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回上京城
作者:阿狸宝   世子剑下留人!夫人重生来救你了最新章节     
    “哈则王已经见过楚丫头,她救过星澈世子的事整个上京城都知道。若百里汐死了,哈则进京知晓楚丫头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却见死不救,还不闹翻了天!”
    “沉云这小子沉浸在温柔乡里,为了区区一盏茶,就堵我至此,我这是为谁啊?真是白疼他。”
    魏星澈与魏煜年龄相仿,幼时一起读书,唤沈徐一声世叔。沈徐被魏星澈和楚意昭二人气的心肝疼,也顾不上尊卑了。
    “这有功无过的事,为何楚丫头不愿意帮个忙。”
    沈质纯轻叹口气,“或许是不觉里,得罪了她吧。”
    中宫为太子纳楚意昭,两全其美的事,他没想到楚意昭会如此抗拒,甚至断了与沈征夫妇的来往。
    此时不帮忙,情有可原。
    “那个女子?”
    “是的,小王爷,就是她。”
    随从单膝跪地,哈则站在床尾,床上明艳的少女昏迷着,嘴边溢出条细细的血线。
    随从继续说道,“这个女子医术很高,魏将军曾遇刺,生命垂危,只剩一口气都让她救回来了。”
    “达日说那两个周官去请过,那女子瞧不起咱们,不来。”
    “可恶。”哈则生怒,
    “本王亲自去请她!”
    楚意昭说话狂妄,他不敢得罪魏星澈,但汐儿生病,楚意昭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
    治不好,便得个筏子教训她,若治好了…
    哈则跟着随行,大步踏进雪地。
    若治好,他们就以报恩的名义将人要走,这等美人神医带回王庭,就是大功一件!
    楚意昭…
    不治也得治!
    “大人!”仆从进帐禀报,“大人,出事了,哈则王带人去了少卿大人的营帐,说要抓楚小姐去给戎狄公主看病!”
    “什么!”
    沈徐走累了,刚坐下休息,又被惊起,“他怎么知道楚丫头会医术?”
    沈徐从未与哈则说过楚意昭会医的事,是谁走漏风声,他怀疑的看向自己老爹。
    沈质纯淡淡瞥他一眼,“你茅庐三顾,傻子也看出猫腻,还想赖在我头上。”
    沈徐心虚抿嘴,“儿不是那个意思。”
    他急忙起身拢袖出门,“我得去请沉云,哈则擅闯,怕是不善。”
    楚意昭全然不知有人气势汹汹的奔来,她坐在帐边,上身倚靠在帐面处,指尖描绘着雪落下的浮影。
    不给戎狄公主诊治是因为不能给,前世戎狄来访,正值她被纪家人打的起不来床,休养两月,使节早已离开。他们有无遇风雪,有无死伤,有无和亲,她一概不知,唯一知晓的是边南两年无战事。
    今生,来到营地,已是异变,不能再横插一脚。和平安稳的事,她不想影响分毫。
    火炉生暖,陆林打着盹,陡然睁眼,“有人来了。”
    帘门掀开,雪花飘进,楚意昭转头望去,一张戾气阴鸷的脸猝不及防的闯入。
    “…”
    “人呢!”
    哈则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帐怒气横生,“她跑了?!”
    “达日,人到底住不住这顶。”
    矮小精壮的随从不解,“就是这顶,奴明明看着那两个周官来来往往,那个傻子还搬了个大雪人进去,怎么没了呢。”
    撒泡尿的功夫,能去哪…
    哈则骂了句戎狄语,掐着腰喝道,“给本王找!小小一个营地,她能躲到哪儿去。”
    不过片刻,魏星澈率人赶到,哈则气焰便消弭了下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魏星澈目如沉焰,“哈则,谁给你的胆子在周境闹事。”
    “将军言重了,公主急症,闻有神医,我是来找大夫,哪敢闹事啊。”
    “她人呢。”
    哈则摸不着头脑,“您也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她就不在这里,可能在其他帐内吧。”
    随后赶来的沈徐一愣,与魏星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先找人。”
    一行人走后,魏星澈进入营帐转了一圈,帐内陈设简单,并无能藏人之处,他皱眉,营地四周皆是雪,难不成她为躲哈则跑去了野外,
    魏星澈平稳的脚步变得匆忙,却在行至门处停住,他蹲下身,在厚重的帘门旁,拾起一支玉簪,细长精巧。
    楚意昭陷在马车的角落里,用力捶打着身前的男人,却被他捉住双手按进怀中。
    腕间凉意比之皮制马鞭还要冰寒,她倒吸一口气,“魏星离…唔。”
    急不可耐的缠绵,气恼的语调消失在唇齿间,微凉的舌探索勾旋着女子口内每一寸角落。
    男人的呼吸炽热,自霸道的濯取到轻轻舔舐咬合,始终不愿放开那寸娇嫩的柔软,寒暖交错,久违的松木檀香紧紧围绕,楚意昭无力的靠在车壁角落,思绪开始变得眩晕。
    她快要憋死了,
    非得死的这般羞人吗…
    直到将人亲的软下身子,再无反抗之意,魏星离才轻轻在楚意昭唇角亲了一下,预示结束这个冗长的吻。
    他抱着人,微微喘息,眼尾猩红,眸底夹杂着欲望怒火和急促的无措。
    温香软玉在怀,稍稍压住心底的妒意和不安。
    闻佳人归程,他昨日便守在狭道驿站等候,白昼黑夜,又至白昼,等的腿都麻了,风雪阻隔,他又紧赶慢赶的去营地接她。
    可她为什么要答应和魏星澈喝茶,一杯破茶,他越王府给不起吗,非要去良王府喝。
    那个蠢蛋,
    他也配!
    肆虐的雪花仿佛窜进胸腔,被浮沉的冷意卷成风暴,双臂愈收愈紧,怀里的人儿吃痛出声,魏星离才反应过来,连忙敛起情绪,松了松。
    “你想勒死我。”
    楚意昭仰头瞪他。
    魏星离委屈,“没有,我只是太想你。”
    亲密过后,水汪汪的一记瞪,没有任何威慑力,魏星离蹬鼻子上脸,“好凶,分别数日,我日日夜夜都念着你,你却这样不耐烦…”
    “不讲理。”
    “方才你那张臭脸不像念我,倒像是念着我的小命。”楚意昭推他。
    魏星离握住胸前的柔荑,带着玉臂往后环住自己的腰身,迫使小姑娘的脸紧贴在心口,这样的将人牢牢控住的姿势让他觉得安心。
    “是你勾着我的命。”
    楚意昭轻轻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粉拳砸在背脊处,楚意昭顿住,她松开拳头,顺滑的棉料下,突出的背骨硌着指腹,根根分明,恍若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沉默半晌。
    楚意昭的嗓子眼有些发疼。
    数日不见,他竟清瘦成这般模样…
    心底划过一丝恐慌,楚意昭紧紧回抱住魏星离,“你没有好好吃药吗。”
    带着鼻音的软吟窝在胸前,魏星离微怔,眼眸微动,片刻后,低低从嗓间溢出一个嗯字。
    掌心轻抚着女子散落在背的青丝,他哄道,“药苦,我不想喝。”
    “太任性了…”
    “对不起。”
    “你要乖乖喝药。”
    “好。”
    琉璃灯摇曳于雪雾茫茫,凛冬恣意,折灭万物,洌松凝枝,送归一席风月。
    营地主帐,沈徐大惊失色,“丢了!”
    把人弄丢了!
    “楚丫头是我带回营地,如今不见踪影,这…这…这要如何跟太后交代啊。”
    “丢不了。”沈质纯镇定道,“那两个护卫身手不凡,应是寻路回城了。”
    “这么大的雪,她能回去早回去了,还用得着到这走一趟。”
    “被人接走了。”沈质纯饮了口热茶,视线落在旁座男人的身上,又若无其事的收回。
    魏星澈脸色难看,官道上出现两道极深的辙印,能在厚雪里行驰的马车,其主绝不是等闲之辈,到底是谁…
    沈质纯依稀猜到是哪位,眼底露出些促狭的笑意,他提醒旁边阴着脸的人,“钦天监曾测算过,使节抵京时,有众星围月之相~”
    沈徐气恼,“父亲!雪都淹到脖颈了,您还有心思在这儿星啊月的,星月能当马拉?”
    “…”
    “蠢才。”
    …
    “风化和?我师侄,他也下山了?”丰致捋着胡子,“倒是有缘。”
    祁山医门弟子多,且不似天清传人行踪不定,他们定居祁山,有时也会应交好世家的邀请,下山出诊。
    丰致对此不感兴趣,他对魏星离最感兴趣,“大侄女离京不过五天,你就犯了两次病,前夜里还疼的起不来身,今晚…这脸色都红润了些…”
    魏星离屈指又张开,指节处依稀传来几分暖意,是温热血液流过的痕迹。
    前年起,入冬之后,他的手便经常感知不到热意,冰冷的像个死人,“是阿明的药。”
    “不对不对,那药顶多能让你暖和些,与旁的没用。”
    丰致百思不解,“难不成与阴阳和合有关,大侄女的身子有何妙处,你…唉哟!做什么踢我!”
    淡淡的视线落在身上,丰致仿佛被人扼住喉颈一般,压抑的呼吸困难,
    “再有下次,割了舌头扔出去。”
    丰致一愣,恍然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忙讨笑,“哎呀,瞧这张嘴,我就是想知道是…”
    “不是。”
    “好,好,不是不是。”
    庭深半膝后,夜雪飘飘洒洒的停了,黑靴翻墙而入,院内守卫熟视无睹,早已习惯。
    屋内孤灯幽黄,魏星离手持卷书,烛光映照在玉质眉眼处,添了几分清淡的闲惬,“无有要紧事,莫要回来,阿明知晓会不高兴的。”
    陆林半跪在地,面色凝重,“此事十分要紧。殿下,您好像不是曲阳侯的女婿…”
    “…”
    楚意昭刚睡醒,聂鱼青踩着点就来了,镶珠点翠簪衬的女子面容贵气,平淡的五官都明亮许多,
    “明大夫,你醒了,瞧着气色不错,应是大好了。”
    楚意昭道,“沈夫人的气色才好,是有喜事?”
    聂鱼青应是过的十分舒心,眉心舒展,不自觉的缠着笑,“沈家遭难,何来喜事,我不过是见到你,高兴罢了。”
    “遭难?”
    昨日在魏星离怀里睡着,一觉天亮,还未来得及打听此间京中事。
    聂鱼青徐徐说来,窗外明昼照眼的雪地,晃的楚意昭脑海空白,“你是说…放…放屁?!”
    “哎呀。”
    聂鱼青左右看看,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此事定为皇家密辛,她心虚的厉害,“千万别声张,我是跟你关系好,才告诉你的。”
    楚意昭嘴角抽搐,沈霓的症状为何这么像她捏的通肠丹药,可那药只会通气,并不会喷汁啊。
    “沈…沈老夫人养的鸡…真是不太干净。”
    聂鱼青由衷的赞同,“母亲哪会养鸡啊,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乌鸡饿了,自己找食儿吃,吃到了坏东西。幸好陛下没喝头汤,不然,我见你,就得托梦了。”
    楚意昭放在桌下的手微微发颤,“陛下也在…”
    “在,星离世子也在,还给陛下端汤呢。”
    “…”
    楚意昭闭了闭眼。
    魏星离这个坏胚!
    他还想看陛下拉稀?!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聂鱼青见楚意昭兴致不高,找着话题跟她聊,
    “我记得你与董家小姐交好,前些日子,纪小将军上门提亲,洽逢董夫人携女回祖籍探亲,这事就搁置了。”
    “不过我瞧董大人没有拒绝,这事八九能成。”
    楚意昭眸光轻颤,犹疑道,“不太可能吧,纪羽性子狂悖,说是四品小将,可他家世单薄,无亲族照拂,董大人能同意?”
    “这…就不清楚了。”
    聂鱼青坐了一会便离开,楚意昭送她到门前,她支吾着,似乎有话想问,犹豫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反而楚意昭提醒她,
    “戎狄归降,边南安定,良将精兵还朝,而契丹多年来,屡次犯我边境,陛下定然趁此次士气高涨,征讨辽东。到那时,沈将军若幸为马前卒,望沈夫人…不要犯傻才好。”
    聂鱼青眉头紧蹙,沉默许久,日阳照雪,明烛白光停留在脸上,如瓷器般冷滑。
    楚意昭未指望能得到回应,她手中有将才,要是沈征还是那般没用,她也有法子将人送过去,不至于死伤的太惨烈。
    “是因为这事…你才不来找我吗?”
    聂鱼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楚意昭微微疑惑,“啊?”
    “不是。”
    “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