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欣坐在杨念对面，百无聊赖地玩着指甲。
    杨念则开始了无能狂怒。
    “李特助，你要相信我，这女人就是个荡妇，她说的话你不能信！”
    “夏天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你这样的破鞋，还想倒贴沈总上位？！你想得美！”
    夏天欣眼皮都没抬一下，悠悠道：
    “怎么，嫉妒我啊？”
    她弯起嘴角，露出个明艳的笑容。
    “是哪个老秃驴吃着锅里的，又望着碗里的啊？”
    “楚总都和我说了，像你这种人渣，要是识趣的话就给点甜头。”
    “要是不识趣，那还不如丢了，别反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气。”
    杨念双目圆睁，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你什么意思？是楚总派你来的？”
    夏天欣没有理他，起身拎包准备离开。
    “李特助，我的任务完成了。”
    “记得转告你们沈总......”她凑到小李耳边，声量却足以让杨念听见，“和楚总的约定，可不能忘了。”
    说完，她朝杨念飞了个媚眼，娇笑着离开了。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杨念死死地盯着小李，眼里满是怒火。
    “你们沈氏背着我，和楚月约定了什么？”
    自杨念向沈西泠递了名片后，沈西泠就一直通过小李，向杨念表达了合作投资的意向，并以此为名头组了许多次饭局。
    但不说是沈西泠，连小李都没怎么出现过，每次推脱的理由都是工作太忙。
    一两次，杨念心里还能自圆其说。
    次数多了，杨念心里也渐渐生出不满。但为了沈氏的投资，他只能屈尊降贵。
    没想到竟然被沈氏和楚月联合摆了一道！
    杨念浑身颤抖，双眼霎时充满了红血丝。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小李恭敬地向杨念微微颔首，“沈总想见您。”
    “什么？”
    杨念的脑子宕机了一秒。
    这时候来见他，他们又打什么主意？
    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来到了杨念面前。
    杨念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沈西泠真的来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礼貌客气地伸出手，友好道：
    “杨导，你好，我是沈西泠。”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见面。”
    另一边。
    楚月原本正一边做着美甲，一边得以悠闲地欣赏着网络上的骂战。
    但一条爆炸性消息，让她的滑动的指尖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目光停在了“杨念 嫖娼”的热搜上。
    霎时，楚月只感觉心跳加速，血液仿佛倒流进大脑，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这时候美甲师恭敬地上前问道：
    “楚夫人，这只手已经——”
    “啪！”“滚！”
    楚月一抬手掀翻了紫外线照光机。美甲师躲藏不及，猝不及防地被飞来的机器砸到脑袋。
    鲜血顿时爬满了半张脸。
    楚月眼皮都没抬一下，拿起手提包就直往外冲。
    正当她要打电话给律师的时候，一个电话抢先打了进来。
    楚月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平复了情绪，头脑风暴了几条解释理由。
    然后深呼吸，扯起嘴角，按下了接听键。
    “x局——”
    楚月招呼还没打完，就被电话那边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以后别联系了。”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便“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下一秒，楚月加快了脚步跑向停车场。
    不行，这个靠山是她好不容易筹谋来的。如果失去这个靠山，她的公司要如何与沈氏这样的大企业对抗......
    不对！
    为什么杨念的事情会在这个时候曝光？
    明显是为了对抗这一系列的舆论。
    楚月知道，近期沈氏一直有拉拢杨念的动作。而现在这个时候，杨念又成了这一系列舆论的反转突破口......
    沈氏一定和杨念有了交易！
    一个足以让杨念宁愿身败名裂、也要背叛自己的交易！
    想到这里，楚月冷静了下来。
    杨念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能有什么筹码足以让杨念自毁前程......除非，他不是自愿的！
    那么，又有谁会知道杨念这么多事情，并且还愿意主动提供给沈氏？
    楚月心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夏天欣！”她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你竟敢真的背叛我！”
    怪不得一切从赵飞飞的舆论开始就这么顺理成章！
    这时楚月的手机又响了。
    是陆可可。
    电话那边的陆可可语气十分慌乱。
    “妈，怎么办，杨导怎么会突然就......我们的戏还能继续拍——”
    “别大惊小怪的！”楚月怒声呵斥了一句。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陆可可明显是被楚月的语气吓到了，沉默了一会后才哆哆嗦嗦地问出口。
    楚月半眯着眼睛，嘴角挂起个嘲讽的笑容。
    “没事，妈解决。”
    说完，她果断挂了电话，另打给助理约了律师。
    然后发动车子，朝警局的方向开去。
    还想通过杨念来搞倒我？！
    笑话！
    只要他们当面对峙，弄清了原委，沈氏还有什么空间从中作梗！
    至于上面的人......
    楚月很明白，只要她处理好一切，还有利用价值，她就不会被抛弃。
    但她没预料到，杨念拒绝了她提供的代理律师。
    警官传来的原话是：
    “我已经请好了律师，不劳烦楚总。”
    在楚月到来前。
    杨念看着坐在对面的沈西泠，不禁冷笑了几声。
    “沈总现在有何贵干？”
    沈西泠道：
    “当然是给杨导选择。”
    杨念不由气极反笑。
    其实，在见到沈西泠的时候，杨念就已经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但至于是不是像夏天欣说的那样......
    “沈总请走吧，我这辈子人微言轻，是高攀不上你们沈氏这尊大佛。”
    只要他有机会和楚月对峙——
    没想到，沈西泠下一秒便开口道：
    “杨导不信任我们，我们可以理解。”
    “但是您先别急着拒绝。”
    “听说楚总经常给您介绍......一些人？她手里也留了一些东西......”
    话音落下，杨念不禁倒抽了几口凉气。
    沈西泠继续道：
    “杨导，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可能洗白。”
    “在这个时候，比起把命交到别人手里，不如和沈氏做个交易？”
    “至少，”沈西泠脸上的笑意愈浓，“沈氏的律师在业内是顶尖的......而且，我们手里没有你的把柄。”
    这话暗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只要他能付出相应的价格，沈氏就能提供等量的商品。
    杨念沉默了半晌，最后开口道：
    “你想要交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