    “殿下请说。”
    “为今之计，曹魏、孙吴相继征兵。”
    “而我蜀汉又无力大兴兵戈，如之奈何？”
    邓禹爽朗一笑：“对孙吴，诸葛丞相早已定下计策。”
    “依旧是联吴抗曹。”
    “如今孙吴在边地驻兵，只需派一能言善辩之士，说以利害即可。”
    “对曹魏……”
    邓禹话风一转，
    目光犀利：“明公欲图外族，当遣一军牵制北方！”
    “西川多山地，何不多修山城？”
    “选址平顶山，当地取材，不必劳时费力，短时间便可修成。”
    “一旦修成，便是易守难攻的关隘。”
    “每处择一良将驻守，不消大军，只三五千即可。”
    “如此，扼守进川各处隘口。”
    “殿下便可鱼入大海，龙入九天了。”
    刘谌缓缓点头。
    消化着邓禹的策略。
    修山城，
    刘谌没经验，成吉思汗也没经验。
    但蒙古军可是见识过山城的威力！
    南宋名将余玠，
    靠山城防御体系，硬抗蒙古铁骑三十余年。
    蒙古军啊。
    那可是横贯亚欧的蒙古铁骑。
    “只是不知，该在何处筑城？”
    邓禹神秘一笑。
    “明公岂不闻士载兄长酷爱山川大河？”
    “其每走一处，必能铭记当地地形。”
    “明公何不问之？”
    刘谌恍然。
    邓艾最喜欢地理，又善于利用地理破敌。
    对了。
    傅佥应该病好了吧？
    听说前些时日回到成都了。
    这位可是有着筑关建城的经验，
    得把他调来。
    这一顿饭刘谌吃的神清气爽，大为爽快。
    看看天色不晚，
    刘谌拉着邓禹、邓艾，直奔自家府邸而去。
    “二位且看，此乃西川22郡地形图。”
    邓禹还好，
    邓艾一见此图，便瞬间爱不释手。
    “西汉水以北，具为祁山道。”
    “若可以，当在此处设立一关。”
    刘谌从善如流，
    拿起紫毫（毛笔），在西汉水上游以北，画了个圈。
    “故道水上，也可增置山城。”
    “此处凤县地处险要，却无关隘驻防，实属可惜。”
    故道水，
    便是陈仓道。
    众所周知，
    陈仓道上唯有一关——散关，在曹魏手里。
    这使得蜀汉在武都的布置，从来都比较被动。
    “凤县这关，可依山傍水而建。”
    “亦可当地取材。”
    “还有凤县以西，于两当也可再筑造一关，以为呼应。”
    邓禹所说的山城，
    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
    一来，
    取材当地。
    二来，依险而建，并不需要修筑四面城墙。
    像祁山道那里的关隘，
    大可以在两山之间，筑一面城墙。
    北面，抵挡魏军。
    南面，可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谈论至深夜，
    才抵足睡去。
    床上，
    刘谌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呼……”
    “引一两个外将为亲信？”
    “我自己召唤不就好了？”
    “可就是这召唤不稳定，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到外族大将。”
    ‘系统！’
    ‘先来一发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