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况没有如自己所想的发展，何知云恼羞成怒地迎了上去，默默指挥潜藏的分身，准备偷袭沈九歌。
    嗖！
    沈九歌侧身一晃，一刀把分身劈成液体。
    唰！唰！
    一个后撤步，躲开两侧的锐角夹击，又是随手一刀全部砍散。
    何知云大惊失色。
    不可能！
    怎么会有人适应的这么快！？
    一张宽大的美人伞面逐渐扭曲狰狞。
    偷袭不成，那我就压制你的时候再偷袭。
    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
    何知云跳芭蕾似地还没到沈九歌面前就抬起单脚转了起来。
    速度越来越快，快到看不清五官，其中潜藏的锋刃仿佛能搅碎一切！
    铛！铛！铛！铛……
    短刀中的畸死体腐肉兴奋地探出了缝隙，好似在刀刃上舞动。
    何知云的高速连击宛若电锯正在锯断钢铁，不断和沈九歌的短刀碰撞出火星！
    这种好似流星群的猛烈攻势，撕裂了两人周围的空气，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声！
    何知云越打越慌，无论自己从何种角度、何种时间派出分身。
    沈九歌在挡下密不透风的攻击的空隙，竟然还能抽空躲开偷袭一击！
    一次就算了，偏偏还一而再，再而三，每次都能游刃有余地躲过！
    难道他之前在留手？
    怎么可能有人的实力可以在战斗过程中突飞猛进？
    要知道，在此之前沈九歌可是一直都被自己压制的！
    怎么可能进步得这么快？
    对上对方闪动着银蓝流光的眼瞳，何知云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看透了一般。
    连续的数次偷袭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铛！锵！
    一声不对劲的金铁交击声响起。
    何知云攻击招式变形了。
    右手的钩镰被沈九歌弹开，失去了平衡。
    它踉跄地稳住自己的身体，骇然地看向对方：“不可能……太夸张了！你不可能做到的！”
    沈九歌收起笑意，双臂垂下将短刀放于身侧：“既然你已经失去战意，那就没有拿你磨刀的必要了。”
    覆盖的血气被沈九歌收回，何知云制造的积水重新恢复活动。
    一张又一张美人伞在积水中浮动。
    何知云的伞面涨得通红一片。
    它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沈九歌放弃了压制自己引以为傲的制造分身的能力。
    好像在说“给你用全力的机会你也没有胜算。”
    “哈哈哈哈哈！！！！”
    何知云像个疯婆子一样大笑起来。
    “磨刀！？开什么玩笑！别自大了！”
    “我可是实验体里最成功的存在！是天选的新人类！”
    “多少个实验体才能出现我这一个特例！我是天选！”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去死吧！”
    所有被何知云弄湿的地方都有分身从中跃出，无一不是高速旋转，拼尽全力。
    何知云底牌尽出，这一次围剿，是它最后最强的攻击方式了。
    沈九歌仿若身置绞肉机当中，等待搅碎成肉泥。
    数十个能撕碎一切的狂舞旋风从四面八方朝他倾覆，没有留下一个死角。
    除了地面。
    地面上的积水正在反光。
    沈九歌邪魅一笑，身上银白色的能量运转。
    他“坠”入了水底。
    大量的“何知云”碰撞在一起，撞碎成了液体，落到地面上，融入了积水之中。
    只有寥寥几个刹住车的分身停在原地，不断扫视四周，却找不到沈九歌的蛛丝马迹。
    本体何知云更是破防，惊骇地后退几步，萌生了退意。
    水面涟漪，沈九歌从水底升起，仿佛是倒影把自己托了起来。
    他偏头狞笑，看向何知云的目光仿佛在看试验品。
    “你害怕了，那短刀的效果应该……更好吧？”
    金色的光芒在短刀上附着。
    沈九歌面沉似水，缓慢地向前走，随手砍碎了一个何知云的分身。
    “啊！”
    胸口莫名剧痛。
    何知云颤抖地低头，自己的胸部上出现一道狰狞的刀伤，鲜血正从中汩汩流出。
    “能从分身伤到我的本体？你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沈九歌没有回答，短刀举过头顶，竖直把下一个分身劈成两半。
    何知云又蹒跚地倒退两步。
    整个美人伞面上出现一条直径长度的刀痕，鲜血从缝隙向两侧蔓延，直到整个伞面被覆盖，染成一片猩红。
    “不！不可能！怪物！你是怪物！”
    何知云吓得伞面收拢，头部恢复了人类的样子。
    那张科技脸从额头顺着鼻尖到下巴，依然留着一条撕裂的刀伤。
    血肉往两侧翻卷，鲜血横流。
    沈九歌停下脚步，搓着下巴疑惑道，
    “看来短刀的异能效果不能和小九的联系异能重叠。”
    “太可惜了，要是能通过分身将本体致幻，那我就真的称得上无敌了。”
    “测试完毕，你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沈九歌走到已经因恐惧而无法战斗的何知云面前，短刀划破她的皮肤。
    何知云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划开的伤口，随后抬起头，看到沈九歌的时候，整张脸扭曲得变形。
    “怪物！怪物有三个！不行……不行！我得跑！”
    “怪物……怪物……”
    何知云想爬起来，整个人却仿佛失去平衡般站不稳，又重新摔回地上。
    “站起来！站起来啊！”
    它双手撑着地面，竭尽全力想把自己的身体撑起，但本该往上的身体却在往前蠕动着。
    在感知扰乱的影响下，她已经分不清前面和上面了。
    沈九歌转身离开，顺手把最后一个分身破坏。
    噗嗤！
    何知云身上莫名又冒出一个伤痕。
    “啊！！！”
    在神经毒素的刺激下，她变得非常敏感，整个人的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
    “啊啊！！好痛！别砍我了！我错了沈队长！”
    “啊！好痛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吧！”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
    即使沈九歌已经没动手了，但是不断受伤的痛觉一直从何知云的皮肤传递给它的神经。
    沈九歌止住了脚步。
    “怎么忘记这茬了，也许我可以利用神经毒素审讯一下。”
    不过看到眼泪、鼻涕、口水混在一起，大小便失禁的何知云，他又怀疑这种状态还审的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