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
鹿县驿站,静悄悄。
白日里暴走了五十里路的众人,早就累得人事不知了。
借着月光,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如鬼魅般在穿梭。
有人将迷烟隔着纸窗户,吹进了驿站的客间内。
还耐心的等了一刻钟后,才开始陆续开门开窗。
进屋后,也没把那些个摆在炕桌上大包袱看在眼里!
直接奔炕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而去。
不多时。
男人们藏在身上的银票,找到了。
老妇人们枕头边上放着的空心木簪,不见了。
年轻妇人们手上戴着的玉镯子,也被撸走了!
就连臭气熏天的鞋底,都被掀起了看了看。
那专业的架势,可不是一般小偷该有的脑回路。
找着找着。
就有人心痒痒了。
那是摸到了年轻妇人丰腴的身体后,下半身不受控。
四处张望,发现同伴们在其它房间忙碌。
一般中了他们门内特制的迷烟,是轻易不会醒过来的。
邪念一起,就去脱对方的衣裳。
他不知道。
有一个每日都会把异能消耗殆尽,一有空就进去空间里狂薅神木能量的女人。
她幸运的躲过了迷烟。
此时,阿土正在躲在厨房里偷吃桑葚果。
就这两天,它在主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陌生崽的气味儿。
让它生出了危机感。
是本大王之前表现得太高冷了么?
一个没看住,她又有了别的宠!
不让它出空间不说。
每晚趁它睡着了才进来。
进来也不知道叫醒它,就知道去练功房里升级!
厨房里装桑葚果的那一只水果盘,一直是不让它碰的!
那她打算把里面的桑葚果给谁吃?
哼,外面的野崽子吃得!
本大王也吃得!
阿土一吃一个不吱声。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刚刚又被肚子里的小甜瓜打劫了一轮,好不容易才将异能稳定在二级的甘明兰,听到动静就觉得好笑。
“啪......啪......啪......”
笑着笑着,笑不动了。
这不是阿土的咀嚼声。
这她娘的,明明是在为爱鼓掌!
她在空间内,是能听见空间外百十平米范围内动静的。
听声音,应该是在隔壁屋!
难道隔壁房的吕氏和左文轩,在玩深夜游戏?
真不要碧莲。
他家的龙凤胎要半夜起来尿尿,看到这个动静该如何收场?
白天戴着三十斤重的铁链子,走了五十里路。
就那个左文轩的弱鸡样,还能有体力在晚上交公粮?
不对!
为了吕氏在大名府牢狱里的那一遭,夫妻俩昨天夜里不是还大吵了一架么?
看来,是她狭隘了!
左文轩竟是个肚子里能撑船的!
就是这动静听着实在是有些烦人。
甘明兰恨不得捂着耳朵,将这些杂音排除在外。
正在杂物间寻她的耳塞,就听见了两声响。
“吱嘎!”
“嘭!”
这是从外推门的声音。
还碰到了挡在门口的椅子!
呵!
大半夜的,还遇到了鬼敲门不成?
不管是什么鬼。
胆敢摸进她的房间里,她都得让对方揭下一层皮!
这么想着,她迅速换了一身末世出去做任务时穿的作战服。
从头到脚都武装了一遍。
再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大通铺上。
空气中残留的迷烟味,让她神色一凛。
看来,今晚遇到来驿站求财或害命的了!
原主那把锥形杀猪刀,她还没有用过呢。
有些兴奋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的杀心随着异能的升级也暴涨了!
对方可能也没有想到。
这间屋子里的人,睡个觉防备心都这么强。
强行推开门后,还特意在门口停留了十几分钟听不到里面有动静,才进屋。
不等他摸上大通铺上,甘明兰的锥刀已经捅到了他的腰子上。
“啊......”
寂静的夜里,这声惨叫格外的瘆人。
还在忙活的其余四人,都吓了一个哆嗦。
“淦!”隔壁屋鼓掌得正欢的人,软了。
“这是什么情况?”
“老大,是老二的声音!”
“老二,你怎么了?”
被捅到腰子的老二痛到无法呼吸,就着伤势往地上一蹲
躲过了对方的第二刀,也随即把别在腰间另一侧的短刀摸了出去。
待他站起身,不由分说,就砍向了刚才袭击他的人。
甘明兰手上动作不停,脚下暗自发力。
几脚把横躺着的左文康、罗氏和肥仔踢到了大通铺的最里侧。
就着原身杀猪的手法,与对方过了两招,就利落的划过了他的颈动脉。
为了区别于用桑蚕丝绞杀的伤口,她还故意将这次抹脖子的刀口加大、加深了不少。
大动脉血,立即呈喷状射出。
甘明兰刚闪身躲过,就听见了屋外有脚步声跑了过来,与她碰了一个正着。
黑影有二。
一个就是从隔壁屋出来的。
另一个是敌非友。
根本不需要废话。
二对一,很是默契的直接开干。
“叮!”
“铛!”
对方的用的也是短刃,比甘明兰的杀猪刀长上两三倍。
二级木系异能者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度,对付这两个有些功夫的人,还是占了上风。
不知道对方还有几个同伙,甘明兰想要速战速决!
一个虚晃,故意露出破绽来......
十秒后,又收割了两个脖子。
两人躺在地上的时候也没想明白。
对方是个什么门派路数?
怎就这般诡异?
明明刀是往她身上砍的,却连连砍空。
脖子好疼啊......
意识涣散间,就听见了老大一声“风紧扯呼”的撤退声。
几人死前之遗憾,在一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大晚上的,甘明兰自然不会一个人去追穷寇。
她也就比普通人厉害一丢丢,可没有以一敌百的超能力。
拖着第一个被杀的贼人,将他的尸体仍在了门外。
还不忘把这三人身上的钱袋子都收刮了一遍。
只当是今晚的辛苦费,笑纳了。
紧接着。
她回空间的浴室中洗漱并换了衣裳,又从天井里打了冷水,一间屋一间屋的走去。
不多时。
“哎呀!”
“谁?谁泼我水!”
“天,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起来,驿站来贼人了!”
半刻钟后。
“唉哟,贼人抓着了没?有谁看见我的木簪子?”
“啊!天杀的贼子,我的银票,我藏在裤脚里的银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