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皓和黎宴朗碰了一鼻子灰,有点气馁地目送知音离开。
但俩人对视一眼,彼此鼓气,越挫越勇,继续厚脸皮跟上她!
黎宴朗拿起手机,手机上是某个app界面,讨好地与她道:“你刚来我们这边,还有很多东西你都没有吃过,这个餐厅很受女孩子欢迎,店铺很难约的,只要是你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人过去吧?”
黎星皓点头如捣蒜,在一旁附和:“对呀对呀,我们兄妹从小没有一起长大,缺少对彼此的了解,这正是一个好好沟通的好机会!”
他讨好抓住黎知音的手腕:“晚上一起吃吧!”
黎知音狠狠甩开!
黎星皓始料未及,被她甩得后退几步,茫然无措。
黎知音没有好脸色:“你们以为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你们重生了,勾勾手指头我就可以回来跟你们走?”
黎星皓怂怂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这么想。”
他俊秀的脸上满是内疚:“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们是家人啊。”
黎知音只觉得讽刺:“我的家人只有我的潋滟妈妈,你们算个毛的家人?”
黎星皓心里一紧,迅速反驳:“我们两个人长得这么像,难道你要不认我这个哥哥吗?就算是你不认,你的脸也说明了我们俩的血缘关系,那是没有办法切割的。”
他打开手机相机,厚着脸皮调出前置给她看:“你看嘛!我们两个人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啊!”
黎知音回避他的镜头:“我讨厌我这张跟你们长得很像的脸。”
黎星皓一怔,失望放下手机:“怎么?长得好看还不够啊?”
黎知音:“?你好看?我好看吧。”
黎星皓想也没想:“对啊,我确实是没你好看啊。”
她眼皮一跳,意外看向他。
黎星皓说完似乎也有点别扭,别开头不看她:“咱们兄妹三个,你是最好看的了,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这么觉得。”
她很意外也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她确实是好看。
意外的是:“没想到黎星皓这张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
黎星皓:“?”
黎知音再扫视四周。
校园有很多人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大家都在偷偷讨论他们。
她要是对这俩人冷眼相待,会影响到她伪装的人设。
她平心静气:“你们俩跟我去休息室。”
黎宴朗和黎星皓面上一喜,屁颠屁颠跟她走。
迟野等人跟在他们身后,还想上来。
她一个眼神制止:“上课去,别来追我。”
三人驻足,不放心地目送他们离开。
黎宴朗目光更加幽深:“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听谁的,他们跟你也太好了吧?你是在跟他们其中一人交往吗?还是在养鱼?”
黎知音置若罔闻。
黎宴朗等不到她回答,抿了抿唇,就也不再问话,随着她进入休息室。
休息室内有全身镜。
恰好将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映在其中。
黎宴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除了衣服熨烫得毫无褶皱,发型打扮得精致之外,他的精气神差得很。
虽然没有在黎知音家门口等她一晚上,但他几乎一夜没睡。
本来是想等的,可他们身上太脏了。
血腥味不知道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会有多难闻。
本来就让她讨厌,脏兮兮就更讨人厌了。
所以他们选择回家,洗干净了再来找她。
黎宴朗拿出自己一直带着的礼盒。
这里没有外人,他眉眼的内疚和自责更是肆无忌惮的溢出来,双手把礼盒送到黎知音面前。
黎知音不想碰一点:“自己打开给我看。”
黎宴朗苦涩地抿抿唇,将蝴蝶结撕开。
是一个很干净的病号服。
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是你让我洗的病号服。”黎宴朗讨好地把礼盒举高:“我洗了很多遍,终于把上面的血渍洗干净了,你检查一下吧?”
黎知音有些惊讶。
啊。
他还记得这个东西啊。
她都忘了。
她坐上沙发:“是你亲手洗的?”
“是。”黎宴朗转过身正对着她,手里还举着礼盒:“我没有让任何人帮助我,我可以肯定我洗得很干净。”
黎知音讶异,随意将折叠仔细的衣服挑起。
衣衫干净无血渍,熨烫无褶皱无异味。
甚至连布料颜色都洗白了,足以可见他费了多少功夫。
这是一份满意的答卷。
黎知音挑眉看他。
黎宴朗紧张地咬了下唇,银框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忐忑,像期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
她直勾勾盯着他期待的眼睛,将病号服调转方向,丢进垃圾桶里。
黎宴朗眼里的光瞬间暗淡。
黎星皓震惊瞪大眼睛:“黎知音你干嘛?!”
她弯了弯唇,并不真心地夸奖道:“洗的不错。”
黎星皓恼火地站出来:“洗的不错你还扔了?你知道我哥哥费了多大的劲儿吗?!他一个从来不做家务的人一直用冷水搓衣服!冻得手生疼都没有停下来!”
黎知音单手托腮,想像那个画面:“哦,很辛苦是吧?”
黎星皓为大哥打抱不平:“当然辛苦了!”
她轻笑起来:“但他辛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黎星皓:“?”
黎宴朗:“……”
黎知音长腿交叠,语气也是玩味:“既然是送给我的,我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怎么辛苦跟我有什么关系?”
黎星皓张了张嘴,黎宴朗却按住他:“她说得对。”
黎星皓诧异:“哥,她这是在拿我们当狗耍啊!”
黎宴朗神色紧绷,语气也很低弱:“我以前也侮辱过她,这是我该受着的。”
他再看向黎知音:“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上一世歧视你,还侮辱过你,你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我都能承受。”
他双拳在身侧握紧:“只请你给我们全家一个机会,等妈妈醒过来之后跟我们重新和好吧。”
黎宴朗喉咙发出的声音艰难又苦涩:“只要是你能回家,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黎知音冷笑:“我不会回家的,你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黎宴朗不信:“黎知音,你不用装了,你的本性的确畸形,但你却能在上一世隐忍我们对你的欺辱和压迫,就是因为你渴望亲情,我知道你从小备受虐待,你绝对希望拥有属于你的家庭。”
黎知音被戳到软肋,倒也不否认:“你也知道你们当初在侮辱和压迫我啊。”
黎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