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德一脸阴沉,突然暴喝出声,
“雷军,赶紧把这些妨碍公务的人都给我赶走。
要是有敢反抗的,统统拷起来!”
这话一说出,不仅张淑芬,就连林逸雅都不由皱起眉头。
作为一个镇最大的官员,这话说得难免有失德行。
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没治得了林阳,气势受挫,逮到人就胡乱撒气?
雷军无奈,却也只能照做。
正准备下令让人赶走邹文静等人,却听到那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我今天可真是没白来,也算是涨了一波见识。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山村里还能看到官威如此气盛的镇委书记。
我倒是看看你们谁敢动我邹家的人。”
随着他的这句话落下,人群中突然窜进来好几个身穿军装的士兵。
只见这些士兵们全都默不作声,迅速在邹文静四周围成一个圈。
一个个精光闪闪的眼神冷冷瞪着雷军等人。
雷军哪里还敢动。
心中早已震撼哑然,不由暗暗叫苦。
他曾经也是当过兵的,可是在部队里,他什么时候见过这般彪悍铁血的士兵。
人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扑面而来的沉重压迫感就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想而知,这并不是普通的士兵。
今天真是倒他娘的血霉了。
本以为跟着张金德是一个闲差,陪着他在各村走走看看,耍耍威风。
可谁知竟会碰到林阳这尊魔神。
光是他就够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又出现一个不知是何方神仙的人物。
既然身边随随便便就有当兵的保护,最起码是华夏国军中大佬级的人物了。
雷军多少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
默默缩了缩脖子,悄悄退后几步,将张金德给置于最前方。
“你想拷我?”
邹文静对着张金德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
然后,主动将一双手伸了出去。
“来啊,我给你拷。”
这他娘的就尴尬了。
张金德那里敢真拷,瞟了眼那些精头精脑的士兵,勉强挤出一丝笑,
却并没有继续对着邹文静,而是转身看向轮椅上的男人。
语气委婉恭敬的问道:
“请问您是.......”
再傻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人物。
张金德自然不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直接对上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想要先摸摸别人的底再说。
军政不相干,地方上的事务,若军方想插手的话也是犯了大忌的。
而张金德又仗着自己也有点背景,心里只是有些顾虑,但并没有过多的惊惧。
当然,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毕竟这级别到了一定的层级后,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张金德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此时,他如此放低姿态,作为一个镇委书记,也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可轮椅上那男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抬眼看向林阳,微微一笑,
“林医生,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你看可以吗?”
见状,张金德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看来,这位来头不小的男人是打定了要护着林阳了。
如此想着,心中却也在盘算,为了讨好一个老同学,而得罪眼前不知是何身份的人物,
到底值不值得?
再说林逸雅,
只从她刚刚退后,便从头至尾没有再说话。
原本见林阳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张金德的质疑,紧张的心顿时一松。
可紧接着又见张金德开始追究林阳出手伤人之事
放松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考虑到林家和于家的利益得失,现在实在不是交恶之时。
林逸雅也只能硬生生地闭嘴,没有冒头。
即使中间有好几次张淑芬都在暗暗给她使眼色,她也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想出手帮忙,只是此时的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个人,还有处在身后的父亲林光远啊!
林逸雅心里清楚,只要她开口力保林阳,张金德一定会给她这个面子。
可然后呢?
张金德一定会把这事告诉于庆生,若林于两家生了嫌隙,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而林阳即便逃过了这次,说不定还会有另外的劫难。
考虑到各个方面以后,林逸雅只能充满歉意的看着林阳,却没有半点要出手的意思。
虽然,林阳是救过自己奶奶一命,但实际上他与自己家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说到亲密,林逸雅脑子里突然想起林阳上次给自己治疗腰伤时的情形,
不由俏脸一红。
“都不许走,伤了人就必须得到惩罚,谁来了都没用。”
一声大喝,将林逸雅从沉思中惊醒。
张金德是铁了心要惩治林阳,否则自己这脸怕是真没地方搁了。
再说,道理都在他这边,今天一定是要将林阳送进监狱不可。
天王老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难道他打伤了人还想要逍遥法外不成。
院中的气氛因为他的这句话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而此刻,刘翠花终究还是忍不住担心,抹了一把眼泪跑到林阳身边,
对着张金德哭喊道:
“阳子不是故意要打人的,是张大炮这个畜生先占了我便宜.......”
眼见林阳为了自己深陷漩涡,若再不出面说出实情,恐怕他是真要去坐牢了。
心一横,抛下所有顾虑,一五一十地将昨晚之事说了出来。
林阳听得是火冒三丈,就连张金德也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已经断了手脚的张大炮。
此刻的长炮正蜷缩在轮椅之中,早已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只是这个时候也没人有闲工夫送他去医院。
本以为眼下这局面有利于他,等林阳被抓之后,他也能好生修养一番。
就咬牙坚持着,想要亲眼看见他被拷起来的样子。
奈何没有等到那个时刻来临,却等到了自己的审判。
听到刘翠花的指控,张大炮无力的抬起头,嘶声嚷道:
“你个贱人胡说什么?
老子昨晚明明是和马村长一起喝酒,那也没去过。
你们可别听这贱人瞎扯。”
说着,瞪了一眼刘翠花,
“我看是你这浪蹄子晚上受不了,找男人疯了一夜吧?
现在摆出这个死样子就是想陷害我。”
这番恶毒的话一出,刘翠花心堵气郁,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来。
论嘴仗,她哪里是从小就无赖成性的张大炮对手。