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星乔心里万般抽痛,她将少女紧紧抱住,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我定不会不要阿舒的,那些都是噩梦,不会成真的……”
周清月轻嗯了一声,想起那梦里无比心惊的一丝一毫,还有那可恶的呆傻,她愤愤一口咬在那人肩上,“你在梦里对我可凶了……”
肩上微微的阵痛传来,似乎恶狠狠的啃咬下藏着无尽惧意,沈星乔察觉她的颤抖,心疼抬手抚上她的后脑,侧头亲昵着少女的耳背,细密的亲吻落在其上。
“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阿舒若是不解气,那便大力些……”若非前夜她胡闹,便不会有这等事……
阿舒在梦里究竟遇到了什么,她在梦里又做了何事,竟让阿舒如此害怕……她不敢多问,惟怕她思忆起那噩梦。
周清月感受着她的温柔和安抚,恍惚飘荡的心绪逐渐回笼,这才是她的呆傻,梦里那定是假的,她的呆傻怎舍得那般说她,又怎舍得那般欺负她呢……
她窝在她颈侧蹭了蹭,而后没有再说话,就这般静静抱着她的呆傻,许久,她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
“第二日下午了……”一边搭话一边轻拍着少女的腰身以作抚慰。
闻言,周清月立马从她怀里直直坐了起来,“什么,竟这般久!”沈星乔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撞了一下,差点没坐稳而险些跌在床上。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才看向清月,只见少女眼圈通红,小嘴发白,发丝凌乱,她心里顿时闷了一股气,抬手将青丝撩至耳后。
“嗯,昨日阿舒高热消退后,便一直不醒,幸而诸葛大夫说你只是身子有些虚弱,才以至于昏睡,只要醒来便无事。”否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周清月这才看见呆傻那疲惫的面庞,星眸黯淡无光,眼底下全是青黑,她心疼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你一直不曾睡吗,怎的这般憔悴?”
沈星乔点点头,这两日她生怕她出事,便与白术日夜交替守着,幸好她无事……
少女神思回稳,她稍稍放下心来,抚在脊背上的手掌顺着里衣下摆探进去,平日滑腻紧致的肌肤渗出丝丝薄汗。
她擦拭一二,才提议道,“阿舒现下一身汗渍,可要沐浴更衣一番?不然汗涔涔的,身子定极不爽利。”
话落,周清月这才发现那呆傻的手毫无阻隔地抚摸在自己的腰背上,她俏脸一红,轻轻柔柔嗯了一声,
转瞬靠倒在她怀里,娇娇软软说了一句,“我要你洗……”手指在她的胸膛上转圈打点,转瞬便从衣领处钻了进去。
酥痒的触感直达心间,沈星乔将那作乱的软手抓住,她难以自抑地呼吸一滞,阿舒怎的一觉醒来变了这么多……
她吞咽一下,声音沙哑而低沉回了个好,“阿舒等我,我去让白芨备热水……”
周清月察觉她要放下自己,忽地便想起那梦中的惊悚一幕,她紧紧环住呆傻的腰身,嘴上打着颤哀求,“不要……”
生怕那人如梦般丢下她不管,娇软的声音喊着霸道的话语,“你不准离开我!听到没?”明眸紧盯她不放。
沈星乔无奈叹气,轻拍少女安抚,“好……我定在这屋子里,你乖乖坐着便能瞧见,我去唤白芨白术进来。”话落啄了啄少女的鼻尖。
周清月半信半疑,缓缓松了双臂,只是当那呆傻真要放下她时,心中便又涌起那无端噩梦与迷雾森林。
她埋在那人颈窝边试探性问了一句,“日后你真的不会丢下我吗?”她总觉那不是梦,而是真的……
呜哀凄厉的哭声充盈整个房间,贯穿沈星乔砰砰而跳的心脏,随即直达外间白芨耳中。
听她如此痛哭,沈星乔抿嘴咬唇,眼泪在星眸里直打转,“定然不会,阿舒若是不信,我便发誓!”随即伸出三根手指发誓,却因那誓言惨重被少女拦下。
“我信你便是,别那般发毒誓……”她会心疼的……
这时,白芨察觉屋内状况稳定下来,便敲了房门,“将军,姑娘既醒了,可要洗漱用饭?”
闻言,沈星乔应声,“要,你去备热水送到浴房去,让白术准备些温软的吃食……”
经过她最近观察,白芨虽性子冷淡,但为人尚可,做事利落,令下即行,比之白术,她自然对白芨更为如意。
少顷,浴房的水准备好,但她也不能当着白术白芨眼前就这般堂而皇之进去,“阿舒可能自己来?”
“不是应承我的吗?”少女急急抓住她的衣衫,盈盈如水的明眸看着她,模样惹人万般怜爱,她轻抹少女的眼泪,“阿舒,我们尚未成婚……”
闻声,周清月这才想起此事来,看着屋内站着的白芨和白术面面相觑,她失落地缓缓放下手,转身独自走了进去。
白术见状立马锁上门,还算这坏蛋少爷有自知之明,没有婚前乱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坏蛋少爷这头应诺不会进去,转头就悄然爬进了浴房,这一切都让白芨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她什么也没和白术说就是了。
周清月醒来,乃阖府上下的喜事,特别是揪着心的金淑芬最为高兴,吃饭时话也比寻常多了几分,
无恙亦是万分高兴,平日里她最爱周清月喂食了,这两天月姨姨昏睡,她吃饭都不香了。
今日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拿着小勺子就往她碗里送吃食,语气天真说道,“月姨姨快些吃饭饭,如此才不会生病喝臭臭哟!”童言童语引得众人大笑。
许是童言天真,周清月没来由放松了几分,“好,多谢小无恙。”话落夹起那吃食往嘴里送。
无恙坐在旁侧,双眼冒着星光看着她,“月姨姨,这小丸子好不好次,无恙最爱了,可是娘亲做的!”
她连连点头,面带柔笑回她的话,“自然,无恙也快些吃饭,饭要凉了喔。”见她嘴角脏污,习惯性取出帕子就擦了擦,丝毫忘记了坐在旁边羡慕的某人。
饭后,顾晟趁着沈星乔带着周清月散步消食的机会,将拟好的寿礼单子送上,周清月这才了知谢晖母亲将过七十喜诞之事。
只是这上面的寿礼是否太贵重了些,最后两人还是决定送寓意上好的松鹤延年图,价值一千五百两。
或许这份寿礼在京城权贵世族眼里算不了什么,但却是快掏空两人这些年攒下来的家底买下的。
看着所剩无多的银子,想到府上还有一群要养的下人,还有无法推却的各种应酬,周清月瞬间便陷入无钱用而心发慌的境地,拧眉叹气道,“明日我就和顾晟去看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