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额前的发丝被风撩起，然后很快又落下。
叶绯眯起眸子还没有说完，燕拓先震惊出声。
“归云辞？他是小丑？是里世界早就很出名的sss级别玩家？！”
叶绯淡笑着说。
“看来是啊。”
叶绯没有想到小丑是归云辞。
不过归云辞肯定会出现在她身边，这叶绯是知道的。
她刚进入里世界，就遇到了归云辞和燕拓，这绝对不会是巧合。
这两个男人身上，都有很大的秘密。
接近她的目的，肯定也不是为了杀死“傀”。
因为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比“傀”强太多，不过几个世界就已经可以超越sss级别，又怎么会费尽心思要得到一个sss玩家的宝物？
不过，当时他们两个人都不太想杀她，这点是真的。
他们所图谋的东西，在叶绯自己身上。
现在，主神出现，燕拓失去了身体，很多事情，也该水落石出了。
叶绯从来没有信任过归云辞，所以，哪怕归云辞突然变成一个僵尸、一块石头，甚至变成一个马桶，叶绯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同样，叶绯也从未信任过燕拓。
这两个最先出现在她身边的“意外”，又会带给她什么意外的惊喜呢？
燕拓仍旧处于震惊之中，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对手竟然好似比自己强？
开玩笑吧。
“归云辞真是个老东西！据说当年小丑就能进入突破sss境界，可是他却死亡了。我认识归云辞的时候，他就是sss级别。”
“他知道进入sss级别会被神占据身体，所以就一直拖着，不进入突破sss境界，而是在sss一直徘徊？”
燕拓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
他一直将归云辞看作对手。
没想到对方是个老怪物。
他不由地喃喃自语。
造黄谣。
在叶绯面前诋毁归云辞。
“老男人还装嫩！他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接近你，肯定图谋不轨！这种人，趁机杀掉就行了。”
不过，被愤怒和震惊冲昏头脑的燕拓立刻就想到——
“不对，这绝对不是我们谣言中的小丑。年龄对不上。可能是小丑的儿子，或者——”
燕拓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叶绯和燕拓想的一样。
这个归云辞，可能就是第一批的里世界玩家。
不过他的身体可能逃脱了时间的规则，获得了“永生”。
燕拓笑笑，“你和我想到一处了，是吧？一群老怪物，为了不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对于叶绯和燕拓他们而言，里世界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
现实世界有人创造了里世界。
里世界里的npc黑化，成为了神明。
所以，叶绯的敌人实际上是两类生物：神明，和创造里世界的怪物。
叶绯已经见过“神明”，他们盗取人类的身体，想要突破这个世界的极限，来到人类的世界，代替人类从黑暗中醒来。
他们将人的灵魂当做“果实”，当做美丽的标本。
“神明”收集在里世界的人们的精神力，还有这些人的身体死后的灵魂。
然后，将人类的精神力能量用来“补天”。
死后的灵魂，塞进一个新的躯壳里，成为新的牢笼任务世界中的npc。
这些“神明”是人创造出来的ai。
所以，他们用人的灵魂来代替ai，来感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可是本质上讲，这些“神明”也是在运行着创造他们的人类所创造的规则，只不过他们将游戏内的npc变成了人的灵魂。
而这些规则，是最开始一批的人类创造的。
那这些人类在哪里？
这些人类创造出里世界的原因是什么？
叶绯看着归云辞的背影，眯起眸子，她想，归云辞应该知道这个秘密。
小丑，也就是归云辞被叶绯丢出去后，他的身体很快稳稳落地，而那个想要杀掉叶绯的扛着大刀的男人，身边的五道剑气完全破碎！
甚至这五道剑气，返回去袭击扛着大刀的男人，将这个释放技能的男人切割成了十几道肉块。
肉块啪啦啪啦掉在地上。
叶绯鼓鼓掌，“身法不错。不像是个法师。”
归云辞低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回过头，面对叶绯似乎有点无奈。
“你早就发现了？”
叶绯答非所问，对于他的身份并不在乎。
不过对他的身法表示肯定。
“你应该去练体操，说不定能拿两块金牌。表现一个一个三百六十度立体螺旋翻滚，然后平稳落地。”
归云辞：……
他耸耸肩，背对着叶绯，声音带着笑。
“这也算是夸奖吧。”
说完，他转身，往叶绯的身边走。
他的双眸还是被过于长的头发遮蔽，只有棱角分明的下颚骨相非常完美，他缓缓往叶绯身边走去，嘴角的笑容温柔。
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一般。
然后，他的嘴角 上扬的弧度开始不停扩大。
笑容从温柔的形状，变成了夸张的模样，最后，这个笑容变得癫狂。
最后他在叶绯面前站定。
戴着白皙手套的手撩开额前的刘海，他那双叶绯所认识的“归云辞”的双眼仍旧满是温柔，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信任的光彩。
他的眼睛如此温柔，笑容却扭曲癫狂。
带着笑的嘴角，笑容几乎扯到耳朵根。
叶绯几乎和他面对面。
归云辞低头看着叶绯，轻笑着说。
“我很想在你脸上看到吃惊，可惜，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叶绯，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有秘密，我想要你的秘密，于是一直留着你的命。”
归云辞挺怀念当初的。
当初，叶绯还那么弱小——
当时，他狠心点，直接杀了她就好了。
也不至于现在叶绯强大到让他都觉得害怕。
归云辞对叶绯说。
“这次，我身上有秘密，你可以留着我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