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商人会自己找人完成交易，它负责实现顾客的愿望，而顾客需要帮它做一些事情。”
“第一次交易的时候，旅行商人会先帮你实现愿望，然后才提出要求。”
“如果期限时间内完不成它的要求，那么它就会再次找上门，收走你的命。”
说完，楚韵停留了一会儿，想看看沈九歌的表情变化。
她以为收走生命这个惩罚足以让沈九歌感到危机，但是后者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
“第一次……”沈九歌特别在意这个细节，“还会有不止一次吗？”
楚韵瓷娃娃一样的脸上皱眉不太明显，但身上散播出的气息说明她压力很大。
“是的，从完成第一次交易开始，它就会接连不断地继续提出要求。”
“只是从第二次开始，就要先完成要求，才能再次实现愿望了。”
“目前我们组织里最多的人已经完成三次旅行商人的要求。”
“虽然每次都能实现愿望，但是这种长年都要活在死亡恐慌里的感觉让他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沈九歌有些新奇：“你们还有组织？”
楚韵点了点头，拿出一部智能手机，点亮屏幕，打开通讯软件，进入一个群聊。
群聊的名称是“顾客”，目前在群里的竟高达109人。
“这么多人？”沈九歌也对这个组织产生了好奇。
楚韵神情立刻急切起来：“虽然我们有109人，但是目前还活着的已经不到两成。”
“当然，这些只是我们找到的做过交易的人，实际上我们未曾接触过的人可能还不止。”
“死了这么多？”沈九歌跟着皱起了眉。
这个死亡率有点太高了，说明旅行商人的任务不是那么好做的。
而且其能力之诡异，就连小九都觉得吃惊。
“那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
楚韵收起了手机，四下看了看无人的小巷，态度变得严肃认真。
“追踪旅行商人，然后杀了它。”
“杀了它？！”
沈九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忍不住笑意。
“就凭你？”
他刚才抱着一拳秒杀的想法动手，却瞬间被旅行商人躲掉了。
杀掉它？
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楚韵有种自己努力被别人嘲笑的感觉，“当然不是我负责杀，我只是恰巧在追踪罢了。”
“目前参与这个行动的还有四名异能者和若干普通散人。”
“如果你加入的话，那就是五名异能者。”
“五名异能者对付一个异常生物，胜算很大的！”
她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沈九歌的双眼。
“抱歉，我拒绝。”沈九歌收敛笑意，“先不说我觉得你们的想法是天方夜谭。”
“再者，我才刚刚许完愿，距离它找我麻烦还有半年的时间。”
“我凭什么和你们去冒这个险？”
“你……”楚韵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无从反驳。
“这样，你跟我去我们组织看一下，说不定了解更多你会改变想法的。”
又要深入敌腹？
沈九歌不太高兴，又想起自己已经清除了侵蚀的意识。
如果真的有埋伏，变成小九杀光了不就完了？
“可以，就跟你去看看吧。”沈九歌应允下来。
楚韵脸上掠过欣喜：“太好了！我这就帮你买去金灵市的机票！”
她转过身打开软件一通操作，沈九歌趁机悄无声息地动用镜中人的能力进入了镜中世界。
刚刚镜中人就一直在催沈九歌，说是马仁有事找他。
一进入镜中世界，就看到马仁焦急地在空间内徘徊。
看到沈九歌，他像是盼到了爹娘一样感动：“沈先生，你终于来了。”
“有什么事吗？”
沈九歌能察觉到，马仁这么急肯定是小道士那边有行动了。
“小道士来找我们队长了！”
即使镜中世界没人偷听，马仁还是神神秘秘道：“好像要我们队长对你们鹤月下手！”
沈九歌眼神一凝。
偏偏在这节骨眼。
自己要回去吗？放弃金灵市的行程？
“还有更详细的吗？”
“没……没了。”马仁原本以为沈九歌会对这个消息更满意一点，“那个小道士不知道跟我们队长下了什么迷魂药，他现在连自己人都防了。”
“行，我知道了。”
沈九歌不多磨叽，单手握拳对着身侧展开，一个出口随之形成。
“等下，沈先生！”
马仁叫住了沈九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屁快放。”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灭了墨阳事务所……”马仁吞了口唾沫，“能不能放我一马？”
沈九歌心里无语，还以为什么事呢。
“看你表现。”
话毕，一头扎进了出口。
这里是浩江市警局的厕所。
而在洗手台玻璃的正对面，一只违和的异瞳正不安分地四处张望。
那是沈九歌在许愿老虎机那获得的眼睛。
沈九歌开发出了它的新用法——坐标。
只要把异瞳放在一处镜面的正对面，就可以把它当做媒介自由往返。
沈九歌回收了眼睛，走出了厕所。
“咦？九歌！”
高鹤找了大半天，发现沈九歌竟然就在上厕所，有点无语。
“吕队长说事件记录已经做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沈九歌点了点头：“队长，你们先回去吧，我个人有些事情要处理。”
高鹤愣了一下：“要我们帮忙吗？”
“算了。”沈九歌摆了摆手，“止若现在手还断着，你们刚处理完一个事件，就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解决。”
高鹤沉思片刻，慎重地点了点头：“你可是我们的宝贝异能者，做事要有分寸，千万别出事。”
他转身欲走，肩膀却被沈九歌抓住。
“队长……回去之后，多加注意。”
高鹤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道：“放心吧，我们等你回来。”
这一刻，成熟的成年男性和可靠的队长身份终于在他身上体现。
沈九歌目送高鹤离开，转身回到公厕，进入了镜中世界。
而在另一头的楚韵，一回头发现沈九歌不见了，还在茫然地寻找。
下一刻，沈九歌从她面前的镜中走出，如同异世界的使者。
楚韵身为一个普通人，吓得瘫坐在地，看清是沈九歌才松了一口气。
她只是一个散人，连查看资料的权限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沈九歌的事迹，自然也不知道镜中人是什么。
对于这些异能者稀奇古怪的能力，她也没必要好奇。
好奇越多，死的越快。
“小哥，刚想给你订机票来着，结果发现没有你的身份信息，要不你自己买？”
沈九歌瞥了眼楚韵，缓缓从裤兜里掏出一部老人机。
楚韵有些汗颜，看了看自己的智能机，拔出手机卡递给了沈九歌。
几千块钱她还是有的，没必要抠抠搜搜。
沈九歌没有客气接过，随后购入了机票。
“还没问小哥你的名字是？”
“高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