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姜璃恍然大悟。
这是歪打正着了。
影子叫了好大一会儿，现在不叫了，它身体缩在一堆，只有拳头大小。
它蠕动着身躯，逐渐消失。
石洞恢复平静。
镜瞳紧蹙的眉头微松，“它逃了。”
万俟淼淼收回手，观察着四周，“没动静了。”
姬无忧理了理衣袖，抖了下身上灰尘，“它的真身还在地下封印着，它可是属于九阶妖兽，不会那么容易死。”
闻言。
万俟淼淼和姜璃二人脸色一变。
“修仙界真的存在？”万俟淼淼脸色古怪。
如果修仙界真的存在！
那么阿璃说的就是真的！佳佳一定在修仙界！
姬无忧道，“叫灵界，灵界之人自小修炼，修为达到化神境确实可以飞升仙界。不过……”
“我劝你们别对那个地方抱有幻想。”
镜瞳目光瞥了一眼姬无忧，姬无忧眉头一扬，带着讨好的模样走过去圈住镜瞳的手腕，“我说的对不对，夫人。”
镜瞳并未理他，转而看向姜璃和万俟淼淼，“阿璃，老雷，他说的没错，最好不要去灵界。”
“可是老程有可能在灵界！”姜璃道，“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但我确实做梦梦到了，一切都对的上！”
“老程？”镜瞳淡定的表情终于不再淡定。
姜璃道，“瞳瞳，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找到关于修仙界的线索，灵界我一定要去。”
镜瞳垂下眸子，“通道早已关闭，这两片大陆现在是两个世界。”
万俟淼淼道，“总会有办法，不能让老程一个人呆在那里，镜瞳，你是从灵界来到这里的对不对？”
镜瞳摇头，“我是，也不是，但他是。”
她指着一旁的姬无忧。
姬无忧礼貌微笑。
他来自灵界，但早已经找不到回灵界的路了。
……
姜玉妍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午时了。
她慌乱的看了一眼四周，快去掀开被褥下床。
阿姐……
她明明叫阿姐杀了她，怎么自己没死！
门外刚走进来的宋子衿见到姜玉妍焦急的样子脸色一喜！
“阿妍！你醒了！”他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现在已经能行动自如。
“子衿？”
“我阿姐呢？”姜玉妍焦急问道。
“你放心，都没事，我带你去找她。”
宋子衿拉着姜玉妍的手，往外走去。
姜玉妍看着宋子衿的后背，神色莫名，“表哥，明日你就回东陵吧。”
宋子衿后背一僵，转过头来，扯出一抹苦笑，“我说过，想等你一同回去。”
“快秋试了。”姜玉妍抬眼看着宋子衿，“努力了这么久，可不能放弃，你先回去，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会和阿姐一起回去的。”
她笑盈盈，“我相信，以子衿你才华，榜上定会有名。”
宋子衿心中松了口气。
还以为她不要他了呢！
看了看日子，离秋试也就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从北辰赶往东凌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月，表哥我已经没事了。”
宋子衿拉着姜玉妍的手越发用力，好半晌，他满眼不舍道，“好。”
“我在家等你。”
姜玉妍点头，她看着宋子衿，他的眉，眼，鼻，唇。
蓦然，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宋子衿的唇上落下一吻。
“子衿，我的心意你明白，你的心意我亦明白。”
宋子衿整个人红温了。
没人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激动，甜蜜，还想再亲一口，但他忍住了，不能这般孟浪！
“我，我明白，我听你的。”
……
北辰皇帝寝宫。
老皇帝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看到万俟淼淼的到来，他明显神智要清明的多。
万俟姝的鲜血是有用，但也只是吊着他的命而已。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会派人保护我？”万俟淼淼面无表情看着老皇帝。
她身边万俟姝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
想了两天，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
老皇帝浑浊的眼神看着万俟淼淼，声音嘶哑，“想来，你们已经和它打过照面了。”
“淼淼啊，那龙神实力强横，杀不死的，当初苍溪费劲全力才只是将它封印，本以为可以太平百年，却还是着不住人心惦记。”
“世人想长生，可长生之法何其困难，姝儿，你可得到长生的法子了？”
老皇帝语气淡淡，似乎早已经猜到结果。
“若不是万俟淼淼，本宫早就长生不老了！”万俟姝死不悔改。
她没错，是敌人太强，后悔自己太高傲没做调查，万俟淼淼什么时候会控雷电？那个把藤蔓甩的满天飞的又是谁？
莫名其妙出现这些人，莫名其妙的能力，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还要长生不老作甚？
“姝儿，别再执迷不悟了。”老皇帝叹息道，“为父最看中你，但你执念太深，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万俟姝不以为然，“父皇要杀我？”
“万俟淼淼并无治世之才，况且她还和东陵公主狼狈为奸，父皇若杀了我，就是将北辰拱手送人。”
万俟姝这话说的非常有底气，她笃定老皇帝不会杀她。
她比谁的了解老皇帝对北辰皇位的执着。
毕竟他的皇位便是他偷来的。
老皇帝侧头不再看万俟姝，反而看着万俟淼淼，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的意思。
“淼淼，你皇姐只是一时被欲望冲昏头脑，你…你可否饶她这次？”
屋外，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冷笑。
姜璃瞥了一眼屏风后，对着镜瞳道，“上位者的容错率真的低。”
上万人的性命，提都不提。
镜瞳捏着茶杯卷翘的睫毛微颤，“权利至上的时代，就是这样。”
姜璃目光落在她虎口处的纹身上，眸色一动。
“瞳瞳，你身穿过来的？过来几年了？”
镜瞳抬头，与之对视，“十年。”
姜璃脸色一僵，“你，那你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为何一点也查不到你？”
镜瞳深吸一口气，如琥珀般的瞳孔里熠着光。
“十年前，我醒来是在一个叫云梦的村子，身受重伤，记忆错乱，当时被一老太太收养，光是养病，就用了两年。”
“我记不清自己是谁，忘了你们，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两年。”
“偶然间结识了姬无忧。”
姬无忧白玉扇一开，对着姜璃优雅一笑。
好像在说：正是在下。
姜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