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常虹努力引入正题。
    “飞飞看了你的剧情大纲，也很喜欢。”
    “听我说了你还在考虑，她觉得不能错过，于是想亲自来说服你。”
    话已经铺垫到这。
    但赵飞飞就是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她双手托腮，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地看着陆冉冉。
    “你真的在当家庭主妇吗？”
    “虽然沈总是豪门啦，但你还是有自己的事业比较好吧？”
    明明是十分冒犯的话。
    但配合上赵飞飞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常虹一副习惯的表情，并不出言阻止。
    她很明白赵飞飞的容貌能给她带来多厚的滤镜。
    显然，这对陆冉冉也很有效。
    比起楚月那种皮笑肉不笑的人。
    赵飞飞这种直给的性格，意外地充满魅力。
    “赵小姐说笑了。”陆冉冉答道。
    “我只是没有公司，并没有不在工作。”
    “今天你不是来找我聊剧本的吗？”
    赵飞飞也没有纠缠，爽快拍了下手。
    “对，剧本！”
    “我希望你能答应合作。”
    “我想演。”
    言简意赅。
    作为一个演员，赵飞飞有自己的直觉。
    “我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但是你相信我，这次的剧本给我一种感觉。”
    “一种类似我第一次看见《小镇往事》的感觉。”
    陆冉冉的心颤动了一下。
    和《小镇往事》类似？
    对于新人而言，能被认为和行业的大佬“相似”，也算是一种荣幸。
    但为什么偏偏是楚月呢？
    沈西泠敏锐地察觉到陆冉冉的情绪变化。
    但在他开口前，赵飞飞抢白道：
    “上次在那个什么餐厅，你和楚月好像不对付。”
    “真奇怪，你们两个气质不同，怎么会写出这么相似的东西。”
    “我没——”陆冉冉下意识想反驳。
    嘴快的赵飞飞没有给她机会。
    “不过也没关系。”
    “我看楚月是江郎才尽了，《小镇往事》后就没写出过好东西。”
    “刚好，你抓紧机会赶紧超越她。”
    这话说完，整个会议室安静地像无人存在一样。
    沈西泠关注着陆冉冉，常虹看着对面的沈氏夫妇。
    陆冉冉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只有赵飞飞有些疑惑地看着并不回应的众人。
    “怎么，我说错了？”
    她看着常虹，无辜地眨眨眼。
    饶是长袖善舞的常虹，大脑也短暂地卡壳了。
    不过赵飞飞不在意。
    她转头看回陆冉冉，继续道：
    “我出道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说我像谁谁谁。”
    “但是现在你看看，我混出名堂了，谁还会我我像谁？”
    “这一行里，除了运气和实力，剩下的就是看谁能坚持。”
    “你熬把对手熬死了，你就赢了。”
    陆冉冉也许永远也学不会这种自信。
    但她说得没错。
    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陆冉冉轻松不少。
    “赵小姐很自信我会答应？”
    赵飞飞耸耸肩。
    “我会出演，这还不够吗？”
    巧的是，陆冉冉在来之前恰好看了赵飞飞出演的《小镇往事》。
    她将女主那种温和但又犀利、疯癫的感觉表现得出神入化。
    陆冉冉可以相信赵飞飞并不是在吹牛和自夸。
    她点点头，笑道：
    “我明白了。”
    “我们约个时间再详细聊聊吧。”
    赵飞飞开心地打了个响指。
    “不错！不枉我亲自来这一趟。”
    “接下来我还有个通告，虹姐，你约好时间告诉我。”
    常虹心里明白赵飞飞的魅力。
    不过能进展如此顺利，也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她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但还是努力维持住客套的笑容。
    “陆小姐，之后我们再联系。”
    事情了结，会议室里的氛围都轻松不少。
    赵飞飞与常虹准备离开。
    走到一半，赵飞飞突然回头，看着二人调侃道：
    “话说我怎么老遇上你们秀恩爱？”
    “豪门不应该——诶，别拉我！”
    话没说话，赵飞飞就被常虹强制捂嘴带走。
    会议室里只剩下有些尴尬的两人。
    “那个......”
    “额......”
    二人同时开口，没成想又撞到了一起。
    陆冉冉深吸一口气。
    “我先说吧？”
    沈西泠微微勾起唇角。
    “好。”
    陆冉冉捧着保温盒的手微微缩进。
    她咽了咽口水，最终鼓起勇气，转头望着沈西泠。
    “我昨晚......”
    “没有吵到你吧？”
    话音落下，陆冉冉小心地观察着沈西泠的反应。
    只见面前这人似乎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轻笑一声。
    陆冉冉紧张地挺直腰身。
    “啊，真的吵到你了......”
    “对不起啊，我可能睡觉姿势不太好——”
    沈西泠摇摇头，打断道：
    “没有。”
    “？”
    “你只是说了梦话。”
    “啊？”陆冉冉好奇，心中惶恐，“我说了什么。”
    沈西泠似乎放松下来，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陆冉冉。
    “你大叫一声我的名字。”
    “啊？！”
    陆冉冉一脸难以置信。
    “真假的？”
    沈西泠认真地点点头。
    “当然是真的。”
    “我还好奇你叫我做什么。”
    “结果等到天亮，都没等来下文。”
    沈西泠一定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陆冉冉心想。
    但下一秒，陆冉冉便无暇思索沈西泠究竟在编造什么。
    因为沈西泠顺理成章地问：
    “所以，你昨晚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
    梦......
    那个香艳的场景瞬间让陆冉冉的脸颊烧了起来。
    但面对沈西泠探寻的目光，陆冉冉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耸耸肩。
    “不知道，不记得了。”
    “真的？”
    陆冉冉点点头。
    “你有没有听说一个理论。”
    “睡眠质量好的人，醒来是不会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的。”
    “我昨天熬得很晚，一闭眼一睁眼，就白天了，真不记得了。”
    沈西泠笑得玩味，眼神里的情绪神秘莫测。
    陆冉冉心里在打鼓，刚才的理论都是她刷手机时留下的记忆片段。
    不过，既然沈西泠都能胡扯，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坦然地看着沈西泠，丝毫不怵。
    没过多久，沈西泠看似败下阵地坐直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真可惜。”
    “还想知道在编剧的大脑里，我会是什么角色呢。”
    陆冉冉狡猾道：
    “梦里，我不记得了。”
    “但如果你现在问我，那答案也很简单。”
    “资本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