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金老板并不是智力健全的人么。”叶良池惊叹道，“这也能当大老板，果然是天才吧！”
    “从他之前的举止谈吐来看，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沈九歌将报纸放了回去，按原来的样子复原，“估计在经商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拉开底层抽屉，是空的。
    静静地观察一会儿。
    怎么感觉这层抽屉有点浅？
    伸手进去查看。
    光溜溜的……是镜面！
    “视觉效果。”沈九歌喃喃道。
    摸到抽屉侧面时，听到咔嚓一声，有个地方陷了进去。
    随即，镜面缩到了抽屉内壁，露出了暗藏的空间。
    这里放着一个盒子。
    “果然有暗层。”
    打开盒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垫东西的柔软锦布，估计是已经被金老板拿走了。
    什么样的东西需要这么隐秘？
    眼尖的沈九歌发现锦布上挂着一条干丝，不像是脱线的材料。
    在手指上搓了一下，一抹血气点亮。
    须臾间，那条干丝凝结成一条血晶，在揉搓下碎成粉末。
    沈九歌瞳孔微缩。
    是异常生物的血肉组织！
    这并不是最惊恐的，更可怕的是，为什么它没有硬化成灰色？
    那种状态明显缺乏活性，不像是沈九歌手上那把短刀的类似技术。
    更像是……死掉的干尸组织。
    噔！
    噔！
    噔！
    一下一下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沈九歌立刻将盒子归位，抽出了短刀。
    没有再询问小九，经过白天的情况来看，小九的雷达探测不到那些东西。
    叶良池从身上拿出一个长棍，猛地一甩，长棍节节延长，在最前头伸出一个锋利的枪头，最后固定成一把长枪。
    长枪的连接处血肉附着，枪头凹凸不平，像是捶打过的异常生物牙齿。
    两人没有立刻动用异能，而是静静等待着。
    说不定还没有被发现。
    这个时间，这个位置，来的人会是谁？
    金老板和二哥都在守灵……能够来的只有大哥了吗？
    一下一下的脚步声，与其说是脚步声，更像是有人在一蹦一蹦的。
    这时，沈九歌才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他没有见过大哥的尸体！
    从一开始就只是听金老板说过大哥是出车祸死的，也不允许他们打开棺材看，所以至今不知道大哥的尸体长什么样。
    说不定，大哥的腿都断了一条，现在正在走廊上单脚跳！
    也有可能……大哥的下半身已经没了，现在在地上跳的是他倒立的头！
    弹跳声越来越近，已经近得听得出到门口。
    沈九歌和叶良池屏住呼吸，把气息收敛到最小。
    身体靠近一个镜面，随时准备离开。
    比拼武力，他自然是有自信，但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调查。
    慕翰柏当初的意思很明白，他把沈九歌认为是自己人，并且还会再来找他。
    如果可以尽早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下次见面的时候也不会太过被动。
    噔！
    噔！
    噔！
    弹跳声没有在金老板门口停留，而是继续向前。
    叶良池松了一口气。
    沈九歌沉住气息，继续倾听。
    过了十几秒，脚步声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到不了最里面！
    是二哥？不是大哥？
    ——吱呀。
    隔壁的房门被打开，脚步声又响起几声，随后门轻轻地关上。
    沈九歌目光闪烁，拽着叶良池的领子通过镜面回到灵堂附近二楼。
    要去灵堂确认一下是谁不在了！
    刚准备下楼，就听到大厅中央吵吵闹闹的。
    散人们全都围在壁炉前，脸色惨白。
    看到沈九歌，他们很识趣地让开一条路。
    只见一名散人在壁炉前从头顶到小头垂直下来分成了两半。
    死前的表情惊恐无比，死不瞑目，各种血肉内脏流到毯子上渗了进去。
    “怎么回事？”沈九歌握着短刀的手躁动不安。
    散人们眼神躲避，似乎在等一个人站出来解释。
    “没人看到，就在这个位置，这个男人突然就裂开了。”还是昨天那个斯文男人回答的。
    “有看到异常生物吗？”
    斯文男人摇了摇头。
    “我看到了！”
    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不停地抠新结的血痂，看起来很痒，
    “跟昨天描述的一样，是个瘦瘦的，跟金老板有点像的男人。”
    “他就在楼梯下那个三角阴影里偷看大家，我怕被盯上所以瞄了几眼就没看了。”
    “你大爷！”嘴上长满胡茬的男人揪住了他的衣领，“那你不提醒一声？”
    伤疤男打开了揪住衣领的手：“凭什么？万一我提醒一下变成目标了怎么办？我有救人的义务吗？”
    胡茬男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胡茬一起一落，挂满了狠厉之色。
    ——吱呀。
    灵堂的房门打开，金老板走了出来面露不悦。
    沈九歌脸色阴沉，想要偷窥灵堂确认二哥行踪的想法还没行动就泡汤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要我大哥怎么安心离去！？”
    散人们没有解释，给金老板让出了一条过道。
    后者看到尸体一怔，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今天开始，每个人的佣金一天加十万。”
    “还是那句话，安稳度过最后三天，不许打扰我大哥的灵魂。”
    一名散人闻言攥紧了拳头，愤怒得脸紧绷得厉害。
    但他没有表达不满，不想当出头鸟，老老实实赚钱就好。
    金老板才不管那么多，尸体就丢在那没有处理，回到灵堂中把门带上。
    场面顿时除了火炉的柴火炸裂声，再无其他声音。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沈九歌必然不可能再去偷窥灵堂，只能在大厅里安稳待到天亮。
    雨又停了下来，黑云没有散开，似乎在等待下一个黑夜。
    金老板和往常一样从灵堂走出，径直离开，不闻不问。
    灵堂内依然安静，什么异样都看不出来。
    “走了，吃饭吧。”
    “这……那这尸体呢？谁处理？”
    “你操这心干嘛？你朋友？”
    “不不不……我就蛮问问。”
    “别管那么多了，先吃饱吧，指不定晚上嗝屁的是哪一个呢。”
    “我能不能不做这个委托了？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啊！”
    “行呗……你走啊，坚持两天的那两百万你也别要了，走吧，正好我们还能多分点。”
    “我……”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开了大厅，沈九歌瞥了一眼灵堂若有所思，转身跟着人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